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颜色
说起梁祝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源远流传,这个凄美的传说因为终究没有人间烟火的经历而缺憾,但唯其缺憾才成就其完美,才堪称爱情的千古绝唱,否则它绝不是人间颜色。对于衣食男女来说它充其量是段爱情的前奏曲,一个
说起梁祝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源远流传,这个凄美的传说因为终究没有人间烟火的经历而缺憾,但唯其缺憾才成就其完美,才堪称爱情的千古绝唱,否则它绝不是人间颜色。对于衣食男女来说它充其量是段爱情的前奏曲,一个温馨而浪漫的却落满尘土的角落。请耐心地听我说一说繁华的大都市里原汁原味的人间颜色。茉莉两手娴熟地在脸上打着圈,洗面奶旋起的泡沫仿佛电视广告里播的从扩大了几千几万倍的毛囊里揪出斑渍、黑头,清洗后的脸更显光亮柔嫩,补上水再拍上晚霜,茉莉对着镜子不厌其烦自恋的左看右瞧,心里美滋滋地。只有懒女人没有不美的女人。这张脸如有化妆师上妆还真不比电视里的美女差半分,当年婚纱照里琼姿花貌的她就是最好的佐证。为此作为一个女人,她什么事都可以省略不做,每天早晚脸必须要保养、滋润的。眼看着钟表的时针马上走到22点,茉莉这才慌忙洗了脚,她打开鞋柜,忍着扑鼻的臭气,将穿脏的袜子塞进去迅速关上。顺脚将挡在路中央儿子的小自行车踢至墙角旮旯。
茉莉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老天啊!骨头都快散架了,那个图纸才做完了少一半,管它三七二十一!家,终于回家了,难得神经松懈的地方,让工作统统一边去。所谓的家,就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想怎么舒服就怎么来,至于房子里的凌乱、狼藉如同穿脏的臭袜子塞进鞋柜里总是闻不见臭气的。
茉莉将横七竖八堆在床上的衣服拢起扔在床对面的桌子上,手能碰到的零零碎碎儿子的玩具、折纸撇到靠床的大玻璃窗台上,拉开缠绕作一团的被子顺势躺进去,嘴里喊着:“贝贝,睡觉了。”三岁的儿子连蹦带跳地冲进来,爬在床沿上左挪右磨艰难地蹭上床,倒在妈妈身边,然后马上条件反射般爬起来关掉床头的台灯才又倒进妈妈的怀里。懒妈妈的“教育”立竿见影。儿子揪着妈妈的耳朵,妈妈搂着儿子轻拍着。
周正蹑足踮脚关上妻子、儿子卧室的门,他并不进另一间工作室兼卧室的房子,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继续忙碌地工作着,时不时地瞟上一眼精彩的电视。也不知熬了多少个不眠之夜,他才找到这个最舒适、最提神的地方,于是漂亮的沙发上总是不合规整地散落着一条淡黄的毯子,为这个本来已经够乱的家锦上添花。他是一个自由职业者,不必严格遵守朝九晚五的死板模式,他就是自己的领导,他有彻底的自由,但他却做不得自由的主人。除了必须要停下来的事,比如:吃饭、应酬、与儿子嬉闹,实在困得打个盹,一天24个小时满打满算他的不工作时间可能为5、6个小时。无形的紧箍咒无形地箍着他。
一轮金黄的满月忙不迭地挤进千家万户,唯恐落掉一个人间的小秘密。月光里一切都朦朦胧胧,依稀可见,挂在茉莉床对面墙上四张放大的婚纱照高低错落一字排开,镜框里不同的服饰、不同的背景、不同的姿态在幽幽的昏暗里跃跃欲试地散发着浓浓的爱,在天就是比翼鸟,在地就是连理枝,这爱在天地间翻腾着。夜吞噬了这座城市喧嚣地沸腾。茉莉合着轻拍儿子的节奏迷糊地睡去,影影绰绰……隐隐约约……仿佛千万条小虫同时在她的体内奔跑,相互挤着、撞着、叽叽喳喳,远远地又仿佛一段优美的琴瑟和鸣招唤着她。茉莉酣然醒来,看了眼熟睡的儿子,呆望着温柔饱满的月亮,她不易觉察地摇了摇头。模糊中没法不看见的照片映入眼帘,缓缓地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拨动着她早已沸腾的心弦。管它三七二十一!茉莉下床换了件性感的吊带睡裙,将一头卷着波浪的头发撩拨到恰到好处,打开久已不用的蓝蔻香水淡淡地喷至耳垂与腋下,不用化妆一抹羞涩的酡红早已微微地泛上了她的脸颊。黑夜,总是不自觉地为欲望凭添几分勇气与胆量。
一切就绪,千娇百媚的茉莉走向客厅。周正头也不抬地问:“还没睡?”“睡不着,”茉莉一语双关地回答。周正依旧忙碌地工作着,茉莉轻挪脚步坐在丈夫身边:“老公,你休息一会吧。”淡淡的香味扑入丈夫的鼻子,周正才不经意地瞟了妻子一眼,“你穿成那样,小心着凉。”茉莉头靠在丈夫的肩膀上,两只胳膊环住丈夫的脖子嗲声嗲气地催着:“老公,睡觉吧。”“等我把这点忙完……”不等周正说完,茉莉已强将笔记本电脑挪至一边,整个上身涌到丈夫的怀里。“别捣乱!”周正恼怒地把妻子拨至一边。茉莉像只无措的小鹿呆坐在那儿,浑身瑟瑟发抖,连带着沙发也一起颤抖起来,楚楚动人,周正一声长叹,无奈地抱起冰凉的妻子走进他的卧室。
他们紧紧相拥着躺进温暖的被窝里,周正难得舒适地闭上了疲乏的双眼。茉莉僵冷的身体渐渐地复苏、流淌,热血潺潺地先涌上了她的唇,衬着皎洁的月光分外地妖娆瑰丽,她探寻到丈夫的唇轻啄着、轻啄着……这时的她已想不起丈夫没洗脸、没刷牙、没……不,更确切地说是不愿不忍想起。他们少说也有两个多月没在一起了,这次再也不能为这种事破坏了情绪。然而,周正沉迷地睡去。这世界有睡美人的童话,当然也有离谱的现实。童话里睡美人在王子的吻里睁开了眼睛,现实中丈夫在妻子的吻里麻麻地睡去。他就是一潭死水。不,一头死猪。茉莉狠狠地甩开抱着自己的丈夫的手臂,因为用力过猛,周正睁开眼睛不解地望了妻子一眼,手在妻子的背上轻柔地抚摸着,仅只两下便无力地落下。他无法自控沉迷地睡去。
早就预见到了,却还期望着这次会有意外。茉莉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背转身,看见半闭半开的窗帘斑斑驳驳地,一处似云,一处似雾,一忽儿深,一忽儿浅,变幻莫测。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死死地盯着,直到一颗酸涩的泪珠冰凉地滑入她的嘴唇。微合起双眼便成了一串泪珠捉对地往下滑,一寸寸地滑下去。就好比雨打的牡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黯然褪色,说不出哪哪地不……哎——只有月亮见证了此美人的不堪与狼狈。
爱,能走多远?飘忽不定。此一时,彼一时。茉莉揉着酸涩的眼睛,想着自己在外光鲜靓丽的身影,众多男性追慕的眼神,悲哀地蜷缩作一团,也不知为谁梳妆为谁衣?竟不知,竟不知自己这块宝怎么就象昂贵的钻石被高高地搁置起来?女人——哎——这就是女人?只不过才短短的五年时间,丈夫看她已如同空气无色无味,如渔夫看海波澜不惊,活脱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却整日与她搅在一个锅里吃饭。原来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除了是正人君子之外,或许还有一种简单可笑的解释,不过寡欲而已,而那些胆大妄为的色鬼们……阴暗的思绪一点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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