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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看报纸多是浏览,只有副刊较为认真,复刊又以杂文为必读,正象19点的新闻联播是我必看的节目,待到天气预报后,便抬屁股就走,该干什么干什么。虽然现在的电视绝非过去的喇叭碗里只有五个样板戏,报刊里也绝非过
我看报纸多是浏览,只有副刊较为认真,复刊又以杂文为必读,正象19点的新闻联播是我必看的节目,待到天气预报后,便抬屁股就走,该干什么干什么。虽然现在的电视绝非过去的喇叭碗里只有五个样板戏,报刊里也绝非过去的“最最最”,“斗则进,不斗则退”,但我没那福气,不会享受眼下的“百花齐放”,只知道杂文报里有我的乐趣。可前几年也许“偏食”,营养缺乏缘故,脾胃愈发虚弱,竟消受不了那时的“杂文”,试着法子调治了几回,也还是不中用,只好把连订数载的《杂文报》中止合同,不再掏钱买罪受。
然而,人总要有希望,也总是有习惯的,如我这等不通事理的笨伯之流,吃惯了某一种“草”,猛一去掉,还真有些象婴儿断奶,烦躁不安,可拣了来又消化不了,着实让人气恼,无奈象老牛啃冬草,把过去的根根叶叶,再嚼食一遍,却忽然发现不满时下的杂文大有人在,并非只我一个。比如舒展老先生就对副刊头条荒很有意见,他认为“副刊头条,一般多用杂文”,可杂文的精品又很难面世,“新闻官”们“全副精力用于把关”,“宁要平庸保险,不要质量第一”,正象现在的计划生育,未经批准先怀孕,就是头胎也概不发你准生证,只有堕胎流产——超生游击队员例外。
不是说希望多出鲁迅,郭沫若吗?然而,倘体制不改,那是断不可能的,因为恐龙的泯灭在于它不能适应环境气候的变化,而鲁迅又何尝就能适应“气候变化”?他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又管不住自己两片嘴,愣头青似地乱发议论,也不想想建安文人中的孔融,弥衡,杨修者们的下场,竟敢指名道姓地在报刊上公然大骂蒋总统介石先生,真可谓十足的“二百五”。说来奇怪,那一任的“新闻官”们,也糊涂的够可以了,竟敢把鲁疯子的那些骂文牢骚一股脑儿全然刊登出来,还允许结集出版,真不知他们“收了周家多少黑子钱”,便不顾那项上的吃饭家伙!我敢说,现在即便有“鲁迅”,也普天下难找那样糊涂的“新闻官”来,说不定,在“反右”时就难过关,莫说“文化大革命”了,绝不会再让他写一篇《纪念刘和珍君》吧,张志新只是说说不同意见,便要断其喉管,何况鲁迅的登报呐喊。可见黑暗尚无绝对封杀,也许是成就鲁迅的起码条件,正象沙土地,说不上肥沃,可还松散,花生也还适宜生长。便成就了诸如鲁迅,郭沫若,梁实秋,胡适等人来。而今,道是制度“最优越”,文坛里却走不出一位世界级的文豪来。倒是“毒草”多多,苦添“化毒草为肥料”之劳,甚至还要“隔岸消毒”——那“水深火热”的台湾岛上有人敢骂国人“丑陋”。要说科学家该是温善如牛了,他们吃的是“草”,创造的是“现代化”,终日劳作,别无他求,即便苦闷之至,也仅仰首“哞哞”(并非“反党”),欢叫之后又继续耕耘。然而,牛到底诚实有余,灵气不足,不但不会巴儿狗般地讨好主人,有时还认真到数点后保留许多位,这就难免会触犯“圣经”,于是被关“牛棚”是理所当然,比邓拓,吴晗们也好不到那去。试想,对科学家都不能宽容,何况“刺猴儿”的杂文作者?真不知这杂文与民主该怎样理解,若说是民主产生了文,那蒋家王朝岂不成了“民主”统治?若说杂文是不民的呐喊,新中国的杂文却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有人说杂文是“野草”,“只要推动社会改革和进步,不论民主的有无,全都会生存和繁衍”。可我想,即是野草,也需要一个生存的“环境”,倘有人荷锄注视,略露即除,哪还有草的葱绿?实际上天下之大,田里不要草,自有长草处。可杂文没有野草幸运,如果真的没有民主气息,那是断难生的。
当然,为杂文者应私罪不可有,公罪不能无,为了人民和祖国的利益,坐牢流血在所不辞。可遗憾的是,中国历代统治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没有言论自由,没有民主政治,便不会有世界级的泰斗,科学巨人。我们的历史上因言招祸实在太多!适者生存,看眼色说话便成了咱们的国粹。
现在,幸好中央电视台把“天气预报紧挨着新闻联播”,这不仅有利于说话,更有利于写杂文,如果风和日丽,不妨洋洋洒洒,畅说欲言;如果天气阴霾,便要知趣到及时“招安”,一面骂了贪官,一面再歌颂皇恩浩荡;如果天公发怒,雷鸣电闪的,最好熄灯不写,或声柔如棉,二分“意见”(“要注意休息,保重龙体”之类),八分称赞;如果冰天雪地,你又耐不得寂寞,“灵魂深处一场革命后”,化一匹不僵的蝇,在主儿出恭时,一面嗡嗡地赞,一面扑过去尝鲜,那一定是“正确的舆论导向”,绝妙的好文章,当然也是“好作家”。
总之,预先知道“天气”有利于作文。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为免“旦夕祸福”,最好不作杂文,是为挚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