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碎想
作者:注消时间:2024-12-17 02:00:45热度:0
导读:种种忙碌奔波,少不得有住酒店的日子。昨日,看到朋友写酒店的感受,油然的似曾相识随着那些絮絮如语的文字流淌心头。每当入住酒店,每当盛情的欢宴散去,或是经过金碧辉煌的前厅,抑或在电梯运行的微振中,锃亮的四
种种忙碌奔波,少不得有住酒店的日子。昨日,看到朋友写酒店的感受,油然的似曾相识随着那些絮絮如语的文字流淌心头。
每当入住酒店,每当盛情的欢宴散去,或是经过金碧辉煌的前厅,抑或在电梯运行的微振中,锃亮的四壁反照的一脸茫然。进入房间,看到廊灯照射的墙镜里,安静、若有所思的脸;时而生出疑惑,这是我吗?这种真实与恍然的心理错位,往往衍生出某种期待的孤独。
前些时日,因去省府,便又有几日住在酒店。景物,依旧熟悉,而空气中似乎弥散着一种陌生的味道。置身于陌生的不适,唯一的念头是逃离。籍口小恙,辞谢了同行邀请的晚宴以及活动,独自回到栖身的酒店,拉上厚重的窗帘,希望能在自由与散漫的阅读中进入一种禅境的自我救赎,或可得几许淡泊与超脱。然而,记忆却不似空气可以任意隔离,它如同一把利刃,将一些心情,一些故事,深刻在心里,无法改变,无法抹掉,也无法忘记。
滚滚红尘,人人皆为过客。不论是另一个生命之于自己,或者自己之于另一个生命,都是匆匆,都是一段插曲。然而,能够走进心里的,尤其有限。一些刻意的停留,一些珍藏的温暖,以及所有的笑与泪,是过去的真实。它们曾经充填着我的生活,曾经是我生命中的一轮太阳,那些灿烂的日子几乎融尽了心底凝结的坚冰……感怀与清醒,此时此地竟相并存,我既不能忽略现时的破残,又希望由此找到一些心的慰籍。
终究,未能忘记那个即临的日子,心因念念而不能释怀。大脑似已失控,腾现出是夜之后的辉煌,想象那时将是怎样的情境,将有怎样的笑靥如花……或许夜的黑暗更使人勇气倍增,一种心念奋力挣扎,只需摁下播号键,那组数字即将闪烁着莹彩去向另处……但,终究是放弃了。如同逃避诱惑,将手机远远扔至床角……光阴远了,心也远了,感情就淡了。既不奢望有继续,怎可心留牵挂,再想那些曾经的眷顾与真实。蜗牛一般蜷缩着,昏然而卧,思绪却如野马狂奔,恍然之间坠入时空的遂道,沉陷于空间与逻缉的迷乱。
在许多碎念的瞬间,来来回回地辗转着、收放着塞得太满、太乱的内心,可笑地在自己的心里划拉着一个个方格,将所有,虚与实、过去与未来,分置于每一个空格,以为秩序的井然或可消除所有困忧。人,要欺骗自己,其实非常简单。心知所有的辗转与收放皆将归于徒劳,甚至失却内心的完整,却宁愿相信,经过拚接,许能找回被动的丢失。哪顾忌心成荒芜,或是被分割得更加支离破碎。
异想天开地以为能在人情冷漠,物欲横流的现世,长久的保存一份真实的情感,并为此耗尽了全部心力。更惋惜,毫无杂念的,心的温暖,竟屈从于功利与欲望门下。而那些隔山隔水的相守,那些两心相契的承诺,皆成为翻过的陈旧。甚至怀疑自己,是否隐匿着自虐的心态,才这样无休止地与自己较劲,弄得浑身伤痕累累,满目疮痍;抑或是自恋心理作崇,在潜意识里寻求着一种暧昧的倚靠。不论自虐还是自恋,其实都属于病态,都是夺命的漩涡。男人,是理性的动物,压根不屑于与女人玩这类真情游戏。因为传统与社会赋予的角色定位,男人更懂得如何权衡利益与情感的现实价值,更能够认准自己的目标,心无旁鹜地为达到目标扫除一切障碍。男人在情感方面似乎天生了举重若轻的心智,他们操控女人,操控一切。现实让男人无法放弃这种操控,亦让男人感觉到这种操控的快乐。因而,善于操控的男人,炼得了一颗硬如化石的心。而女人,一旦陷入感情的涡流,纵使曾经怎样洞查秋毫,也会变得弱智,永远脱不了性别的通病。她们愚不可极地以为柔漫的温情可以使男人的坚硬变软,自不量力地以为能够融化男人硬如化石的心。日复一日,女人用太多的事例证明着自己的错误,却毫不死心,仍是无休止地重复着同样的愚蠢与可悲。
看那些隔世离空的红颜,是如何坚守,虽是拒绝了来自功利的侵扰,却没能绕过尘世的纷争。她们因为珍视形而上的精神的纯粹,一旦引以为骄傲的情感遭遇失落,遭遇践踏,即等同于她们的灵魄被无情的出卖。太强的自尊以及敏感的内心,是她们的软肋。她们常常迷走于情感的边缘,迷惘之后的悲凉是仅存的馈赠。而看无数风尘女子,亦为自己保留一方领地。她们深锁情感,封存灵魂,只出卖客观存在的肉体,以取得生存的保障或物质的满足。她们之中,多有心智者,懂得在完成财富的原始积累之后,让自己复归于乡村女子的平淡。
如此衡量,自命清高的孤傲红颜倒不如自甘沦落的风尘女子。前者丢失了灵魂,剩下的仅仅是游走的肉体;后者出卖的仅仅是肉体,却保留了灵魂的完整。正如梦境与现实,永远以一种迥异的姿态,永远灵肉分离。选择意味着分道扬镳,选择梦境,就必须安守一份虚无与孤独,选择现实,就会有屈从与冷酷。“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的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一代才情女子张爱玲亦莫过如此,而我等虚度半生的寒门女子,或许更该把心低到尘埃之下去了!
文字真是一个好东西。它不似感情,容易被腐蚀或锈变,比如此刻,它只受制于我的心绪。如同生活,只要你去承受,它便是一种过程;你能做到从容,它便有淡定的优雅。我仿佛看到自己内心里蛰伏的浅薄与卑微,甚或自私与偏见,以及隐藏在善良背后的几丝恶念。太多的功利,使人心日渐淡漠、冷酷,现实中谁比谁都不会更崇高或更伟大。人世纷繁,总有自私的尘土飞扬,总有消极与阴暗。便笑了自己,只以标尺衡定自己便是,却又不知天高地厚,挚着标尺去度量别人。或许,还是糊涂一点的好。
对命运早有清醒的认知,或谓命比沙蝎。逃离的沙蝎,尚有生的机遇,静等,就意味着生的绝境与死亡,这是命定的劫数。沙蝎,却执迷而冷静地等待着来自于蛇的温柔而致命一吻……
既认同了这类生存方式,只当定了心适应。或许至终仍是痛苦,若一切无法改变。或许那些痛苦,可使人多一些超然与沉稳。或许,痛苦让人迷失。而这样的迷失,一定煎熬,一定沉重,其强度足以令人残碎。而由此,女人便有了韧性。若前者,每一个日子将在无奈与羁绊捱过,便孤单了一生,凄冷了一生。为后者,岁月便成为一种感悟与积累,女人就此完成了生命的成长。
“使沙漠显得美丽的,是它藏着一口水井。”心里若藏着一眼永不枯竭的泉涌,既使如何荒芜的沙漠,总会看到一片绿洲。
“街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