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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是个弄文字的,甚至可以说以文维生,但是近来却濒临饿死的困境,原因有二:一是自己的存货越来越少,在文场瞎混了这么久,能卖的都卖了,加上敝人又特别蠢笨,很不会经营,常常是有出无进的,连本钱都赔掉了;二是
我是个弄文字的,甚至可以说以文维生,但是近来却濒临饿死的困境,原因有二:一是自己的存货越来越少,在文场瞎混了这么久,能卖的都卖了,加上敝人又特别蠢笨,很不会经营,常常是有出无进的,连本钱都赔掉了;二是因为同一题材的东西,你也做来卖我也做来卖,结果总被别人抢去了出售权,个中缘由很简单:我没有钱请编辑大人们吃饭。
就在这捉襟见肘之际,我时常出去游逛,企图换个谋生的职业。一天,小巷口的老张叫住了我。关于这老张,我得说几句,他是个回收废旧的。承蒙他看得起我,我那卖不出去的稿子都是他回收的;更承蒙他的关照,愿意把回收的旧书报(其实有些是新的)转借给我阅览。这回他叫住我的意思有二:一是问我最近是否有卖不出去的稿子让他回收;二是又有一摞书报转借与我。
“你们弄的那些东西,翻来覆去拼拼凑凑都是那一套,我看就没什么搞头!”——老张在我出门的时候,扔下了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但老张的这句话,却使我猛然惊醒!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一句话把我救出了困境。
我把老张的这一摞旧书报搬回家后,开始了我的“拼拼凑凑”的工作。请恕我小气,这工作的程序这里就不一一罗列了,因为这关系到我的饭碗,万一被别人学会了怎么办?我知道这世上比我聪明的人遍地皆是。我很快就弄出了一大摞稿子,就等着卖出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很难办,不过也让我翻箱倒柜忙乎了一阵子,我得凑足一笔上饭馆的费用。在酒桌上,编辑大人直爽地说:“有稿子,就拿来嘛,何必这么客气!?”
等的就是这句话。
第二天我就把一摞文稿用袋子背到了编辑部。编辑大人翻了其中几页,说了个“好!”然后把我的文稿往电子秤上一扔,接着熟练地报出价来:“三十九点七公斤算作四十公斤每斤二点五元一共是两百元……”很快我就拿到了钱和发票。
我请老张上了一次饭馆,希望他日后能把回收的书报都转借给我。起初老张很爽快,但到后来他发现我似乎再没有卖不出的文稿让他回收了,他便有些不愿意了,我只好答应给他一些借阅费。虽然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还多亏了他的旧书报,使得我至今能在文坛立足,终究没有被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