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我也爱她
作者:丰业时间:2025-01-14 05:21:39热度:0
导读:(一)青梅竹马,幼稚园时他从地上捡起一只别人吸剩的烟头含在嘴上,扯着尖尖嗲嗲的嗓子对她说:“长大了我一定娶你”,她看着他傻傻憨憨的模样笑得满脸通红“好”“拉钩上吊一百不许变!”“盖章!”两只粉粉嫩嫩的
(一)
青梅竹马,幼稚园时他从地上捡起一只别人吸剩的烟头含在嘴上,扯着尖尖嗲嗲的嗓子对她说:“长大了我一定娶你”,她看着他傻傻憨憨的模样笑得满脸通红“好”
“拉钩上吊一百不许变!”
“盖章!”两只粉粉嫩嫩的拇指肚紧紧贴在一起。两个露在开裆裤外的小屁股在奔跑中一晃一晃的发着光,咯咯的笑声传出很远,那一天天很蓝,云很白。
(二)
小学五年同级不同班,十一岁那年他疯狂追求同班班花,弄得人尽皆知,老师拿一向调皮捣蛋的他没有办法,开明的父母一向知道儿子的秉性,也并未多加阻止,反而像观众一样看着儿子在小姑娘屁股后面碰了一鼻子又一鼻子的灰。彼时的她是班里的“三道杠”,脾气温和,成绩优秀,待人接物不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倒像个年已及笄、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他的事满城皆知她自然早已听闻,有不少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同学纷纷旁敲侧击打探她的态度,还有不少向来妒忌她的人等着看她的笑话,而她依旧那一汪清澈的眼波,恬淡的笑容,自始至终不置一词。到不是她满不在乎,也不是她善于伪装,而是那些天又流出的一段他与别人闲聊时的对白:
“你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是谁?”
“田田”田是她的姓,菲雪是她的名,大家都叫她菲雪,只有他固执地喊她田田,从小到大从不肯改。只有她知道其中缘故,小时候大人调侃他说,只要你写出菲雪的名字,菲雪长大就给你当媳妇,他哪里会写“菲雪”两字,急的小脸通红、眼眶盈泪,她仰起脸对着一圈大人不怯不战地说:“我叫田田,他写田田也可以吧。”“呦,菲雪这么急着给彬彬做媳妇啊,羞羞羞”她到是不羞,直对着地上歪歪斜斜的“田田”咯咯笑。
“那你现在更喜欢谁?”
“小澄”小澄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笑起来有浅浅酒窝的班花。
“切,花心大萝卜”
“那你想娶谁当老婆?”
“都行”他翘着二郎腿随意地摆弄着手里的粉笔头。
“选一个!选一个!”美女和才女二选一的大戏可是精彩,起哄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跑到她的班里找她去看热闹,她浅笑着摇摇头,“才不跟他们胡闹”,一转身却与他撞个满怀,他不理身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起哄着,径直地走向她的座位拿起她的书包又回到她身边,“走吧,回家”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在一片口哨声唏嘘声中,平时被男生不小心碰到手都会皱眉的她就那样任他搭着她走出教室。
(三)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他们依旧同校不同班,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浪子模样,好像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在学习上仍旧不求上进,天天泡在篮球场足球场上挥汗如雨。而她依旧是无人赶超的优等生,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略苍白脸庞,淡淡的黑眼圈,带着黑框眼镜,梳着高高的马尾,穿着规矩不合身的灰色校服忙碌于三点一线间。
高三全市第一次全真模拟后,学校在校门口贴出了显眼的红榜,她依旧遥遥领先,他依旧在最后一张的中间位置。那一晚回家路上,他们之间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小彬,你收收心吧,不要再玩了。”
“我知道”他随手把书包搭在肩上嘴里含着棒棒糖敷衍着。
“小彬!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别生气”他掏出嘴里的棒棒糖杵到她脸前,“来,乖吃一口”还是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何彬!”她抓过他手上的棒棒糖狠狠扔到地上。
“你干嘛!田菲雪你小脑进水了吧!无缘无故生什么气啊!在家被我妈唠叨,在学校被老师骂,连回家路上你也不让我安生是不是?!对啊,你现在可是学校的大熊猫啊,重点保护对象啊,看不惯我这种不务正业的差生很正常,你们班的大才子王皓才入得了您的法眼啊,对,这一段时间你们不是经常一起学习讨论嘛,通宵达旦的挺默契嘛”他半讥半讽的揶揄着。那时他的爸妈已经离婚三年,他跟着没有工作曾经是阔太太现在连生计都犯愁的妈妈生活,再婚的父亲支付着他的一切开支。
“何彬,你混蛋!”她恼羞成怒,她可以忍受他这些年的脾气暴躁、阴晴不定、冷漠自我,甚至她想就算他动手打她她都可以选择原谅,可她忍受不了他阴阳怪调的耍弄嘲笑。她拽过他怀里自己的书包飞跑回家,任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时长时短,任她的泪水掉在地上像晕开的墨水放着暗光。
他们冷战了很久,直到她无意间在他的文具盒里看见一张贴在盒内的纸片,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为了我的公主不跟着我吃苦,加油”。她才知道他为了她付出了很大很大努力,他在晚上总会复习功课熬夜到天明,他在球场上不分昼夜挥汗如雨,拼命踢球跑步是为了走体育特长生这条路。原来在他给她的笑容背后是难言的的艰辛和如此沉重的背负,她居然毫不知觉,她居然理所当然。
(四)
高考后的夏天他乘车北上,因为成绩不尽人意,还有特长生身份的束缚,他没有太多选择,最后选择了哈尔滨,因为她说过她很想去冬天的哈尔滨看大雪看冰雕。她走时他没有去送她,在网吧杀了一天一夜的游戏,键盘打得啪啪乱颤,他知道她的父母执意要她报考上海的大学,他知道她的父母在用这一招逼他们分开,而她向来不拂逆父母之命,他无法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朝与自己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他甚至避开回家要走的那条铁轨,听到火车的轰鸣甚至会心痛到泪流,那种时刻提醒着他们本来互相纠葛的人生慢慢剥离的痛感让他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用尼古丁解脱自己。所以当他看到她发来的大连周水子机场的照片时,他呆呆的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很久,像带发条的机器突然故障,之后他就蹲在网吧外的大路上在来来往往路人的侧目中嚎啕大哭。
毕业后他们终于还是走在一起,不顾家人反对不畏前途迷乱,毅然南下,到了对他们完全陌生的城市,住潮湿的地下室,吃泡面,转三个多小时公交地铁上下班,穿公司发的制服,披星戴月拼命工作,生活愈是艰难,他们愈加拼死挣扎,凭的只是那一腔非要活出个人样的壮士豪情。他们都笃信此生都没有什么将他们分开了。
(五)
后来是那场地震,那年的五月份,天地好像都暗下来了。在那场地震中他丢下她一个人跑掉。他们都活了下来,她什么都没说,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他流着泪紧紧抱着她求他留下。
她苦笑:“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我一直爱你,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