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美景

家乡，在山水之间。山，高耸，但还没到入云的程度。不过，山是绮丽的，犹如细高挑的美女般的，婷婷又玉立。峰巅，绿色植被覆盖，好像害羞的美女，遮掩着她那美丽的容颜。与山对应的，是那一浒清水。水清清，山水呼应，山的倒影，水中可见。山的近旁，是一幢低矮的青瓦白墙的民居，似乎该是两家人，从门楣上的对联猜测。房前屋后，树木葱茏，前边的矮小，后边的高大。山的远处，屋后的远处，只有蓝天白云和那影影绰绰的山峦，那山峦起伏叠嶂，带给人的，是无尽的遐思。
油画《家园》的景致，被我这笨拙的笔触，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我自己知道。不过，真正糟蹋那本来美好家园景致的，不是我，那是谁，我不好说，只说现象吧。画面是这样的：没有山，只有人工堆起的一个土包，土包的四周，是一浒清水，春水微绿，秋水微蓝，夏日的水，挺浑浊。不过，这里的四季，都不断人来人往，尤其是夏日的黄昏之后，简直游人如织，络绎不绝。人们通过那通向土包的罗锅桥，到那土包上去，那土包上有凉亭，有石桌石凳，亭的四周，有花有草有榆柳树，赏花，观景，闲聊，玩耍，尽可，也可尽情。我说的这去处，是镶嵌在我童年记忆里的真实画卷，面对眼前油画《家园》，我陷入了对童年老屋外那美好景致的思念。
童年的景致，如今只能思念，却再也见不到了。它被糟蹋、毁灭于十年浩劫。退耕还林、退耕还草都做不到了，那昔日美好去处的上面，既不是耕地也不是荒地，而是一片现代的楼宇。每当我从它的身旁走过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地想到自己的童年，想到这里昔日美好的景致。
油画《家园》，我有足够工夫去品味，它就在我的近前。而我的童年那美好的景致，只能在记忆里咀嚼了，亲见，已经再没有可能。想到这里，遗憾的思绪，挥之不去。可我也懂得，只有心平气和，才益于康健。如今讲究和谐了，使我略有欣慰。不过，自然的美景与人造的美景，都很重要，也很难得，只是就怕不够爱惜或珍视。美好的《家园》恒久存在，因我爱惜甚或珍视它。但我那老屋外的美好景致，却永远的去了，美好与遗憾，统统盛在我的记忆里，也加重了我的承载。我真的不想有这样的承载，哪怕不是很多。

二OO七年四月二十六日晨于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