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长安

那年的长安

错逜小说2025-03-16 03:06:36
刘彻,你骗我。小园香径,我找不到你的身影;甘泉宫内,更无人驾临。我是大汉的皇后,陈阿娇。一那年你六岁,我七岁,是在一场觥筹交错的年宴上。饭毕,大人们说些家常。我母亲逗你:“宝贝儿,要娶老婆么?”你朗声
刘彻,你骗我。小园香径,我找不到你的身影;甘泉宫内,更无人驾临。
我是大汉的皇后,陈阿娇。

那年你六岁,我七岁,是在一场觥筹交错的年宴上。饭毕,大人们说些家常。我母亲逗你:“宝贝儿,要娶老婆么?”你朗声回答:“要啊。”大家都笑起来,母亲指指一旁的如花宫娥,“你喜欢她吗?”你摇头,他们笑地更欢了。“姑母要是把阿娇姐姐给我当老婆,我就盖一所金屋子把她藏起来!”你的这一句,石破天惊,很久以后我才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一个玩笑,还是一个阴谋?我从不想这是句真心话—这句话,把你推上了皇位。
于是,几年之后,我母亲收到了来自你母亲的提亲,皇上亲自赐婚,顺理成章地,我嫁给了你。
那是你对我最好的一段日子:早晨你会蹑手蹑脚起床生怕吵醒我。中午无论有什么事儿有多远你都会回来陪我有饭,天冷一点点,你就忙着为我添衣,睡前你发亲自为我卸头。甚至,你一个皇子,男人,在我十八岁生辰那天端了一碗面给我,端碗的手有明显被菜刀切破的伤痕。
我那时真时被你英俊挺拔、目光清澈的样子蔽了眼啊,只觉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理所当然享受着自己的幸福,对你无条件的信任、喜欢。
景帝十六年,你被立为太子,我是太子妃。
景帝十九年,帝殂,你即位,我为皇后。

你果真依小时之诺为我造了甘泉宫,并且一如往昔的对我:你永远都那么谦恭温柔,喜欢为我画眉梳头,我更加骄傲了,因为,你为我,几乎废了后宫。
我那时如果仔细想想:为什么和你成婚,四年却无子息?为什么,你在太皇太后和母亲面前对我表现得最宠溺?为什么你从不乐意看我的眼睛?
我只要想到其中的任何一个问题,都会番然醒悟啊?也许以后的处境,不会如现在这般凄楚。
我没想到。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了。”
何况你根本没“耽”。

你三天没来甘泉宫了。
“香薷,你去瞧瞧皇上今儿什么时候过来。”我坐在梳妆台前发愣。
“诺”。
看吧,那时的我还是那么骄傲,即使觉察出你的不对劲,仍然问的是“什么时候来”,而不是“来不来。”
片刻,香薷回话:“娘娘,皇上说今儿不来了。”
我正在涂寇丹的手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更漫不经心地涂。“娘娘,奴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香薷话音轻颤。
“讲”
“奴才去时,皇上正和个家人子在一起,宫中最近盛传皇上宠爱上了一个跳舞的家人子,怕是她吧,皇上还要立她为夫人呢。”
涂冠丹的手直接一抖,指上花了好大一块。
“放肆”,此刻,除了“放肆”,我真不知说什么。
沐浴熏衣,我穿上去年生辰你赐我的赤柳簪玖团凤华服,红的像火,后摆在地上拖着四五尺,又罩上绛纱衣,额上点了你说最好看的桃花钿,梳着花凤髻,满头的步摇璎珞压得我头微微后仰,更加一身的尊贵华丽。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笑了。
刘彻,我要看看你中意的人儿是否有我的一半姿色。
——上阳宫
“皇后娘娘驾到……”宫人尖细的声音传来,香薷推门,我尚未迈脚进去,便赫然发现你正在与一个女人调笑!!!
“皇上!!!”我那时一定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你抚她的动作呆住,第一个反应竟是把她护在身后!
更点着了我的火气!
三步并两步走上去,我瞪你,眼中是灼灼的怒气与悲哀,你却转头对她说:“乖,不怕”声音是那么轻柔……
“乖,不怕”
新婚当夜你拽掉我身上仅剩的一尺芍药肚兜时这么说过,你的目光,深情而羞赤。
我出行见到一只巨大的仓鼠惊惧不已时你这么说过,你的目光,怜爱而温暖。
我见你身上有被刺客划破的口子,心疼地呜呜大哭时你这么说过,你的目光,清澈而安全。
此时此刻,你又说了,却是对另一个女人说!
我觉得我的火气能点着整个永巷!
她有什么好怕的,我是老虎还是恶犬!?
猛然,伸手揪出她,“啪……”给她干净利落的一记耳光,我挑衅似地望着她。
她果真极美:小巧的瓜子脸,高挺秀气的鼻梁,似漆的美目,鲜红的樱唇,柳叶似的长眉。
此刻,她的手紧紧攥住你的衣襟,纤美的身子微微颤抖,像风中不盈一握的小小纸花。
多像那年我生病,喝苦药拉你衣襟的样子哦。
我被也的美愣住,然后“啪……”左脸火辣辣的,我不敢相信地望向你,抬头正好对上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里有她多血丝,我想我当时一定没反应过来你打了我,从出了娘胎,我的意识里就没有“有人打我”这个概念,更不会想到这人是你,我终身依赖的丈夫,所以我才会伸出手轻轻握住你的眉梢,想给你揉揉,你闭上眼,复马上睁开,“啪……”扬手又一耳光。
力气真大。
我狼狈跌坐在地。
她适时从你身后出来,连连磕头“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皇上万勿生娘娘的气。”一双美目里盛满潋滟的湖水。
我本不知说什么,却在望向她的一刻脱口而出:“刘彻,你敢打我!?”这也许是我对她另一种无言的示威:“她对你要低声下气连连哀求,我却可以颐指气使。”
你瞧着我,像在看一个疯子,而后起她的手,“子夫,我们走,你接着给我跳舞吧。”
“我”而不是“朕”
“我”而不是“朕”
刘彻,我真可悲。

可我那时还是很蠢啊,我期许你的爱呢,在乎得要死。
如果不在乎,我大可以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甚至主动赐卫子夫一个名份,继续做一辈子的皇后,一辈子尊荣。
我没有。
刘彻,你瞧哟,我错了几次呢。上天给我好么多醒悟的机会,我怎么都没把握住?
我托母家找来一位江南女子,名楚服,通晓巫蛊。可是,我从没想过让她害子夫!只想请她设法施术抓回你的心而已。
但很快,皇后施蛊害卫夫人的消息传遍永巷。
我真佩服卫子夫。
她甚至有装病装了三个多月,刘彻,她不爱你,真的,因为在我爱你时,我决不会装病惹你怜爱,因为我觉得你更会心疼,我舍不得你心疼。
在我对卫子夫处处为难的情况下,那道彻底断了我心的旨意来了。
“皇后陈氏,恃宠恣骄,不贤不淑,残害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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