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看牛羊吃草
在五华,我认识了一个叫做胡大哥的番禺驻村干部。在胡大哥的口中,早就得悉他们帮扶的那个贵人村有一个深山动物养殖场,每当晨曦初露或夕阳西照,天气凉快,牛羊就跑出来吃草。那青山、秀水、碧树、青草、阳光,悠闲
在五华,我认识了一个叫做胡大哥的番禺驻村干部。在胡大哥的口中,早就得悉他们帮扶的那个贵人村有一个深山动物养殖场,每当晨曦初露或夕阳西照,天气凉快,牛羊就跑出来吃草。那青山、秀水、碧树、青草、阳光,悠闲的牛羊……他描述的美景,加上我的想象,实在美极了,觉得不去那个地方,必定会后悔的。汽车爬上了一座山的山脊,下了车,一股新鲜空气扑鼻而来。这山有点像龟背。山脊长满了灌木野草,郁郁葱葱,特别清秀,足见空气之好。从山上往下望,一个又一个的山包连绵着,组成群山,山脚是客家先民开垦的良田,水源充足,适合春种水稻,秋植蕃薯,此刻正是稻穗扬花的时刻,那锦缎一般的梯田,看了好舒服。在山脚下,有几间小房子,靠山而居的生活,空气好,环境美,但也有交通不便,收入不多的困境,并不是传说中的桃源。沿着山脊继续步行,野树寂寂开花,茅花像小小的旗帜,迎风飘扬,松树挂满了鸡蛋大小的果实,植物们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它们愿望不多,只要有泥土空气雨水阳光就足够了。
步行约一公里,就看到了贵人村增公坑养殖场的牌子,红色大字,非常醒目。
一大片的山田出现了,我的心情有些激动,勤劳的客家先民,一千多年前从中原南迁,客居深山,刀耕火种,筚路蓝缕,延续了祖先的香火和繁衍了后人,让爱和希望的火种世代相传,这一片山田,曾经洒落先民几多血汗?
牛群出现了,有黄牛,水牛,大大小小都有。两只大牛带着一群小牛的,我猜想会不会是一个家庭?而水中泡着的一大一小两只牛儿会不会是父子?水牛们像顽皮的孩子,牛身沾满了泥巴,它们比较怕蚊子,只有涂上厚厚的泥浆才不会被蚊子吸血。与水牛相比,黄牛显得干干净净,它们喜欢集体活动,落单的几乎很少。小牛性格活泼,但是也不会走得很远,这些可爱的小牛儿,平时很少看到山外来客,喜欢瞪着我们看,样子傻傻的,说不出的有趣。牛儿给我的印象都很强壮,有的牛鼻子还挂着铁圈绳子,证明它的身份是农家耕作的大牛。
我亲近牛儿,它是善良耐劳的动物,农户的好帮手,公牛之间的好勇斗狠,如果处理的好,不会造成对人类的伤害。所以,牛儿是艺术家最爱表现的题材,吴冠中、黄胄画的牛儿肌肉结实,个头雄壮,神态可掬,无不令人喜爱。宋人孔平仲在《禾熟》一诗中咏道:“百里西风禾粟香,鸣泉落窦谷登场。老牛粗了耕耘债,啮草坡头窝斜阳。”诗意苍凉,却形象刻画了牛的奉献。出于对牛儿的保护,具有千多年历史的西班牙斗牛近年也被取消了,这是值得庆贺之事。
阳光照耀着大地,草地呈现嫩绿的色彩,山岗和树林背光处铺设着墨绿的颜色,画家们忍不住啧啧称赞,难得的风景如画。而摄影家则走近牛群,用镜头和它们交谈。作为文学的仆人,尽管手中的相机忙个不停,我依然用心去体会山中的奇遇,把人与自然和谐的景致收入行囊里。
老板是位中年男子,他跟胡大哥很熟,一见到我们就招呼胡大哥带大家到后山采摘杨梅,招待远方的贵客,真情溢于言表。他说,胡大哥是他们的贵人,为了养殖场的生存,胡大哥为他们争取了资金的支持,用地上也尽心尽力协助他。这一大片山田,许多村民都有份,胡大哥为他想尽了办法,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因为村民们都舍不得祖辈血汗换来的土地,但是,他们被胡大哥感动了。胡大哥的方法其中一条就是“以养换地”,村民家的牛,场里免费照看,农忙时牵下山去耕种,农忙后再送回来寄养,村民们提供的山田,场里就不用交租,这样就保证了养殖场的用地。
老板带着我们上了后山,那里有两株杨梅树,果子个个长得有拇指头大,绿叶中红果斑斑,甚是诱人。我喜欢吃杨梅,自摘自吃,不觉吃了几十颗。杨梅味甜微酸,多汁,是优质品种。这两株果树,得天地精华,结一树硕果,在恰当的季节相遇,我亦是有缘人也。
从后山下来,仅可容一人侧身而过的小路被一头黄牛挡住了,我推它让路,它就是不走,朋友对着黄牛打趣说:老板,借条路走吧!响起一片笑声。接着遇到了一群山羊,这些可爱的动物满山遍野地跑,电视里曾看到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的景象,在这里看不到。但是,从都市的车流人流中脱身而出,偷得浮生半日闲,置身于这一片天然景致,享受山野美食,感同牛羊欢乐,已经十分满足了。
在下山的途中,抬头看看天空,蓝的可爱,白云朵朵,澄明清澈,如我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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