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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索巴的那一把火,烧掉了一切。却无法烧掉佟奉全与茹秋兰间那刚刚萌起的爱情之芽。当佟奉全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堆还没有烧尽的废墟。那个他与茹秋兰共筑的爱巢早已只剩下了一个还剩下几点火苗的框架。看着这一

索巴的那一把火,烧掉了一切。却无法烧掉佟奉全与茹秋兰间那刚刚萌起的爱情之芽。
当佟奉全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堆还没有烧尽的废墟。那个他与茹秋兰共筑的爱巢早已只剩下了一个还剩下几点火苗的框架。
看着这一切,佟奉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是事实。他只离开了茹秋兰几个时辰,茹秋兰就离他而去。佟奉全在那片废墟中叫喊着,发了疯似的叫喊着,他的叫声中带着哭腔,“秋兰!秋兰!冯妈!”没有人应着,有的只是让人听着恐惧的回音。在那片废墟里传来了自己的回音。悲切,凄凉。
他的天!他的地!他的家!佟奉全一切的一切,只一夜间便消失殆尽,他只觉天地间都一片黑暗,登时晕厥。
他的朋友,生子的妈,走了。当他赶去料理生子妈的后事的时候,他的家没了。他视如亲人的冯妈离他而去,那个先为赎罪,而后转为怜爱的秋兰,他的妻子不知所去。他只觉人间没有了真情,更没了温暖。他的身边只剩下了生子,那个已经长成少年的生子。佟奉全连自己也顾不上,他早已无暇顾及生子了。他一病不起!病中,在昏迷中,他不停地叫着一个名字——秋兰。
在病中,在睡梦中,他重复地做着一个梦!不,那不是梦,他的脑里不停的出现着那一晚的一幕幕……
那一晚,秋兰害喜害得厉害,佟奉全喂她吃着他亲手所制的红果酪,他一口一口细心地喂着她。秋兰一直沉浸于幸福之中。她的笑,她的娇声嗲语时时牵动着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使他忍不住要去疼她,去宠她。是谁说过妻子是娶来疼惜的,这话一点没错。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甜蜜,同时也打断了一切。生子把佟奉全叫走了,临走时,这个善良的女人把她身上不多的钱交给了佟奉全,让他拿去办理生子妈的后事,对他说,能早早点回来。当他回头再次看着她时,觉得站在冷风中的她是多么的弱不禁风,那么的娇小单薄。当他俩把门关上的那一刻,同时也关上了一切。临走时的那一眼是他们最后一瞥。看着弱不禁风的茹秋兰,佟奉全对她生出了无限怜惜之情,温柔地说:“你早点休息!”可是谁曾想到,当他办完生子妈的后事回来时,一切都变了!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没了!佟奉全离家的那一幕不停地在脑中闪现,茹秋兰的最后一眼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里。他不停地叫喊着她。
佟奉全被生子带回了他住的那个院子。佟奉全这一病就是半年。这半年来,生子都是靠上大街上卖烟卷来养活这个待自己如亲人的奉全叔。
这一天,他依旧躺于床上。晌午时分,生子卖了烟卷回来了,他还如往常一样回来后先到佟奉全的屋里叫他:“奉全叔,我回来了!”
佟奉全还如往常一样没有应他。生子坐在了床沿上,说:“奉全叔,院子里的槐树开花了,可香了!风一吹,白色的花瓣飘撒下来,就如同飘着片片的雪花,可好看了!”
佟奉全闻着那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香甜的槐花的香味,说话了。可能是因为长期没有说话的原因,他的声音显得是那样的生涩。只听他缓缓地说:“槐花开了,春天来了,花依然开了,该开的都开了,挡也挡不住,可是人呢?你妈、莫荷、范五爷死了,秋兰、冯妈没了!他们都看不见了!冬去春来,我思念的人儿啊,你在何方?”
生子安慰着佟奉全,说:“奉全叔,既然找不到秋兰姑和冯妈的尸体,没准他们都没死呢!会不会去了什么地方了。只要没找着尸体咱还是有希望的!”
突然佟奉全从床上起来了,他说:“生子,去给我叫辆车!我要出去一下!”
生子:“奉全叔,您去哪!”
佟奉全:“你先别问!先给我叫辆车来!”
生子只能到大街上叫了辆三轮车。
佟奉全坐上三轮车直奔那个只剩下一片废墟的小院。
看着一片狼籍的小院,佟奉全的眼泪扑漱漱而下。他与茹秋兰的爱是从这所小院开始的,而今只成为了一片废墟。他对着空旷的小院,跪在那片废墟中悲喊着:“秋兰!秋兰!你在哪!你是生?是死?你若还健在,请回来找我啊!你若已不在人世,你托个梦给我!”
生子听着佟奉全的悲声也不禁失声:“奉全叔,别再悲伤了!咱回去吧!”说着扶起佟奉全。
当他们转身的那一刹,看到了院子中间那棵烧焦了的枣树上冒出了一朵白花。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他有了新的希望了吗?佟奉全爬上那棵枣树,摘下了那朵白花。哽咽地说:“秋兰,是你回来看我了吗?”


西山,一所破旧的小院,这小院虽然破旧,却收拾得格外洁净。
一个中年妇人正忙里忙外的烧着水。屋里不停的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呻吟声与尖叫声:“冯妈,冯妈,好疼啊!冯妈!我不要生了!让我死了吧!”
“太太,太太,忍忍就过去了。您忍忍!忍忍!”冯妈带着哭腔说着。
“李嫂!李嫂!你好了没有?水开了没有?我们太太快受不了这种剧痛了!”冯妈对着屋外喊。
“就来!就来了!您等等!”李嫂回着冯妈的话。
李嫂,冯妈家附近的一个稳婆。虽然冯妈也懂得接生,可如今她已没能力为她们家太太接生了。她知道她们家太太肚中的孩子是多么重要,她怕有何闪失,只能找来稳婆接生。
李嫂托着盛满热水的脸盆进屋了。
躺在床上的茹秋兰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痛苦地呻吟着,叫喊着。
李嫂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跪坐于床尾准备替茹秋兰接生。
李嫂:“冯妈,不好!胎位不正啊!孩子要倒着出来!怕,怕是难产啊!”
冯妈:“李嫂,不管如何,一切靠您了!要保住孩子,更要保住大人!”
李嫂:“孩子的脚先出来了!不好,你们家太太流了好多血啊!”
冯妈:“李嫂,您尽力!尽力啊!”
茹秋兰无力地说:“冯妈,孩子一定要保住!他可是我和奉全的骨肉啊!”
李嫂:“太太,您别想太多!再用力!再用力!”
冯妈摸索着,紧紧地抓住茹秋兰的手,早已老泪纵横:“太太,太太,用力!一定保住孩子!您也要活着!活着!”
茹秋兰:“啊……奉全……”


佟奉全躺于床上,睡得不甚安稳。嘴里叫着:“秋兰!秋兰!”
已长成青年的生子进来了。他正要出门卖烟卷,听见佟奉全又在叫着茹秋兰的名字,问:“叔,您又梦到秋兰姑了么?都这么多年了,您还做着那个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