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叔当初正少年
西柚大叔家今天大扫除,他把自己一直以来视若珍宝的皮箱搬到阳台上晒太阳。偶起的微风吹起了迷离的沙,西柚大叔扇开灰尘,拿出了一封经过装裱的信。西柚大叔读着阳光下的文字,那蹁跹的少年往事便浮现在了楼宇之间的
西柚大叔家今天大扫除,他把自己一直以来视若珍宝的皮箱搬到阳台上晒太阳。偶起的微风吹起了迷离的沙,西柚大叔扇开灰尘,拿出了一封经过装裱的信。西柚大叔读着阳光下的文字,那蹁跹的少年往事便浮现在了楼宇之间的天空……
当年西柚大叔在家乡读高中,这是一座三线城市,一条不大不小的江不紧不慢地流过,一如此时西柚大叔淡淡的岁月氤氲着。
高三却打破了西柚的心境,就像翩翩来迟的猝不及防。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高考前的一百一十天,这薄薄的倒计时表挂上时还有两百多天呢!西柚觉得这仿佛就是昨夜。一百天的关口一过,时光就像决堤的春水,奔流向飘渺的水光接天处,而如西柚一样脆弱的人们只好望着它无情地远离,唯一没有离愁的怕就只有时间了吧。
随着高考一天天临近,西柚有着越来越多越来越繁杂的情愫,在他的心里掀起了一股纷飞着柳絮的东风。他想:“如果考不上怎么办?”“如果考上了我选什么专业”“我选不选择复读呢?”……想着这些,又不觉过了几分钟,西柚赶快收回心思,把头埋在了书堆里。
这天吃完晚饭回到教室还没有上课,几个同学正在谈高考后要干什么,西柚也凑了上去。其中一个同学谈及了旅游,他说他要去海南因为海南有穿过椰子林的晚风。西柚这时也开启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念头:我要是考得好的话,我一定向我爸妈申请出国,我先去莫斯科,莫斯科的风情总让我有一种喝着热巧克力,看着窗外的圣诞的雪花的感觉。俄罗斯的房子就像一个个巨大的甜筒。然后我向西去芬兰,去感受童话一样的别样的芬兰。再向西我就去爱尔兰,住上一两个星期,享受恬淡的田园风光,晚上和本地人唱爱尔兰的歌,跳爱尔兰的舞。我可以像电影《闰年》里一样生活一段时间,等待下起小雨,邀请左邻右舍一起吃一顿晚餐。然后我还可以向南去伦敦,听说伦敦的天空在晴的时候格外的蓝。意大利时一定要去的,佛罗伦萨、米兰、威尼斯、罗马,那里作为滋养了最原始西方文化的乐土,一砖一瓦都是艺术品,每一个午后都那么简单地诗意。还有充满了平凡真实的故事和故事主人,充满生活味道的跳蚤市场,或许我也可以带上我的故事,我的充满过往旧东西,把它们卖给南来北往的人们。我也想去撒哈拉,三毛笔下的撒哈拉。最后回国,西藏才是最后的归宿。西藏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那里有虔诚的人们转山转水转佛塔,匍匐在山路上,成为山的一部分。还有仓央嘉措,不管那些流传甚广的诗篇是不是出自他的手,我也愿意相信他的故事。白天是高僧,夜里是多情郎。也许只有西藏才生得出仓央嘉措的诗,仓央嘉措的诗也因了西藏的雪花和传说而精彩——不负如来不负卿。我一直希望着一个人在旅途,用自己的笔,写别人的人生。而我,似乎正将如此。
西柚的目光在这时候移到了它处,他希望现在他目光所落在身上的此人可以使他旅行路上唯一的陪伴者。
姑且叫她南瓜小姐吧,南瓜和西柚在班上一些人看来关系有一丝丝“暧昧”吧。那只是因为每一天晚自习放学他们一起回家罢了。西柚开始也只认为南瓜和他不可能超越朋友的关系,因为他想要的女朋友是要有笑点、有一点点外向、没有特别嗜好的女孩。西柚刚认识南瓜的时候也以为南瓜就是难得的有笑点的女生,可后来他发现只是因为他说的笑话南瓜有时没听懂罢了。
墙上高考倒计时的小簿子已越撕越薄,转眼就不剩两个月了。现在的西柚,常常生出一些不知为何的离愁别绪,当他和南瓜在一起的时候,会比原来更开心,而又时不时为转眼而来的离别而悲伤,却又不愿意流露出来。有时候教室里少了十几二十号人西柚也不会觉得人少了,然而南瓜一个人不在,西柚就会觉得教室空荡荡的。当有一天的晚自习西柚拉肚子没来上时,西柚在家里只觉得内心缺了一块,这时他不得不承认,缺的那一块是南瓜小姐。这个发现让他欣喜又伤心,他为什么在离别的时候为一个女生倾心。想到飞逝的时光,西柚不能再等了。他想到柳永的一句词,会是他此时心境的美丽附会——池上凭阑愁无侣。奈此个、单栖情绪。
第二天夜里,西柚在电脑前敲下一行行心声,才发现自己原来有这么多想对南瓜说的话:
这些话,想不到会对你说出口,也许不是时间的催逼,我连自己都发现不了我的心迹。我是从距高考还有一百零几天开始陪你放学的吧,我在你的生命里也许就只有这一百天的意义了。这条走过一百次的路程,你若开心,亦是不负我的青春。
再等四个月,你就进入大学了。你当然会有新的朋友,知心的、玩乐的,当然也会有疼你的男友,你会在他的怀里哭、在他怀里笑。再等十年,你也许就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爱你的丈夫,可爱的孩子。那是我们若在街角相遇,你也许会对我莞尔一笑。波澜不惊也无可追忆。我像吹过你年轻时光的微风,不痛不痒。我今天写下的信,那时你可能已忘记,而我和你也大概没有值得你永远怀念的故事,但是,你是我高中三年最意想不到的情不自禁。我会对你怀念,随时光流逝,你一定会和我的青春捆绑在一起,成为我最美的回忆。而你的青葱岁月里,我为你这样哭过.
……
西柚忐忑地发送出这封邮件,喘了几口气,又如释重负。西柚想象着南瓜小姐收到这封信会怎么样,会哭吗?还是当做一个旧日的回忆保存?
五一假期里,西柚看见了南瓜小姐的微博——“好想看场电影,有谁能陪?”西柚知道南瓜小姐不可能无缘无故发这种听起来像招聘临时工一样的微博来找一个陪她看电影的人。南瓜的这句话一定是对谁说的,西柚想到,应该是自己吧,她应该看到自己的信了吧!想到平日里的点点滴滴,他觉得也许南瓜小姐也不光光把自己当朋友吧。平时南瓜小姐有什么事都愿意找西柚帮他去做或者陪她去,比如买个药、交一张卷子或是下楼买一点零食,而西柚都愿意陪她。西柚继续想下去,难道是自己不解风情?
五一假期过了,西柚的高中生活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回想三年的光荣岁月,西柚既想哭又想笑。刚进高一时,西柚觉得时间还长,水涨船高,边玩儿边学就行了。到了高二,西柚想是时候为自己放手一搏了,然而一直没有。到了高三,西柚想,这一年一定要不留余地学习。而离高考只有十几天了,西柚觉得有一句话概括自己的高中就是兵荒马乱了吧,说不定这就是成长。
离高考只有三天,明天就放两天假回家了。这是西柚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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