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暗恋白衣卿相

那年我暗恋白衣卿相

山庭小说2025-02-10 08:11:22
(一)天高云淡微风轻拂的下午,我再一次躲过体育老师弹簧腿儿的火眼金睛成功逃课,猫在一排教师宿舍后面,翻一本从高二教室里顺来的诗集,因为那边风景独好。那时的星海没有院墙,学校中间几排孤零零的教室相依为命
(一)
天高云淡微风轻拂的下午,我再一次躲过体育老师弹簧腿儿的火眼金睛成功逃课,猫在一排教师宿舍后面,翻一本从高二教室里顺来的诗集,因为那边风景独好。那时的星海没有院墙,学校中间几排孤零零的教室相依为命,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八面临风,我只所以非跟着爸爸到这里来,是因为我喜欢这里没有高墙内四角的天空。
当看到脚边出现了另一双鞋子的时候,我正往嘴里塞糖豆的手停在半空,膝上的书受惊的小麻雀样扑棱棱掉在地上。眼睛顺着这双雪白的耐克鞋慢慢地向上追溯……一张陌生的面孔,年轻透着几分稚气,平头,高高的鼻梁上架一幅无边眼镜,眼镜后那双星眸闪着智慧的光芒,嘴唇轻轻上翘勾出一抹微笑,那线条勾勒得简直恰到好处,生动又分明。
同学?你怎么不去上课?他弯腰帮我捡起地上的书,拍拍上面的土,正要看书的名字。
我一厢情愿相当然地凭直觉断定他必是我的同类,所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书,不屑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套用现在最时髦的话: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对你翻白眼儿,就那情景。
我合上书慵懒地扶着腰装做吃力的样子,缓缓地站起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斜睨着他
霸道地说,别问我,你上了吗?
我上什么?他眉峰一蹙,黑瞳倏然瞪大,似乎是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行了,哥们儿?别装了……啊?我友好的拍拍他的肩,咱们彼此彼此……说着擦过他的肩,把书呈抛物线抛起,看它扑棱着翅膀坠落在别处,猫着腰追过去捡起来,回头吐吐舌头冲那哥们儿做个鬼脸儿,想转移阵地。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清澈的眼眸里闪过孩童般的顽皮,我存心想逗他,慢斯条理地踱着步子走近他,给,还有几粒糠豆儿,本小姐赏的?拍到他手里,欲乘风归去。
他就那么摊开着大大的手掌叫住了我,认识一下吧?我叫柳泳,杨柳的柳,游泳的泳。
哈哈,柳永的柳,柳永的泳,我捧着书促侠地大笑着用手指着他,就你?白衣卿相?
那天我摇头晃脑拖着长音吟着: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优哉游哉地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二)
那年我十六岁,在星海中学读初二,或许,真的是如爸爸所说,这孩子有聪明,就是不往正地儿上使。我喜欢的老师我就学得特别好,不喜欢的老师我就不给他学。比方说体育吧,我死烦那个弹簧腿儿,每次走路脚底装了弹簧一样,一窜一窜的,那么多孩子,他干嘛就非死盯着我,那次我还没跑到一半,就被他老鹰捉小鸡样抓了回去。
把我拎大家跟前儿,语重心长地开始教导,叶晓雨,这学期你上过一节体育课吗?别以为体育不重要,毕业考试还要记分的?我捂着耳朵中蹲地上,不听他穷嚼扯。
他给大家考三步投篮,我蹲在原地就是不起来,一个女孩子他又不好去拉。同学们都考完了,只留我一个。他委派班长学习委员体育委员轮番来叫我,我就是不去,后来快下课了,他被逼无奈亲自屈驾来请我,叶晓雨,就剩下你自己了,抓紧时间快去投一个?我双手捂着脸埋在膝盖里,头也不抬,我不会……苍天可证,他真的是百分百的绝对低姿态,叶晓雨,你起来,你只要抱着球投一下,我就给你及格。我依然岿然不动,最后他让我逼疯了,龙颜大怒,指挥几个胖大的女生来抬我,我趴在操场上无赖地大哭……
其实,也不怪他,是我有体育课恐惧综合症,真的,每周二四上体育,我天天铭记在心上,从周日开始就盘算着周二的体育课,周一都心不在焉过不好,好不容易熬过了周二,又开始惦记周四,周三一天又象掉了二百块钱似的,所以周五和周六是我的特赦日,我会哼着解放区的天到处溜达。弹簧腿儿三天两头去找德育主任,去找教务主任,请他们务必一定要联系一下我爸爸,让我爸好好的管教管教我……可他哪儿知道,我心理有误区,那球啊绳啊换我手里就是玩不转,可是知道他没去找校长,我就阿弥陀佛啊,过一天算一天,管他呢?他还能教我一辈子体育啊!
爸爸调市教育局后,我在这儿依然住着原来的一间宿舍,他怕我一个人真的会造反,就给我找了个品学兼优高二名唤杨芳的姐姐陪我一起住,目的只有一个,让她看着我。自从杨芳姐搬过来,我就得了安落地,不再和初二那些半大孩子玩了,放学后不是跟着那帮大哥哥上墙爬屋掏麻雀捅蜂子窝,就是屁颠屁颠跟他们屁股后面到学校西边的沟里叉蛤蟆,晚上装模作样混迹在高二教室后面看小说。再不然,就去老师屋问题,其实我就嫌教室里闷得慌,打着问题的幌子出去散散心透透气而已。那时的我就一只猴子,天天对着太阳活蹦乱跳,还以为自己天天向上……

(三)
我是一标准的“踩铃”女生,因为我住得近,每天瞅着表掐着秒针去上课,一般也能踩得准,抢到老师进教室前坐到座位上,当然也有踩不到点儿上的时候。那天下午,跑教室前时铃都快响完了,我上气不接下气地站门外喊报告,里面回应进来时,我大步闯进教室。
象以前样目中无人的往里冲,刚冲到讲台边儿上,我就傻眼了,就象正在播放的影碟啪按下了暂停键,无法再快进,我目瞪口呆,肩上的书包滑地上,我偶遇的白衣卿相柳泳柳老师正站在讲台上,他同样吃惊地睁大了双眼望着我,眼镜就差没掉下来了。他的探照灯样的慧眼,从头扫到我的脚,最后的光束直直的定位在我的脚上。那天,我没有象其他同学那样穿着校服,而是穿一黑色无袖T恤,配一膝盖打俩补丁的短牛仔,这也没啥不对的,关键是咱的脚,踢踏着两根带子的红拖鞋,光着脚,光着脚也还凑合,关键还染着黑色的指甲……
白衣卿相盯着我的鞋子,不,是盯着我的脚足足有一分钟,我那可怜的指甲受到惊吓直往后缩,他帮我捡起地上的书包,长长的叹了口说,先回到你的座位上吧?
我边往后走边想,怎么他就是老师呢?他不是高三的学生吗?那天我一眼断定他是高三的学生了。唉!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常在河边站哪能不湿鞋,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回可真的要玩完了,阴沟里咋就翻了船呢?我拼命回想那天我逃课时和他偶遇的情景,恨不能调出脑海中所有的片段,仔细地研究一下我究竟是在哪一个细节上出了纰漏,才让我今天头一次挂了。

(四)
提心吊胆,熬过了漫长的一下午,他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吗?果真,没出我所料,第一节晚自习后,我被请进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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