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杂文 > 文章内容


导读:每个的身上至少有十几个以上的弯关节,既然是弯关节就可以自如地弯曲,比如指关节,因为可以弯曲,所以让我们的手显得十分地灵活,还有肘关节、腕关节因为可以弯曲可以使我们显得更有力量。在所有的关节中,似乎只有
每个的身上至少有十几个以上的弯关节,既然是弯关节就可以自如地弯曲,比如指关节,因为可以弯曲,所以让我们的手显得十分地灵活,还有肘关节、腕关节因为可以弯曲可以使我们显得更有力量。在所有的关节中,似乎只有膝关节那样地备受争议,因为所有的关节动作只是做为人在从事社会活动中的一种动作,而不具备任何的象征意义,而膝盖则具有了别一种意义。这种意义就在于只是单纯地双膝着地,手在此并没有从事任何的活动,他已以从一种动作变化为一种符号,一种语言。
按说膝盖只是人体中的一个器官而已,何以变成了一种语言。而这种语言又是我们中国人独有的发明,在我看来,还是我们喜欢以一种俯视的姿态来看别人的陋习,应该说膝盖上的韧带应当是人身上最强的韧带,但何以有我们许多人难以支撑自己的重量而弯曲至地。我们看所有关节的弯曲只是一种弯曲,并没有太多的说法,而膝关节的弯曲却有着太多的说法,反而使我们正常的、本能的功能得以出现了弱化,我们或坐、或蹲、或行走,膝盖都有会发生不同程度地弯曲,但唯有膝盖着地才谓之跪。一个跪字道出了弯曲的另一种涵义。
跪有自愿和非自愿两种,这可以在浩如烟海的史料记载里看出:跪迎、跪请、跪接、跪问、跪听、跪奏、跪告、跪拜、跪谢、跪祷等花样繁多的下跪,但每一种跪都有很明确的目的和想通过跪达到某种目的,从一个目的到达另一个目的,这之间有着一定的距离,而用跪的方式也许是达成另一种目的最为简单的方式,所以至今仍许多人延续了这一方法,但我不知道在中国的历史上有多少大事是通过跪能够得来的,我反倒知道有些事仅靠跪是无济于事的,可有些事你不跪却是万万不能的,比如说你见了皇帝若是不跪,便会被斩首。比如说在祖宗面前你若不跪,但会被指为不孝。但你若你犯了死罪,你跪下来,哪怕你跪的惊天动地,终究还是难免一死。同样,在长辈面前,你就算是长跪不起,却将口袋捂得铁紧,谁都不会认为你是个孝子。
确实跪只是一种态度的表明,从表象看,它有时比一万个对不起还要管用,比一千个道谢还要动听,比一百个尊敬还要虔诚。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这不由让我想起在1970年12月,当时的联邦德国总理勃兰特访问波兰时,在华沙遇难犹太人纪念碑前,下跪默哀,表示谢罪。这一跪被我们赋予了太多的意义,于是我们也开始想象日本首相也应该在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有一跪的表现。似乎什么时候不跪,中国人的心就不会释然。可我们从另一角度来讲,德国仅是在波兰一跪就能解了二战屠城的恩怨吗?殊不知德国在多方面对战争的全面反省才是真正让欧洲人谅解的重要原因,如果没有这些,仅是一跪,我们只能认为他是在作秀而已。再拿日本来说,如果它对侵略战争没有全面客观地反思,并采取切实地行动来弥合战争的创伤,仅来华一跪,我们就能原谅他们的一切所为吗?这是多么滑稽的一件事。
因此从这一点来看,我决不认为下跪有什么崇高和伟大之处,膝盖一弯扑通坠地,比举手之劳还要简单,消耗的卡路里几乎为零。所以有许多人的膝盖顿时出现了韧带松驰的现象,上访要下跪,求婚要下跪,采访要下跪,颁奖要下跪,迎宾要下跪,乞讨要下跪等等,凡世间没有不下跪之事,也没有不下跪之理。下跪成了我们生活在人间的最后一堂课,我们有理由把下跪变成一种文化来普及,当成一种学问来传播。
当我们站在西子湖畔秦桧的跪像前,面对跪了近五百年的塑像,我们的心里会有多少种的感慨,也许我们还会挑剔他的跪姿是不是很规范,也许我们还会怀疑他是否有资格以这种姿态来跪对后人,也许我们在需要跪的时候是否要以此来作为行跪的标准。还有一种也许我不忍来说,那就是我们还有什么经典的姿式可以流传给我们的后人。
我在讨论膝盖的韧性时,是想提醒我们进化的韧带是让我们能够强有力地支撑起我们自身的重量,是让我们以更高的形态来观察这个充满魅力、充满迷惑、充满渴望的世界;是让我们能施展我们的四肢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世界的命运;是让我们能更畅快地呼吸新鲜的空气,不断锤炼我们的思维,以使我们对世间万物做出高效地判断;是让我们以一种人类特有的挺立来堂堂正正地行使做人的尊严。假若有一天我们真的失去了思维,失去了了语言,那我们就只好象那些低级动物那样,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来表达我们的思想和意愿,这其中一定包括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