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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寒冬腊月的黄昏本就来的早,天又阴沉的厉害,愈发模糊了那残留的,微弱的一点光亮。北风像是刚在笼子里放出来的狮子一样,没个命地死吹。看那架势,天上的雪层势必会迅速而又毫不吝啬地飘洒到地面上来。这本就是一条
寒冬腊月的黄昏本就来的早,天又阴沉的厉害,愈发模糊了那残留的,微弱的一点光亮。北风像是刚在笼子里放出来的狮子一样,没个命地死吹。看那架势,天上的雪层势必会迅速而又毫不吝啬地飘洒到地面上来。
这本就是一条偏僻的山间小道,虽然蜿蜒崎岖的勉强可以通往县城。但如果不是附近村子的村民们走这条路的话。其它过路的车或行人,根本就不会放着宽阔的公路不走,而选择走这里。所以这条路,即使在白天也是很少见到人影,更何况在这天寒地冻、大雪欲临的黄昏时分呢。
可世界里就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此时,正有一个老太太,佝偻着身体蹒跚地沿着公路缓慢的走着。她那本来就显得有些瘦骨嶙峋的身体,只穿了一件即使沾满了厚厚的补丁,也看不出厚度的棉袄。脚上穿着一双快被岁月磨透了底的棉鞋,而棉鞋里面的小脚,只是简单的用几块破布缠了几缠,就算当做棉袜了。
老太太已经是垂暮之年,她那饱经沧桑的脸上,让纵横的皱纹遮住了她的表情。如果不是她一直用手擦泪的话,你根本就无法看出来她是哀伤着的。稀疏的白发很简单的挽了个髻,在这样寒冷的风天里,也没戴个帽子或者围个头巾。使这位本来就衣着单薄的老人,更难以抵挡的住这种冰冷刺骨的寒流的侵蚀。呼啸而过的寒风,总是让她摇摆不定,举步艰难。
天色,越来越暗;寒风,愈加疯狂。此时的空中,已开始慢慢的飘落着雪花。老太太不禁停下脚步,她抬头看了看上面那死气沉沉的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路前面的不远处,是一条横跨道路的小河。在河的上面,架着一座久经风雨的老石拱桥。虽然这条河的河面不是很宽,可是由于河里常年流水不断,所以即使在这样冰冷的寒冬腊月,河中间的冰层也不是很厚。
雪逐渐的越来越大,老太太在稍作停留之后,便又加快了前行的步子。她很快就来到石拱桥的上面。可这一阵急行让年事已高的她,已经开始“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气。她在桥的中间找了个地方慢慢的坐下。那仍有泪迹残留的无神的双眼,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来时的那个方向。天上飘落的一片片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和头上,她似乎都根本毫无察觉。
远处的村子里,已经依稀的亮起了灯,灯光伴着飞舞着白雪的映衬,要格外显得比平时明亮。此时,除了偶尔传来村里的狗慵懒的几声叫唤之外,几乎再没有任何的声音,就让这条本就清静的小道更加宁静。
很快,白茫茫的雪便覆盖了整片大地。从天上不断飘落而来的雪花,在北风的呼啸中飞舞盘旋着,让老太太那本来就已经模糊不清的眼睛,再也睁不开。她只能隐约的感觉到,远处村落里的那亮的灯光,距离她越来越近。
老太太缓缓的转回了头,抬起手艰难的擦去融化在脸上的雪水。她想试图站起来,可是无奈身体早就已经被冻僵,根本就无法动弹的了。这样努力的试了几次,又都无力的坐了下去。没办法,她只能坐在地上用双手的辅助,一点一点吃力的向着石拱桥的边缘挪动着。短短的距离,竟然把她累的头上冒出来热气。
老太太毕竟年事已高,眼又花耳又聋的,再加上刚才最后一点力气的耗尽。所以,当有两道耀眼的车灯光到了身后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正当她准备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挪身要向河里栽去的时候……身后两只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拽住了她。老太太突然感觉两眼一黑,再也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老太太昏昏迷迷的仿佛掉进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冰窟。冰窟里面刺骨的冰水很快地渗透了她单薄的棉衣,直至肌肤。让她那本来就瘦弱僵直的身体,更加麻木僵硬了。她挣扎着想活动活动手脚任何一处的关节,却怎么也动弹不得。于是,她就只能这样僵硬的在冰窟里呆着。过度的麻木让她的整个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甚至连寒冷造成的身体颤抖也停止了。失去了知觉后的她,似乎也感觉不到了,寒冷带给身体的痛苦。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模模糊糊的仿佛一下又到了春天。初春的阳光暖融融的晒到她的身上,让她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她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那冻僵的身体虽然有种解冻时的疼痛,但总算可以轻微的活动手指了。她甚至还可以感觉得到,整个身体在不停的受着轻微的颠簸,模模糊糊地还仿佛听见别人说话的声音……

当老太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除了感觉身体稍微有些疼痛之外,已感觉不到寒冷带给她的痛苦。她微微的张开眼,看到四周一片雪白的光亮。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让她以为还真已经到了春天……
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还可以和原来一样的蜷缩自如。等她缓了缓神,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身上盖着雪白雪白的厚厚的棉被。四面的墙壁被粉刷的铮亮,整个屋子里暖融融的。这一切让她迷惑不解起来……
她下意识的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当看到外面覆盖着的雪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对雪总有些模糊的意识……于是,老太太闭上眼睛使劲让心平静下来,努力地想象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蓦地……她终于想起来了:昨天傍晚的时候下着大雪,她打算在那条路的桥上跳下去……至于再以后的事情,她就想不起来了……
正当老太太躺在床上苦思冥想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她便试着让自己坐起来,虽然仍感到有些吃力,但要比起昨天晚上轻松多了。等坐起来之后,她又把身子稍稍向后挪了挪,让背靠在后面的床头上,这样会感觉更舒适一些。
老太太刚坐起来,还没来得及抬头,外面的人便已经到了门口。她只听见门口的一个人着急的对她大声喊道:“大娘,您不躺着再多休息一会,怎么自己起来了啊……”
话音还未落,一个人影已经疾步来到她的跟前。老太太抬起头来,仔细的瞅了瞅眼前的这人:此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中等身材,略微偏瘦,虽然不算魁梧,却给人一种无形的慑人威严,和一种形容不出来的亲切感。他穿着一身西装,虽然很干净也很得体,可是从颜色上能看得出,这身西装已经有一定的历史了。
跟在他后面进来的,是一位穿着既干净又很讲究的年轻人,和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老太太一时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呆呆的瞅着眼前这位满脸着急和关切的中年人……
“这是……”后面的年轻人正要对老太太介绍,可是中年人却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对他摇了摇头。
年轻人似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