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西海岸,一夜苍凉
作者:惯曾时间:2024-11-25 20:40:50热度:0
导读:杯盏交错的瞬间,我仿佛又看见张远的脸,在黑暗中,他仿佛还是那个懦弱真诚的少年。然而一切都消失了,此刻我的身边是许青山,他的呼吸在我脖颈间留下潮湿暧昧的痕迹,然后伴着轻轻的喘息,我听到他唤我的名字,白兰
杯盏交错的瞬间,我仿佛又看见张远的脸,在黑暗中,他仿佛还是那个懦弱真诚的少年。然而一切都消失了,此刻我的身边是许青山,他的呼吸在我脖颈间留下潮湿暧昧的痕迹,然后伴着轻轻的喘息,我听到他唤我的名字,白兰,白兰。
1.
我在一个深夜里将自己交给许青山,措手不及,心甘情愿。
我们整夜都在房间里面做爱,一直到凌晨天空发白,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混杂汗液的味道,许青山俯在我的身上看着床单上的那朵小小的红,眼神复杂而又怜爱地将我用力翻转过来,他的声音仿佛是叹息,白兰,你真美好,跟了我,会不会觉得不值得。
我摇头,漆黑的发丝在他有些松弛的胸前轻轻扫过,眼泪却兀自掉了下来。对他悄然耳语,许青山,值不值得,从来都不是由我们说了算。伸出手蒙住这个男人疼惜的眼神,再深深地往他的唇间吻下去,这样潮湿,绵长,仿佛一生。
没有人会相信,许青山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当然,亦没有人会相信,我也许是他的最后一个女人。
2.
在唐人街的酒吧里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小栀在柜台里使劲地用肘戳我的手臂,她小声地说,白兰你看,刚刚进来的那个男人,就是L。A最有钱的华裔许青山,他不仅有钱,而且还很好看。小栀的声音充满了梦幻的期待,我知道,她和这里每一个打工的年轻女孩子一样,无时不在渴望着遇见一个有钱的男人,然后跟着他,混得好就有了身份,有了绿卡,再不济也能有钱有房,离开这个低卑的地方。
我微微有些不耐,没有停下手里的事情,只是不经意地抬了下头,却正好迎上男人的眼睛,酒吧里灯光黯然,可是那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他眸子里燃起了一束华丽的小火焰。然后这个小栀口中最有钱的华裔没有去他的VIP专属,而是径直往吧台走过来,小栀紧张地拉我的袖子,他走过来了……我假装没在意,却分明感觉有一股莫名强大的气场在一点点向我靠近。
嘿,小姑娘,你快要把杯子擦破了。男人的手指悠闲地搭在玻璃上,饶有兴趣地叩了一下。
我冷漠地避开他的手,把杯子放回原处,用尽量公式化的声音问他需要点什么。
小栀甜美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忽然穿透过来,仿佛熟识地叫着他,Mr许。她的身体不动声色地凑上来,稍稍用力就巧妙地把我挤到一边去,我看着她殷情异常地应酬着今天晚上的第一个豪客,笑容极致到几乎面部抽筋,忽然觉得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悲。
许青山点了一杯酒,趁小栀转身去拿酒的时间里移动了一下位置又坐到我跟前来。
小姑娘,刚刚从中国过来?想家了?怎么一脸的不高兴。
他语气里的试探和暧昧让我很反感,总觉得和他沉稳刚毅的外貌看上去极不相称,我撇了撇嘴倔强地没有说话,小栀却又继续从旁热情地搭过话来,是啊,她是我的小姐妹白兰,刚刚从内地过来的。
白兰,呵呵,你长得真像我的一个故人。他越发近的端详让我很不自在,原来男人搭讪的方式都是一样,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有钱还是没钱。我听到小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很不愉悦的哼哼,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她们的肉刺,这冷漠强大的世界,连如此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也藏着弱肉强食。
想着杨远也在这样的残酷环境里竞争,我心里的气焰忽然弱了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我们而言,不管怎样都算不上是坏事。心念轻轻一转,一个微笑便如花在唇间绽放开来,许青山眼里的光芒更灿了。
我听到自己轻佻的声音在问他,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像你以前的女人?
3.
回到我们租的地下室,已经是凌晨6点。
张远照例沉沉在睡,他宽阔的身体占据了狭小床面的四分之三,我小心地侧着身子躺过去,将酸痛的肩膀和站木掉的腿用力地蜷缩成一团,胃里饥饿的感觉像有一把野火在烧灼蔓延,酸楚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又一次灌满耳朵,可这仅仅是来L。A的第十天。
转身投进张远的怀抱,他在迷糊中捧着我的脸亲了一下,随即咕哝着什么呓语翻转身睡过去。我对着他硬生生的脊背和困意挣扎了半分钟,又拖着疲惫的步子起床,快7点了,应该把从酒吧带回来的点心放在电饭煲里,这样至少张远出去上课的时候,胃里是温暖的。
蹲在地上忙活的时候,一阵熟悉的气息从后面围过来,张远睡眼惺忪地抱住我,两个人的姿势就好像寒冬里互相取暖的动物,我仰头在他的肩窝磨蹭了半刻后疲倦得几乎要睡去,却听到张远在我的耳畔厮磨:亲爱的,你还没有认识可靠的人么?
心里忽然冷了下来,方才的温柔缱绻在一瞬间烟消云散,然而面对张远,我却没有丝毫的立场和他生气任性,因为我一直记得在离开家的时候他妈妈说的,白兰,我们花了这么多的钱和心血把你再送去美国,就是让你去帮衬照顾小远的,毕竟我们再没有能力为他做什么。
想起许青山饶有兴趣的手指,若有似无的眼神,其实我没有办法将他与可靠二字相连。
可是看着张远期待的眼神,我还是说了。有,我遇见了许青山。
许青山?就是那个很有钱的许青山?!张远仿佛瞌睡猛醒似的一下把我扳转过去,脸上的表情几乎算得上欣喜若狂,见我点头默认以后,他立刻放开我站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在阴暗的地下室兴奋地走来走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说,我就知道让你去那个酒吧打工准没错,那里有钱人最多了……
张远的脸上交替着躁动和不安的表情,仿佛要有大喜将至的不知所措,出门的时候他在我的唇上带着复杂意味地吻了一记,破天荒地丢下一些零钱给我,以温柔体贴的声音对我说,亲爱的,去街口那个胖女人那里买点好看的旧货吧,还有你的脸色,太苍白了。
门砰地一声被关响,半空中倏倏掉落了一些灰尘,疲惫和辛酸在地下室的阴影中仓皇地向我覆盖下来,然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发现自己已经难过得直不起身。
4.
许青山开始常常来找我,也许所有的有钱人都不外如此,看中了的东西就非到手不可。
然而他的态度还是绅士的,温和的,甚至带着一些诚意的宽容,让人无法回绝。
坐在许青山豪华宽敞的跑车里兜风,看着从外面匆匆向后跑去的树,轻缓的中国民乐在风中隐约地流淌,我靠着椅背,听他絮絮地说起小时候在老家的往事,心里渐渐放松了戒备,这个几近半百的男人的确是富有而寂寞的,他找我,亦仿佛只是为了找一个谈心的同伴,而并非风月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