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手记

空城手记

轩豁散文2025-02-19 23:02:22
2月5日空寂静,火车疾驰的寂静,阳光普照的寂静。景物飞闪,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下模糊,只看得见黑,只听得见静。印象悄然涣散,流逝,以及恍惚间忆起的似曾相识。一座空城。阳光底下,金鱼缸边,茶,一切都静得无
2月5日空
寂静,火车疾驰的寂静,阳光普照的寂静。
景物飞闪,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下模糊,只看得见黑,只听得见静。
印象悄然涣散,流逝,以及恍惚间忆起的似曾相识。
一座空城。
阳光底下,金鱼缸边,茶,一切都静得无话可说,再加上赤裸裸的明亮。
鱼在水里游,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形同陌路。
寂寞加寂寞等于空。
无意识地翻书,翻完了一本又一本,什么也不记得,除了偶尔几句带着寂寞感觉的文字。
更静了。
还是空。
进不来。本身就是一座空城。
怀念进得来的日子。
空城是自己的牢。
我,自由吗?
空气,没有伤人的寒冷,却温暖得很落寞。
自由……?
鱼在水里游,自由吗?
我转身,满目明媚,撕得粉碎。

2月6日除夕之夜
有这几种美,在除夕之夜达到极致——烟花绽放,冷空气里的暖意,屋子的灯。
黑但是不寂寞的夜空,一粒火,骤然爆裂。散发无限亮光点点,色泽之斑斓,惟有黑夜才懂。
烟花在闪,星星也在闪;烟花陨落,星星不动。
瞬间与永恒,同时闪耀,在最热闹却又最沉迷的除夕夜。
平安,快乐,微笑面对一切,这是最真实的祝福。点一盏灯,就可以很暖。
但愿,希望,盼,就是看着陌路人的欢笑,也不知觉地驱散了冷。记忆是一盏灯,此刻是,将来也是。
随便哪一盏,都可以暖,只要自己愿意。
都还没睡呢。还是喜欢在家、在属于家的屋子里吃年夜饭的感觉。喜欢开饭前的忙碌,忙碌中满含喜庆。
真到了吃饭这一步,喜庆的味道反而淡了,大概平时都在饭馆里呆多了吧。
家里的灯,和饭馆的灯比赛着温度,后者无法赶上前者,始终。
就热闹了吧,就安静了吧。给自己一个笑容。

2月7日关于人群
人少了,是空;人多了,是充实;人再多,又成了空,茫然的空。
在人群穿流的中心,被推搡着向左或者向右,与无数张陌生的脸近距离邂逅。阅尽百态,瞬间错开,遗忘。
喧闹不断,在夹缝里安静。
包裹在人海之内,目光不想寻找什么,心头却掠过几丝恐惧。
害怕什么呢?走散吗?
似乎并不是——若是自己一个人在,便不存在走散的问题;若是和别人一起,相互关照即可,走散了也并不难找到,反而更能体会陌生之中的温暖。
也许,是在害怕素不相识的人走散。害怕他们寻不见彼此。只因自己是旁观者,多了一份素不相识的牵念。
也许,是在害怕某个自己在乎的人突然走散。不是在此时此处,但此时此处的拥挤场景,为想象提供了舞台:想象有一天,那个人,找不到了。
……
阳光灿烂得没心没肺,越是明朗,越将人群照得模糊不清。
一直以为自己够坚定,不在乎单独穿越人海。却在模糊不清的人影中,无比渴望被保护。而与此同时,又在害怕,与保护自己的人走散。
保护什么?
存在于心灵的安全。

2月8日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
一座空城。
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亦不知道自己在寻求什么。
空气柔软,有如丝绸的质地。
尽管来过好几次,这里于我来说,还是如同一座空城。
并不是缺少印象,但缺少属于自己的印象,无法给眼前风景下一个足够自己感知的定义。
这里的阳光,毕竟灿烂,灿烂到过于耀目,睁大双眼,辨不清自己在怎样的世界。
这座城市,给人一种洁净的概念,却也洁净得叫人有些难以靠近,只在边缘徘徊,观望。
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
他们带我到这里,或者那里,我不能选择什么,就随他们四处徘徊,观望。于是我亦不能在风景里觅到想找的某种心情。
一座空城。
我的脚跟从他们,抑或是他们驱车前行,携带着我的脚。所以从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直到现在,我总是从一个点辗转游移到另一点,中途的过程被一带而过。
只有点,没有线来把它们一一连结,便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印象。
缺少的是沿途的风景,是那种一边行走一边探求的姿态。
只有孤零零的点,哪怕那些点再辉煌。
终究是残缺的。
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他们好心为我省去了寻找各种线的忙碌,却也在同时,使我抓不住到达每一个点时的各种情境。
斑斑点点留下好多,全部是碎的。
就像在上空浏览地球,却不能亲自抵达,真实触摸,总归是空城。
也许,本身就是我的错。我与他们是家人,他们之间也是家人。
但他们之间,是家人般的毫无隔阂;自己呢?始终有一种东西,阻止自己在他们面前放下所有矜持。
自己把自己封闭在空城,外界也成了空城。

2月9日花,快开了
阳光,明媚得无以复加,诗一般。
窗台的月季花,只一朵,绽放在这冰冷的冬季,站得很直。
仔细观看,便会惊奇地发觉,从那盛开的花朵中心,竟细小地抽出一支花苞来。
叶子紧紧包裹着,只在顶端稍稍显出一点月季的红。那么小,却又那么奇妙地长在了另一朵花之上,不动声色。
“今天晾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衣架,砸下了几片花瓣,我还真心疼呢。”奶奶对我说。
“还好没有把那朵小花砸掉,就快开了。”我说。
“是啊,还好。这朵小花长得还真是有意思,看着弱,生命力说不定强得很。”
小花点缀着大花,大花浮托起小花,叶子包裹着,就要慢慢绽开。
冰冷的冬季,月季也彼此依偎了。
而这依偎,又不同于恋人间的依偎——要不然,怎么不是从旁边长出,偏偏从花的内部冒出头来?分明是母与子,是经过孕育与呵护的依偎。
快开了。

2月10日冰的遐思
一片湖,变成一片冰。
冰面光滑,阳光辉耀其上,明亮得叫人无法把握,简直是把前世、今生以及来世的光全部聚集到了一处。
冰依旧冷,却因这不同寻常的明亮闪烁,在晶莹剔透之外,又加了一层格外的美。
想起《百年孤独》中的场景——第一眼见到冰,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大着胆子说了一句:“这是世界上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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