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007对话于丹《论语》心得(11)
作者:丁父艰时间:2024-11-17 00:30:04热度:0
导读:于丹:大家读《论语》会发现,这里面经常出现一个词:君子。我们直到今天还常常将其作为做人的一个标准,说某某人非常君子。但是究竟什么是君子呢?老孙007:我先告诉你得了。君子,就是唯利是图而又图之有道的人
于丹:大家读《论语》会发现,这里面经常出现一个词:君子。我们直到今天还常常将其作为做人的一个标准,说某某人非常君子。但是究竟什么是君子呢?
老孙007:我先告诉你得了。君子,就是唯利是图而又图之有道的人。
于丹:“君子”是孔夫子心目中理想的人格标准,一部短短两万多字的《论语》,“君子”这个词就出现了一百多次。
老孙007:你这不是读《论语》,是数数。
于丹:我们把孔子对于君子所有的言语、界定、描述总结在一起,会发现,大概做一个君子要有几个层次上的要求。
做一个善良的人。这是君子的第一个标准。君子的力量始自于人格与内心。他的内心完满、富足,先修缮了自我修养,而后表现出来一种从容不迫的风度。
老孙007:我认为这个“善良的人”能不做还是尽量不要去做为好。为什么?就因为在这个世界始终运行着这么一条生存法则: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你说的这种风度的确够得上从容不迫。就象子路在卫国被杀时的情境一样,当时的卫庄公蒉聩命石乞、壶黡攻打一意孤行的子路,几个回合下来,已是满脑君子理念的子路明显体力不支,招架之间,头上的帽带早被对方砍落下来。就在石乞、壶黡双剑齐下,子路即将身首异处的瞬间,只见子路掷剑跺地,大叫一声:“慢。君子死不足惧,而帽子绝不可残缺。”说完便捡起帽带接好,然后才被石乞、壶黡在脖子上给咔嚓了一下。
你说这不纯粹作秀吗?不过,你还真不能不佩服孔老夫子的这套洗脑功夫,这家伙,就子路这种野蛮货,居然都给训化到了看头上的帽子比生命还要重要这种地步。真可谓砍头不要紧,只要帽子全呀。
可是,如果这要是一顶绿帽子呢?
于丹:司马牛曾经问过孔夫子,什么样的人才能够称为君子呢?孔子答:“君子不忧不惧。”司马牛又问:“不忧不惧,就可以叫君子吗?”他可能觉得这个标准太低了。孔子说:“反躬自省,无所愧疚,当然没有什么可忧可惧的。”我们把孔夫子的意思转换成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老孙007:事实上,你家的门只要是在半夜三更被敲响,那就由不得你心不惊。因为,这跟你的生死存亡相连,而与你做不做亏心事无关。你家为什么要装防盗门窗?难道是你做了亏心事不成?
老百姓只所以会说这句话,那是因为他被人给愚了。这是典型的愚民患者临床症候之一。
至于孔子这里所说的君子,说白了就是那位被蛇咬死的农夫。你瞧,他敢拿自个儿的胸膛给蛇取暖,可谓不忧不惧;后遭蛇咬,却因想到自个儿的胸膛毕竟暖活了一条蛇,虽死无憾,可谓“反躬自省,无所愧疚”。这不就是孔老夫子心目中典型的纤纤君子吗?
于丹:一个人反省自己的行为,而能够不后悔、不愧疚,这个标准说低也低,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做到;说高就是个至高无上的标准,大家想想,要使自己做过的每件事都禁得住推敲,实在又是极不容易的事。所以孔子才把它作为君子的人格标准。
老孙007:也就是说,孔子所谓的君子不过是其在意淫状态下的一个虚拟幻象,现实社会中根本就不存在这种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东西。
于丹:孔子在给学生讲课的时候曾经很认真地跟他们讨论过君子的问题,他说:“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论语·宪问》)孔子一上来很谦虚,说“不忧”、“不惑”、“不惧”这三点自己做不到。
老孙007:他这不是很谦虚,而是实话实说。因为谦虚也是需要资格的,并非你谁想谦虚就可以谦虚。
孔子始终看不惯自己当时所处的大环境,他学而优却求仕无门,一副落魄潦倒丧家的模样,他倒是想不忧,可眼前的事实能由得了他吗?他都搞不明白呀,这天下的君主到底是都吃错了哪味药,你说有那么一位两位的因方脑壳挤兑自己也就罢了,这家伙你让他周游列国一直到老死都不曾遇到一位肯接纳的,搁谁他也做不到不迷惑。说到害怕,对于孔子来说,其终生诚惶诚恐的生存状态已无须我们再作多余的解释。
所以,孔子说自己做不到并非很谦虚,而是实话实说。若还有另一层意思的话,那就是孔子明着操人。你看他这不明着操人吗?首先声明自个儿做不到,却要你做到,从何说起?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要求别人?就象那位穷得叮当响的老几非要给李嘉诚讲财富增长秘芨一样,除了明着操人他还能有别的说法?
于丹:什么叫“仁者不忧”?就是说,一个人有了一种仁义的大胸怀,他的内心无比仁厚、宽和,所以可以忽略很多细节不计较,可以不纠缠于小的得失。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做到内心安静、坦然。
老孙007:可眼下人人都在追崇的学问是“细节决定成败”,你这把很多细节都给忽略掉了,那这成败又从何谈起?
事实上,所谓“仁义的大胸怀”绝非你想有就能够有的。这就跟你必须站到最高的山峰上才能够拥有一览众山小的视野一样,关键不在于你有无宽广的胸怀,而在于你脚下山峰的高度。正如孙汝雷诗集《拾穗者之歌》里所言,“你是有道理的,因为你的脚下是你的高度”。
所以,一个人要想拥有一种仁义的大胸怀,首先要做的就是必须要让自己先站到某一个高度上。而这个高度是靠一级一级的台阶累加起来的,这一级一级的台阶就是细节。由此可见,所谓“仁者不忧”以及你的诠释,象极了你把底裤当头巾顶在头上,显然是本末倒置了。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不忧仁者。就是说,一个人只有从细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的让自己站到某个高度上,他才有可能内心无比仁厚、宽和,才能真正做到内心安静、坦然,才能成为仁者。譬如你想拥有一种母亲的胸怀,那你首先必须得让自己站到育龄这个高度上,然后,再从选夫、结婚、上床作爱、受孕、坐胎、分娩等这些细节做起。如果你说你因为有了一种母亲的胸怀,所以就可以忽略选夫、结婚、上床作爱,受孕、坐胎、分娩等这些细节,这不跟你说自个儿吃撑着了就可以忽略眼前的食物一样可笑吗?
于丹:什么叫“知(智)者不惑”?在区区半个世纪之前,一个人一生可能就在一个单位,婚姻基本上不会有任何变动,从小到老可能就住在一个大杂院里。人们的烦恼可能是生活的偶然性和可选择性太小。
但在当今社会,我们的痛苦不是没有选择,而是选择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