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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老板结账!”立柜式空调旁的小情侣用完猪排面后起身结账。“同学请走好!”找补好钱后,我笑迎在前推门祝福道。店外打着转儿呼啸的寒风在开门的一刹气势汹汹地灌了进来,热空气被刮得四散,风中夹杂的碎雪粒儿扑散
“老板结账!”
立柜式空调旁的小情侣用完猪排面后起身结账。
“同学请走好!”找补好钱后,我笑迎在前推门祝福道。
店外打着转儿呼啸的寒风在开门的一刹气势汹汹地灌了进来,热空气被刮得四散,风中夹杂的碎雪粒儿扑散在面颊与脖颈上,着实让我打了个哆嗦。
我赶紧将头缩回,合上门去茶果机上倒了杯热茶润了润干涩的嗓子。我瞥了眼墙上的摆钟,离打烊还有半个点,便靠在空调边的位子上翻起了时报。
其实我还在等可能出现的顾客,自这学年起每当其他顾客都散去后,总有对情侣牵着手来到店里相拥坐着,一边享用猪排面一边聊天。欢声笑语不时在店里回荡,那股暖暖的情愫着实让我羡慕,一则羡慕两人的甜蜜恩爱,二则羡慕两人真会挑时间,没人打扰他俩的情话——我这在咕噜作响的灶边忙碌的人自然除外。然而已有两月未再见过这对情侣了,也不知道到底咋了。
“叮咚——”摆钟敲过11点,该打烊了,到底是没人来。我便关了空调合上报纸走进了厨房熄火洗刷,接着又把饭厅洒扫了一遍......
待一切收拾好后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准备上小阁楼去洗掉一身的疲劳与黏腻后钻进被窝里美美睡去。真希望明早儿初醒时,雾都这绵延了近半月的冷雨能暂且歇歇,让久违的冬日能透过我那扇镂空的小百叶窗投进来几方斜斜的暖照。
“咚咚——”
踏上第二阶木梯刚要关灯时几声敲门声停住了我。


推门一看原是她,便是那已两周没来的情侣中的女生。
我又往外探了探头可却不见他的身影,便问:“您那位?”
“他——他没来。”
她只勉强应了下,便低下头不着边际地抖了抖伞上的雨滴,将伞挂在窗棂的排钉上。
意识到她该是和男友闹矛盾了吧,便为方才仓促的提问感到隐隐的愧疚。她又拍了拍肩上的水珠儿,才觉察到我正盯着她看,于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哦——快请进,外面怪冷的!”有些尴尬地请她进了屋子。
我给她搬了张凳子放在空调边示意她坐下,她竟有些怯怯地道谢后落了座。
然后我去茶果机上给她接了杯热水,顺道在返回时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她:脸蛋儿虽然被寒风刮得有些泛红,但面色依旧难掩憔悴;眼睑虽涂抹了眼霜,但仍可见得眼圈那略微浮起的肿胀;嘴唇也没有往日般红润而且还略微有些干裂;就连着装也不再是以往的淡粉米黄等亮色调而是穿了黑色的羽绒衣、暗灰色牛仔绒裤、褐色短统靴。
她将一个黑色大袋子掩在空调内侧的里角并解下围巾把它略微的罩住,然后摘下兜帽捋了捋前额被北风刮得斜飞的雨滴打湿后黏在一起的刘海儿。她看上去像是一只刚掉进过水里后折腾得很是疲惫的小云雀儿,给人几分落魄之感。
“喝杯热水驱驱寒吧!”
她接过塑料杯双手捂着抿了起来,将脸蛋儿贴在杯壁上尽量感受热水的温暖……
“我有什么不对劲吗?”她觉察到立在旁边的我微微在笑便有些尴尬地问道。
“没有,您的鼻子让水雾熏得有点红。”我指了指她让杯里飘出的水雾泛红得像草莓一样的鼻尖。
“那个——这天儿怪冷的,这样比较暖和。”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也微微笑了笑,但却失了往日的梨窝。
“就是啊,这雾都的天儿就是这样,盛夏里总烈日炎炎热情过度,严冬里又阴雨绵绵忧郁无常。”我想把话题延展下去来尽量帮她缓解下心情。
可她没有再说话了。
本以为一股热流下去她的心情可能暂且好些了吧,但见她依旧如此我也不好再赖着脸去与她搭话了。我上前将空调重新启动时又搜寻了几眼但仍未能从她的神态与装束上找到她以往那种灵气的影子。不过却意外发现原来黑袋子里面的还有层袋子,里面的袋子上有个红十字,好像隐约印有“xx医院”的字样,怪不得神色不好,难道她生病了?也可能是他生病了她才看望了他才从医院赶回来?我不断地揣测着各种情形。
她环视了下反扣在桌上的椅子以及墙角挂好的白布衫和围裙,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知道我已下班便欲语又止了,耷拉着脑袋向互相搓着的两手吃力地呵气。
就这样沉默了两分钟后她还是开口了:“老板——那个猪排面一碗——现在可以吗?我中午都没吃饭,实在有点饿了,不好意思哈!”言语甚是恳切。
看着女孩有些哀怨的双眸不免心里有些心疼。
“哦——当然,不过您得稍等一会儿我得重新开火烧水以及处理菜蔬与猪扒!”我略带安慰地解释道。
“她瞥了眼摆钟,应道:“没事儿,还有大半个点。”
我便去厨房忙碌,她则托着下巴看着雾蒙蒙的店外发呆。


“那个——老板能借用座机打个电话吗?我手机停机了!”沉寂了片刻后她突然说道。
“没事你用吧!”
“谢谢。”
电话拨通了。
我努力告诫自己偷听别人通话不对的,可眼前这位女孩的通话还是俘获了我的好奇心。自她进店起我便总觉她有点怪怪的,于是一对耳翅便早飞到了听筒旁。
“你这会子在哪里?能出来下吗?我想找你谈谈!”女孩略带几分乞求地问道。
“哎呀——我现在有急事,走不开啊!”对面听筒隐隐响着。我只能略微判断出是个男性音色,但具体是不是他,由于毕竟还是有点距离的原因还是不敢下结论。
“那个——我已经从那儿回来了!”女孩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哽咽了一下。
“哦,那就好,那就好,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对方好像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就不能说点安慰我的话吗?我都为你那样做了!”这下不仅是哽咽了,女孩的眼眶有些湿了,泪蛋子儿不停地打转儿。
“哎呀!当初是你情我愿的对不,我们就这样了好不——拜托我真的很忙等我忙过了再晚点老地方找你,把事儿都说清楚了!”
“喂喂——”
“嘟嘟——”
电话那头挂断了。
女孩有点木然,她的眼睑正和泪珠儿做着激烈地战斗,嘴唇咬得很紧。
我正准备出来安慰她几句时,却见她捂住小腹半蹲了下来。
“你咋了?”我赶紧去扶起她坐好。
“没——没事,谢谢,请问厕所在哪儿?”她依旧捂住小腹十分痛苦地问道。
“这儿!”我扶着她到了厕所门外。
尽管她强忍着,但我仍可以听见她在厕所里伤心地抽泣声。
“您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