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小说 > 文章内容


导读:嘣地一声,拉灭了白亮亮的灯管,吴礼之一头栽倒,生冷香儿的气。月光清冷,从窗外投进,霜白中看到了床头柜上和冷香儿的合影。在男人兴穿高跟鞋的年月,他硬是穿了三厘米高的火箭头红皮鞋,才弄了个与冷雪儿齐眉……
嘣地一声,拉灭了白亮亮的灯管,吴礼之一头栽倒,生冷香儿的气。
月光清冷,从窗外投进,霜白中看到了床头柜上和冷香儿的合影。在男人兴穿高跟鞋的年月,他硬是穿了三厘米高的火箭头红皮鞋,才弄了个与冷雪儿齐眉……
吴礼之有成就感,睡吧,再想就复杂了。
睡不着,等睡着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翌日,他坐在编辑室,编完稿件,写最后一条内容提要时,冷香儿才舞动连衣裙摆,蝴蝶样扑了进来。
冷香儿艳光四射,吴礼之抬头挖了一眼,有点不敢看了。
见吴礼之稀焦焦的眼眶如老鸡婆啄了的烂杏,噗嗤一声,冷香儿笑了出来。
吴礼之天生喜感,像极了电视剧里雌化的演员,倒爬眉下的一对豆眼滴流一转就能引发笑神经,他是有名的搞笑侠,在单位跟谁都合得来,尤其酒场上,缺了他就少了气氛。
下了班,吴礼之买好了热面皮,猪油饼,尽快吃完,在院子里打了个转身,立马回房,拉下浅绿色蚊帐。
冷香儿脱去薄如蝉翼的连衣裙,就势躺倒在他身边,刚闭上眼,吴礼之就侧过头来,鼻尖抵住了她艳若桃花的腮。
冷香儿说了声“就一个晚上嘛!”
吴礼之像没听到,一双手灵活机动地解开了后背的扣子,拉开奶上的大罩杯,睁大一对豆眼,努力寻觅。
冷香儿纳闷。
冷香儿是播音员,白粉粉的瓜子脸,前挺后崛的性感胚子,本来就让县城芳菲失色,加上甜美声线,几乎全县人都为她打动。不说乡下,光县城,凡人员密集的地方,包括县委,政府大院都架着高音喇叭。广播一响,预告节目,播送新闻,她甜美的声音听得好多人挠耳窝子,县上头儿们的名字,一上她嘴,格外悦耳响亮,故外传有头儿就专等广播响的兴趣,吴礼之为此几分欢喜几分忧。
盯着冷香儿,吴礼之成了X光机,透视了一遍,没发现可疑之处,就闭上了眼睛。
通常,他看冷香儿,冷香儿只要说声“还没看够?”吴礼之一个鬼脸子,一句“谁让你长得耐看哩!”就把她哄乐了,这回反常,无论冷香儿怎么满脸堆笑,吴礼之总是不屑一顾。

晚上,吴礼之的发小石蛋蛋请客,名义上请吴礼之,实际请的是冷香儿。
一般情况下,吴礼之还是给石蛋蛋面子的。自打文化馆舞厅升级改造后,乐队撤了,小姐上了,宽大的舞池分割成封闭包厢,舞池只有巴掌大了。
小姐未上市前,冷香儿无疑是大众眼中的一块小鲜肉,她一出现,现场就一片霞光,遇到接待上级头儿她都要拿上话筒,发表祝词,等头儿进入状态后,她的工作不能算完,还要陪头儿跳舞,中间穿插她的主打曲,舞曲一曲接一曲,曲曲都落不下她。
石蛋蛋呢,政府办资深秘书,年龄比一位副县长大了一岁半,他基本上脱离了写材料,跟头儿,主要业务是协助年龄偏大的后勤主任搞接待,有消息透露,开年后他很有可能接替后勤主任,如此角色,县上的各种接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舞会更不例外。
问题就在这里,一回,石蛋蛋酒后上场,乘着酒兴,猛烈撞击了冷香儿,动作完成得十分麻利,别人是没看见。石蛋蛋一高兴自己说漏了嘴,传到吴礼之耳里,他也没发火,把话润了下,直接传给了石蛋蛋老婆马艳。
石蛋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法说冷香儿昨晚上被一个“大个子”搂进了包厢,出来时,连衣裙摆都挂在腰间。
不被琐事闹心的吴礼之,感觉自己的脑袋少了容量,好多人就盼着冷香儿的艳闻哩!
软来,肯定问不出名堂,来硬的,在单位住,浅门浅窗的,要是冷香儿带上感情,大声播送几句,等于搞了直播

“香儿,昨晚上你到底做啥来?”吴礼之问。
“和同学聚会呀!”冷香儿答。
“十二点以后呢?”吴礼之问。
“八点钟,我接到夏局的条子,我就去了。”冷香儿答。
“活动没提前通知?”吴礼之问
“临时加的。”冷香儿答。
“都聚了些啥?”吴礼之问
“先在秦人家园聚餐,后在北纬一区K歌。”
冷香儿答。
“能K一个通宵?”吴礼之问。
“怎么不能,四个环节。十八个人,每人两首
,一首三分钟,多少时间?有人高兴了就不丢话筒。跳舞,两个多小时吧,讲笑话,谈体会,工作,情感,困惑,迷茫,烦恼,压力等等等等不多吧,那架势,别说一个通宵,就三天三夜都有说上的,你信不?”冷香儿反问。
“就的,遇到这,一激动,光我一个都吹一晚
夕。”吴礼子说。
“对头,小吴。”冷香儿说这话时,眼里藏温情,嘴里发嗲声,吴礼之心生芳馨,从恋爱起。冷香儿这样昵他。他感到幸福得蛮蜜意。
“香,以后再别冷我了。”吴礼之说
“必须的!”冷香儿铿锵有力地答。

石蛋蛋没请到冷香儿,原因是吴礼之还没弄清“大个子”到底何人。前天,县上并没什么活动,再说,县上主要头儿都是中等个儿,还有几个锉身子的,冷香儿的十八个同学,其中一半是女的,剩下男的,他在照片里看了N遍,也从没发现“大个子”
石蛋蛋善于编故事。
十年前,吴礼之,冷香儿结婚,石蛋蛋喝了一整天闷酒,把喜糖朝着冷香儿父亲像手榴弹一样投掷过来,口里还呜噜呜噜叨着什么,好多人劝他:晚了,早的时候做啥着哩!
一听这话,石蛋蛋气得活似一头发情的公猪,满院乱毁,他动用所有人脉,不惜花费,从乡下粮站调到了面粉厂,就是冲着面粉厂车间的冷香儿来的。年前的一天上午拿到调令,下午他就在厂长跟前报了到,过完年,他急躁得像个红卫兵一样第一个来上班,不多时日,谁料“三八”节的一场演出就就让冷香儿一下跳出了咣当当,轰隆隆,充满机油味,浑身扑得像个雪人一样的面粉加工车间,走进了宽敞明亮,铺满柿子色木地板,女孩子们特别神往的播音桌。
石蛋蛋景阳冈大虫样一个扑空后,接下来就一个大回转,告别了车间,当上了粮食局秘书,干了十个月,似乎熟悉了下业务,又过度到政府办,一年完成了三级跳,他放言,一定要把冷香儿搞到手。

冷香儿和吴礼之的房子和正好对门。冷香儿上班时,吴礼之已跑了一年新闻,当时广播站编辑室只有朱站长,编辑老李,还有顶替播音员的借用人员一中彭老师。人手很紧,槽里没马,放牛支撑,一些活动全靠由快走几步就张口喘气朱站长完成,他一跑,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