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美妇和她的帅哥发型师
作者:望尘靡及时间:2024-11-13 03:20:43热度:0
导读:她认识他已十年。虽然她始终是一个让男人垂涎大美女,但十年的时间还是让她一点点发现,这十年间,他竟然是她认识时间最长,相处也最好的男人。他也说,在环绕着他的环肥燕瘦里面,她是最为温柔也最为体贴的一个。她
她认识他已十年。虽然她始终是一个让男人垂涎大美女,但十年的时间还是让她一点点发现,这十年间,他竟然是她认识时间最长,相处也最好的男人。
他也说,在环绕着他的环肥燕瘦里面,她是最为温柔也最为体贴的一个。
她见他上班时来晚了,又注意到他脸色不好,会小声叮嘱他晚上不要出去玩太晚,应该多一些休息。
众目睽睽之下,她旁若无人地拿出纸巾,细心地替他擦拭被客人的手肘撞破的鼻子。
她听说他加班到夜深,便赶紧掏出随身装着的护手霜,轻轻地替他按摩因过度工作而疲惫酸痛的双手。
她放下架子找“阔”了的海归女友谈事,目的只是想让她帮“他”开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店,因为,他工作的国营老店就要倒闭了。
她殷情地打扫着准备送给他午休的小屋,哼着歌满脸含笑地给他换上一条绿格子床单,只因为,他说过喜欢。
他是她的发型师。
在这个金钱当道的城市里,这个国营老店里的发型师没有钱,只有过期就不候的青春。
但这些,似乎从来就影响不到她,十年来,只有她,始终都在用一双如水的双眸,静静扫去落于他稚嫩双肩上的霭霭灰尘。
她过生日,她请他去参加她那海归女友为她准备的PARTY。她穿上最好的裙衫,脚上,也因为要与他共舞而穿上了她老公攒很久才给她买回来的两千多块钱的进口鞋。
他要给她送生日礼物,问她究竟喜欢什么?她只是小女孩般娇羞地一笑,轻问,能否替她洗一次头?
这是何等柔情妩媚的女人!
但,在那个年轻发型师看不见的另一方面,她自己关在自己家门背后的“生活”中,她那作为女人的温柔体贴以及对待金钱的淡然态度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该作为家庭主妇的她,却有着天生的慵懒,几乎从不料理家务。她的观点是,女人天生就是用来被宠的。
她没有工作,她那在报社上班的老公一个月也只有不多的几个工资,为了让妻女过得稍稍体面舒适些,他下班回家后除了辛苦做家务就是拼命爬格子。而不用上班的她,闲时间一大把,却只喜欢街上走走,公园里转转,理发店里坐坐,和朋友喝喝茶,逛逛商场,一天便足以悠然打发——回到家,却是连洗澡水都得让老公烧好。
总之,家居生活中的她,冷血,不耐烦。无论老公在家里家外怎样苦扒苦做,她都是统统视而不见的。自从嫁给他,她就只会用一副不屑的讥诮的语气和她这个法律意义上的老公说话。他告诉她他的单位就要裁员告诉她市面上的大米又涨价……她都只是烦躁地一转身,冷飕飕丢过去一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的漂亮的眼睛,总喜欢透过柴米油盐的屋檐望向窗外,似乎这可以让她显得孤高与脱俗。
但她又是最实际的——嫁给一个谈不上爱的男人,只因为他的母亲曾居留美国,婚后能给自己办移民!
只是,没想到他的母亲去得那样快,让她的心愿就此落空!而她要去美国的消息又早在她工作的医院传得沸沸扬扬,为了这放不下的面子,她索性连一个还算不错的铁饭碗也不要了。时间一长,过惯自由日子的她更加“走”不出去。
对那个国营理发店里一直给她做头的男人,她有着永远也用不完的温柔,但在自己老公那里,她却只剩下刁蛮和任性。为了找到那双能够参加生日PARTY的鞋子,她才不管她的老公是不是正在忙于工作,一个电话打过去,他丢下正在做的采访就屁颠颠地赶了回来。像伺候女王一样为她穿上那双他苦熬无数个夜晚才换回来的鞋子,她却因为他穷,只能靠她的女友给办一场风光PARTY而再次与他大吵一架,刻薄话说了无数!
她见不得那些以前把她当风向标的女人,因为借助了金钱的力量现在竟然比她这个曾经的大美人还红!自己在外面受了压抑,一口鸟气总是要理所应当在自己这位没本事的老公那里寻得出口。
她的女友曾经感慨,看见美女没有嫁好实在叫人可惜。而她自己,更是赤裸裸地像老公挥洒着怨气:“婚姻只是一场赌博,赌赢了,享一辈子的福,赌输了,一辈子看不到尽头……”
她看不见她老公那颗流血的心,因为,她从来就不会在乎他的感受。在她眼里,他只是一个娶了大美女却根本没能力呵护的窝囊废。
终于,她提起拉杆箱,拎着数只装有精美衣物的纸袋,步履沉重又心情雀跃地穿行在大街小巷,欲去她那间秘密的小屋和年轻的发型师同居。尽管,这之前,他已经告诉过她,他肝上有病,但是,她不怕。想起他帅气而青春的面孔,她便不由自住地想笑……
但是,事情总是在预料之外。那个小屋,他托病并没有来。
关于开店,她本想给他一个惊喜,但是,为现实所迫的他,已提前被另外一个半路杀出来的色女郎兼阔女郎以极其优厚的条件挖走。
是的,他早对她说过,除了做头,他什么也不会。那么,尽量活着,挣多点,过好点,又有什么不对?他只是一个小她很多的男人,高中都没有读完就进了国营老店做事,靠手艺和脸孔吃着青春饭,上班时热热闹闹,下班时也最好热热闹闹,他犯不着在她的生命里装伟大。
在他的生活中,她只是一个温柔美丽、举止高雅的大姐姐,美丽高雅到让他愉悦,温柔体贴到让他感动。还会有更多吗?他很清楚,很多客人都只是出来“玩”的。这个过早地体验了人间风雨的大男孩,他犯得着为谁去水深火热?
这就是那部电影:《做头》。它拍出了一个非常矛盾的女人。矛盾的不像是一个人,但也正因为这种矛盾才更显出生活的真实。很多年近中年的美妇,似乎都能在这部电影里找到些自己的影子。
不是说,金钱和权利才是最好的春药么?那么,在《做头》这部电影里,那个生活得很不如意的大女人,她对那个一无所有的小男孩究竟是情还是欲呢?也或许,这只是一个已在生活中沦陷的女人,不愿放弃的一点对美丽和青春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