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笔下的美与丑

《巴黎圣母院》是以15世纪巴黎为背景，描写一个美丽善良、活泼的吉普赛女郎爱斯美哈尔达，受神权与王权的压迫，被绞死的悲惨故事。雨果曾说过：“爱斯美与喀西莫多是世界上两个最不幸的人”，共同受压迫的命运使他们俩个成为朋友。《巴》中仇与美的结合就在结尾喀西莫多化成灰尘的夸张手法到了顶点，中国写男女爱情永生是化成蝴蝶，而雨果笔下的爱情是化尘。没有哪一部作品象雨果之作《巴黎圣母院》描写的爱情如此奇特，如此富有浪漫主义色彩，如此感动人心。
通常情况下相爱的双方都是彼此知道的，而他们俩个不是。且一个极善、极美，不般配。《巴黎圣母院》中的喀西莫多爱着爱斯美，但爱斯美却不知道。喀西莫多想：不让你知道，不想、不需要你知道，只需我知道即可。两人共同特点：美丽和纯洁的灵魂。可美丽与纯洁又有巨大的反差，爱斯美美丽，而喀西莫多却是丑八怪，爱斯美是吉普赛一个资产阶级上流社会人物，天真、诚挚、纯洁、善良，再配上一副美丽动人的脸庞和婀娜多姿的身段，简直成了真善美的化身，爱斯美不仅有动人的外貌，且有一颗善良的心。当甘果瓦受侮辱，乞丐王国的怪厅按乞丐王国规定，不是其中的一员，误入怪厅都须砍头，如有乞丐王国的哪一个嫁他，即可免遭杀头，此时爱斯美出于好心救他而答应愿意与他结婚。未谈恋爱就结婚，按理说应该是真夫妻，但她跟甘果瓦是假结婚，名誉夫妻，她纯粹是为了救人。
喀西莫多外貌极丑，生下被当作累赘，被当作怪物一样丢在路边，丢在巴黎圣母院的阴沟里。克落德收养了他，他才得以存活。喀西莫多开始很听从克落德的话，克落德早看上爱斯美，他叫喀西莫多去抢爱斯美，正好让法比斯碰上，救了爱斯美。喀西莫多因此被抓，被拉到格雷勾广场的绞台上，在太阳下被拷打。广场上喀西莫多口渴难耐，绝望地高喊要水，回答他的是戏弄和辱骂。唯爱斯梅哈尔达以为，你只因为抢我，被在太阳下被拷打，不顾前嫌地拨开众人，把水送到喀西莫多那干枯的嘴里。充满感激的喀西莫眼里滚出了泪水，不住地说：“美……美……美”。面对爱斯美的善良，那一刻喀西莫多许下了终身爱的诺言。
再看雨果把喀西莫多外貌与内心美相结合的描写。喀西莫多独眼，驼背，丑到象打烂的玻璃，丑与美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对照。他整天敲钟，耳聋，说话结巴，他没有思想，没有欲望，成了一件活的工具。爱斯美拉尔达的出现象一道闪光照亮了喀西莫多沉睡的心灵，于是他醒了，他活了。爱的种子在他心田里发芽，从此以后爱斯美就成了他心中的太阳！喀西莫多爱她，救她，保护她，不考虑回报，不希望报答，无私地帮助她。但封建势力把爱斯美破坏死了。喀西莫多失去了最心爱的人，失去了生活的意义。他在毫不犹豫的情况下，把害死爱斯美的克落德从教堂的高塔上推下去，活活摔死。望着绞刑架下的爱斯美，象遭受雷击般不动声响，长串泪珠从他那一共还只流过一滴眼泪的独眼里悄悄往下留。他看到她临死前痛苦的颤抖，随后又看看躺在钟塔下摔得不象人样的克落得德，从来少说话的喀西莫多呜咽说：“啊，都是我爱过的人呀。”爱斯美死后，喀西莫多在隼山公墓中找到爱斯美的尸体，紧紧地抱住她，不吃不喝，就这样死去。爱斯美活着时他得不到，死了才得以拥抱她，他是真正爱爱斯美的，他是爱斯美唯一真正的爱人。两年后，人们把他同他抱着的尸骨分开，他倒下去化成了灰尘。
《巴》用对比对照手法，写爱斯美与四个男人关系，从表面上看，四个男人都爱着吉普赛女郎，三个是爱斯美知道的，但喀西莫多爱她她不知道。四个中有真善美恶，四个中爱斯美爱的是法比斯，法也是她唯一所爱。法外表漂亮，逢场作戏，有口无心，爱斯美给他一颗赤诚的爱心，但受到了法比斯的欺骗，法只有玩弄之心而无真正之爱意。爱斯美无辜被绞死时，他没有去看一眼，与另一个女郎结婚了。爱斯美由于天真、纯洁、幼稚，上当受骗了，至死也不知道法比斯对她虚假的感情。克洛德道貌岸然，骨子里生的是衣冠禽兽，是封建势力的化身。爱斯美对于封建势力采取的是反抗态度的。诗人甘果瓦本按规定被处死，爱斯美是真洞房，假夫妻，出于真心救了他。但当女郎受难无力抗争时，他没有反抗前去搭救，他并非真爱女郎，唯有喀西莫多真爱女郎。
喀西莫多爱女郎是有演变过程的，法场上冒险把爱斯美救下来，受难前来解救，以德抱恩，百般照顾她后，才点燃爱的火焰。为了爱，他经常用瓶子将脸遮盖起来，不让吉普赛女郎看他；为了爱，宁愿自己苦，也不能让爱斯美苦，把一切痛苦都藏在心里。爱斯美活着时候他无法也不愿意向她表达，纵有流露，她也无法知道此情。当女郎死后他才得到她的爱情，喀西莫多是为爱而殉情的。
总之，喀西莫多尽管极丑、但极丑的外表也不能淹没他灵魂的洁白，反而衬托出他心灵的晶莹而雪亮，这是一种内在的品德。体态美和灵魂美高度统一集中体现在爱斯美身上，她是个洁白无暇的女郎，天真、热情、坦率、开朗，把世界想得太美，总以为世人象她那样忠贞纯洁，至死保持对法比斯的爱情，对别人的不幸有同情心，敢于舍己救人。对强暴她绝不低头，宁打不弯，在克洛德面前勇于抗争至死不屈。她的悲剧是反动神权与王权摧残迫害造成的。
《巴》反映了作家对封建统治阶级的憎恨和对受压迫的下层人民的同情。文中被社会嘲弄和迫害的下层人民的代表喀西莫多和爱斯美，都被赋予了天真，善良、真挚等优良的品性。不过雨果企图证明爱、善良、仁慈可以改造社会，拯救人类多少有些唯心论和人性论的性质。尽管如此，但小说中的反封建倾向和对人民群众悲惨命运的同情，是最根本的，它揭露了中世纪教会和贵族统治阶级的罪恶，但又不限于个别贵族和教士，而是描写了代表整个中世纪宗教的巴黎圣母院和代表政治反动势力的国王路易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