大水法的伤痕
作者:隆曦时间:2024-11-26 09:45:09热度:0
导读:几年前,在这样一个寒风凛冽的深冬,独自跑到圆明园的大水法前,将笛子擎起,听风吹动笛膜松动的声音,那声音夹杂在四野的荒凉和石刻的古迹间,比寒风更冷,于是慌忙收起笛子直奔苏堤方向。几年后的冬天,同样是刺骨
几年前,在这样一个寒风凛冽的深冬,独自跑到圆明园的大水法前,将笛子擎起,听风吹动笛膜松动的声音,那声音夹杂在四野的荒凉和石刻的古迹间,比寒风更冷,于是慌忙收起笛子直奔苏堤方向。
几年后的冬天,同样是刺骨的寒风和深冬,因友人难以释怀的许多事与许多人,再一次慌忙奔去,她本不该看这些荒凉的断石,然而她说,绝望之于虚妄,不正与希望相同吗?我知道这是鲁迅的话,它让我想起《过客》中那个向前走却不知前方为何地的无名之人。
我们在大水法前从黄昏站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周围不再有人来往,彼此等待应该出现的人,然而我们都明白一切像这荒芜的园子一般尽是虚无。我们一路走一路回忆过去,朋友说,还记得小时吗,还记得两年前的圆明园吗,还记得收音机中的李爽,重阳吗,我们凝望着大水法脑子里浮现种种它先前应有的雄伟风姿,同时浮现的还有彼此心中的那个他,然而谁会告诉我们回忆过去意味着对现实的种种逃避呢?
朋友解下围巾套为我套上,在寒冷的石头间我们才发现是如此深爱着大水法,深爱着这些断残的石头。因为爱情,亲情,友情,世间一切割舍不得的情感就像这些断裂的石头一样,总会留给我们永远也无法平复的伤痕。
朋友说她即将启程了,去往遥远的庞贝,一个在废墟中的古城,羡慕她,也真的希望她能在庞贝古城,那历史与精神交汇的地方,平复些许内心的伤痛。
圆明园的后方就是北大校园,就是清华园,再一次看到那些为理想奋斗而每日不断崩溃又不断清醒的学子,一双双镜片后面是怎样一双双坚定执着的眼睛,看到他们,就能找回曾经迷失的方向。
我们手挽着手,高唱失望的凯歌,一路走一路吟诵徐志摩的诗: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飏,飞飏,飞飏,
不去那冷漠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野去惆怅,
飞飏,飞飏,飞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