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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本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初期,广东省连平县劳改场的入监队里。当我提笔写作时,那昔日的场面又重新勾起我的心,一阵阵的颤栗。人一旦犯罪坐牢了,真的是件相当痛苦和麻烦的事情,我的初衷是提醒我的兄弟姐妹们,不要去
本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初期,广东省连平县劳改场的入监队里。当我提笔写作时,那昔日的场面又重新勾起我的心,一阵阵的颤栗。人一旦犯罪坐牢了,真的是件相当痛苦和麻烦的事情,我的初衷是提醒我的兄弟姐妹们,不要去犯法!不管在任何时候,这个地方都是不能去的。
——作者手记


九二年的二月二十号,我从惠州市看守所被送来这入监队。一切都给我的想像相差甚远,让人觉得是突然掉进了冰窟一般。这不,我上厕所忘了喊报告!待我返回时就被组长揪住:
“陆安华!”
“到!”
“去开飞机!”
“是!”就是弯腰把脑壳顶在墙壁上,平行伸开双臂。
“为什么不喊报告?我给你们讲过多少次?必须是从一点一滴做起!”
我很辛苦地弯着腰把头顶在墙壁上,双臂平伸着,还得保持不动,这姿势实在是难受啊!唉!我怎么就忘了这死规定呢?我吃力地回答道:“报告组长!我错了!”
“光知道错了还不行!必须养成习惯!这里就是一个熔炉,把坏了的部件重新锻造过来!记住了?”
“是!记住了!”我无奈地回答。
“这已经是对你最轻的体罚了!”组长说。
还轻?我都头脸鼻子流汗水了!老子日你个爸爸!
狗日的!这年头连做个犯人都难啊,上厕所要喊报告!进出各种门槛要喊报告!坐在车间里串花串珠连大气都不敢出!凡是中队干警来了要起立喊报告!当然这是应该的。干警们每天都是按时上下班,但几乎都是利用犯人来管理犯人,主要是听组长们的汇报。于是就出现了面对犯人组长也同样要喊报告!如果违犯或者是没有做到,通常情况下是一顿暴打!谁打?犯人打犯人呀!
告诉你:这就是入监队。
“什么叫入监队?”组长说:“就是要把我们生锈的思想,弯曲的灵魂,经过为期一个月的‘队列训练’和犯人‘行为规范’的学习与养成后,在这个熔炉里恢复定型!然后才下中队劳动改造!”
我弯在那里听见有人说:“但这温度也太高了啊?”
组长说:“怕苦怕热?你为什么要犯罪?本组长也知道难受,但这是劳改场,必须这样!如果好过又舒服那还是监狱?还是劳改场吗?”
有的人又说:“报告组长!我们都很后悔了呀!”
“光后悔有屁用?关键是如何用行动来改造自己,吃苦才能新生!”组长说。
我实在是顶不住了,希望组长发发慈悲,叫我下来吧。可他还在那里说:“队列训练,就是要把我们懒散稀拉的生活习惯纠正过来,劳改队是军事化管理!国家司法部给我们犯人颁发的‘58条’尤其是其中的‘十不准’,不但要背会,还要运用到我们的实际改造中去,想想我们曾经危害了社会!现在就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是光说,而是要从现在就开始做起!如果违犯,在这里就是两个字‘锻打’!”
我听得胆战心惊,汗水一个劲从脸上眉毛上跌落在地板上。才真正地体会到“后悔”的滋味。如果不去盗窃犯罪,就不会来这里受这份洋罪。
“陆安华!”
“到!”我心想有门了。
组长终于说:“好了,你下来吧。”
我才如释重负,慢慢站直身体,屏住呼吸尽量不要喘出大气来,痛苦地弯着腰轻轻地坐回到自己的床边上擦着汗水。
我的组长是淡水人,干警和那些组长们都叫他是“淡水仔”。二十七八岁,长得英俊潇洒。是属于小白脸的那种,虽然是广东惠阳县淡水人,但却能说一口地道的重庆话。或许我次次都受到最轻的体罚,就因为我是四川人有些关系,但主要还是我会刻写钢板蜡笔字,和会喊一口标准的队列口令有关。
我们新入监来的犯人是半天队列训练,半天车间手工劳动。刚来那几天,操场上鸭子似地乱糟糟的走着队列,淡水仔一下子就发现我走的步伐很正规,一问我说是退伍军人。就马上把我叫到一边:
“当了几年兵?在哪里是哪个部队?
“我当了五年兵,在云南河口边防16团!”
“我就说吗,走得这么标准!我在你们四川的重庆混了几年,我会说重庆话。好!你不错,还要的!现在就由你替我们训练他们!”
我有些诚惶诚恐,淡水仔说:“怕啥子吗!我说你要的你就要的!”
我心想:当然要的!于是,我就成了这支队伍的队列教员了。
然而,这帮子卵人训练起来让我感到非常的吃力,我把喉咙都快喊破了,他们仍然是左右不分。
“你这鸟人!连走路都不会?”被骂的这个家伙是我们组的林树辉,身材矮小不说,还是罗圈腿。
“报告组长!我已经非常用功了。”
“他妈的!还顶嘴?象强奸你的学生那样用功夫不就好了吗?”
话一落下,淡水仔的脚就又飞在了他的身上,林树辉就“哎哟”一声蹲了下去。满脸横肉组长(我们在私下都叫他是横肉组长)随即走上去提起来就在他的脸上左右开弓。并说:“你个死人,如果再走不好的话,今天就没你的饭吃!”
“报告组长!我一定走好!在这个熔炉里好好锻造自己!”队列里的人见此情景连大气都不敢出,那些五六十岁的人都已经把尿吓出来了。大部分的人都在浑身发抖……
下午就是车间手工劳动,50岁以上的就串花,50岁以下的就串珠。
“林树辉!你要注意了,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打招呼哈!”
林树辉把花的颜色搞错了,淡水仔一直都在旁边盯着他。
“报告组长!我是七年刑期啊,这样下去如何活呀?”林树辉的眼镜上都已经沾满了汗水珠。
“七年!老子还是十年哩!不是一样坐吗?当初你不去犯强奸罪?老子不去犯抢夺罪?……哎!给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给我做好来先!”
“我不能和你比呀,你家里有钱啊!”
“有钱!我家里是有钱呀!但并不等于我就不坐牢啊!”看得出淡水仔还是很自豪的。
“好啦!别哆嗦了,赶快做!”淡水仔已经烦了。
林树辉,是一个乡村中学老师,50多岁,河源人,戴付近视眼镜,开始秃顶,牙齿还有点暴,勾背,罗圈腿。他在我陆安华1。75的身材面前,就象是一条直立行走的虾,如此一个猥琐男人,还居然强奸自己的女学生。在劳改场所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强奸犯了。
“林树辉!你他妈的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