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由”的言论自由——中英足球裁判与法院法官大PK

在上周的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中，鲁尼在球场上对着镜头爆粗口一事，终于被英格兰的足球纪律委员会裁定为“罪名成立”，驳回鲁尼的上诉，维持罚停赛两场的决定。其实球员在球场上讲粗话都是很常见的，尤其是我们国内的足球联赛，土骂、国骂，名目繁多，都已经见惯不怪了。但在英超赛场上这是有违职业道德的，尤其是对着裁判或球迷骂，给主裁判发现了会马上出示黄牌，就算主裁没发现，给当值裁判记录下来也要被追加处罚。
作为世界上最激烈、最具欣赏性英超联赛，裁判具有绝对的权威。这也是和英格兰的足球文化深切相关的，已经发展了一百多年的足球文化中形成了成熟的职业伦理规范，所有的足球俱乐部和成员都必需要严格遵守。曼联的领队弗格森只是因为在赛后讲了几句裁判判罚不公的话，就被英足总起诉，以至被罚停赛五场。前利物浦球员巴布只是在推特上把裁判的相片PS了一下，也被足总起诉，被罚一定数额的罚款。可见言论自由也并不是象我们所以为的这么自由，所有的言论，必需严格控制在职业的伦理规范之内。哪怕是言语上的无意过失，只要是给职业共同体构成破坏的都要惩处。
之所以产生这种独有的足球文化，我想也是和英国源远流长的司法传统密切相关的。足球比赛中的裁判被誉为黑衣判官，所有足球明星们在球场上拼命厮杀，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最怕球场上的足球裁判，其哲学上依据和原型不就是法庭上的法官么。哪象我们这里的裁判那样一点地位都没有，球员骂裁判是见惯不怪的，甚至是对裁判大打出手。和我们赛场中相对应的则是法院里面的法官也不大受人们的尊重，居然当着法官的面在法庭上大开杀戒（09年昆明市嵩明县人民法院白邑法庭发生骇人一幕，在一起离婚诉讼案庭审前几分钟，被告挥舞镰刀砍向原告及其家属，造成一死一伤的惨剧），甚至在前些年发生了当事人写下决斗书找法官来决斗的惊天之举动。如我们足球赛场中裁判那样，双方的球员们都不大把裁判放在眼里。这段时间也揪出了很多黑哨，证明他们在比赛中收受了贿赂来操纵比赛结果，在这个大环境下，黑哨就揪出来了，那么法官们又是怎样的结局呢，我不大敢去想像，只是慨叹人家有如此之好的司法传统与权威，为何我们学了一百多年都个法治的框架都建构不起来呢。
英格兰的司法精神不仅仅体现在足球比赛上，也渗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但相对于国家严谨的司法与职业共同体严格的伦理规范，另一面对每个人的自由权利又给了很大的空间与保护，坦率的媒体也经常对政府进行冷嘲热讽。英国卡梅伦首相在北大演讲讲到：“我在英国当首相都没有专门的厨师为我做饭，只能去内阁蹭饭。每年收入全部公开。每两周要去下院接受质询，回来满脸都是口水。我要是进了老百姓家，抱着老百姓哭，第二天泰晤士报的标题会是《英国首相以无耻的眼泪换取选票》，太阳报的标题会是《英国首相和私生子相认》。”而我们这里看的新闻“演播”都是领导如何关怀民众，人们如何爱戴领导之类的场景，可谓是五十年不变的硬道理。
我们与英国无论在传统或现代上当然不具可比性，但好的东西为何不可以学习一下呢，正如在历史上我们不也经历过洋务运动吗。但结果西洋文明的精神与精粹部分——法治、民主等等我们都没学到，只是学一些枝节而已，结果以至全盘失败的命运。所以，我们真是有必要反省一下，如果没有法治、民主这些的普世价值观，那么谈一切的变革都是历史上的失败重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