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杂文 > 文章内容


导读:在中国社会史这条历史长河中,文人与酒有着无法割解的夙缘,酒文化是中国古今文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酒也就自然而然成了历代文人重要的精神伴侣。文人于酒,或挥洒性情,释放豪气;或因寄所托,畅叙咏怀;或出世入
在中国社会史这条历史长河中,文人与酒有着无法割解的夙缘,酒文化是中国古今文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酒也就自然而然成了历代文人重要的精神伴侣。文人于酒,或挥洒性情,释放豪气;或因寄所托,畅叙咏怀;或出世入世,藉之明志,正由于这些,几乎所有著名的文人都与酒“有染”。近期有一次酒行业征联,其中一幅优秀奖联,是浙江郭正元先生的,其下联说得动中肯綮:数万卷宋词元曲,汉赋唐诗,皆删酒字,人间便少好文章。本篇文字,管窥蠡测,冀通过冰山一角之识,浅析一下历史车轮碾过的社会生活中文人与酒难分难解的因果渊源。
杜康为酿酒之祖的事实在中国早已不争。上溯其源,还在奴隶社会时期的夏王朝,酒就已经产生了,《史记·夏本纪》记录了杜康酿酒的故事,之后,杜康酿造出的酒就被称为“杜康酒”,而杜康本人也被尊为酿酒业的开山鼻祖。酒的产生,给予了后世无可估量的深远影响。“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酒在从那以后的社会生活中就开始担任了可成可败的双刃剑角色,一经登上历史舞台,就从未淡出过。
但不知从何时起,酒渐渐融入了文人的文化生活。我想,主要原因不外乎两点:一方面,古代文人多集中于士人阶层,在社会层次中拥有较高地位和相当财富;另一方面,酒本身所具有的无法被其他饮品取代的独特的魅力,紧紧萦系着雅文化阶层的胃口,久而久之,使文人养成了一种癖好,饮酒甚至兴隆为一种不过时的时尚,就像现当代的男人多嗜烟草一样。
在恒河沙数的古今文人中,吟诗作赋又多是他们的必修功课。诗和酒也就此结下了不解之缘。仔细想想,古代的文章诗赋里,如若真消除了酒元素,不可胜计的文化典籍的色彩肯定会大打折扣,并将充斥无法想象的枯寂与死板,这是不能让人接受的。试想,没有酒,也就没有欧阳修“醉翁”的自封,更没有《醉翁亭记》这篇千古名文的存在,更遑论“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的千古名句了呢!相反,从诗文出生的那一刻,酒就开始与之相依相伴,不离不弃了。诗文是一种高雅的艺术,在这种高雅艺术的熏陶之下,酒也就跟着高雅起来,渐渐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精致别称以及洋溢着文化气息的对酒的艺术描述。仅仅别称,就有“美醪、壶觞、金波、欢伯、曲生、曲秀才、曲蘖、酤、酌、醑、醍醐、黄封、杯中物、秬鬯、白堕、平原督邮、青州从事、春、浮蚁、绿蚁、碧蚁、椒浆、天禄、忘忧物、扫愁帚、钓诗钩、狂药、般若汤、清圣、浊贤”等数十个之多,更不用说对酒的专门的艺术性描摹了。早在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这位“清圣浊贤”就已加入了风骚的行列,试掇取一例看:《诗经?国风?豳风》中说“十月获稻,为此春酒”,可谓是用最质朴拙直的诗的语言直接描述出了当时的生产场景,人民以粮酿酒,庆贺丰收,鲜活可见;屈原的《离骚》和《天问》也把不知多少或幽或壮之情融释在这曲蘖之内;曹操更是“东临碣石”,豪情寄语,在攻打东吴的月明星稀之夜高颂“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以托其愿学周公,吐哺劬劳,从而心纳天下的宏愿。
因而,要说文人与酒,必然须说诗文与酒;而说到诗文与酒,又不能不说和酒有着重要关系的几位古代著名诗人,那就是刘伶、陶渊明、李白、苏轼和辛弃疾。他们借诗娱情,借酒寄性,于诗与酒,难舍难分,各因人生遭遇和个人性情的异同而在对待酒的态度上及所借用的酒的功用价值上存在着异同。下面将对此五人一一详略列数。

一、刘伶
他嗜酒如命,其癖好程度可谓古今无双,实在是一颗“酒星”,据《晋书列传十九——刘伶传》记载,他身短貌陋,绝少言语,不妄交游,而“放情肆志”(这句话颇有纵欲的嫌疑),经常驾鹿为车,携酒而行,甚至还带着两个扛着锄头的收尸人,扬言“醉倒何妨死便埋(辛弃疾《沁园春将止酒,戒酒杯使勿近》)”。他甚至戏弄指责他不穿衣服的人,说天为其屋,地为其服,那些人都钻进了他的裤子里。对于妻子的善言相劝,他曾祷祝道“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石,五斗解醒。妇人之言,慎莫可听”,在他稀里糊涂祷祝的捯饬下,自己喝酒竟成了顺从天意的事。酒,从古至今都是交游的重要工具,从平头百姓到富家贵胄,尤其是思想敏锐、喜好标新立异、张扬个性的文人们,都借酒交结同志与豪杰。刘伶也是如此,作为竹林七贤之一,他与其他六贤的默契很大一部分都系在酒葫芦上了。所以,刘伶虽然嗜酒,却有着一批同样钟情于酒、道合于志的贤达友人。刘伶是孤独的,于是他寻觅到了极少的同样孤独的朋友和永不相阻、永不相弃的酒为伴侣。而人的自然性决定了人永远都无法摆脱孤独的一面,进而在一定程度上,同声同气的竹林七贤实际上在上演着一个群体的孤独。孤独,总在像尖刀一样刺痛着文人敏感的心,使他们不得不沦陷在酒魅里。而相对于竹林七贤群体的孤独,陶渊明则只能做一个个体的孤独者。

二、陶渊明
酒,被陶渊明借来作怡情养性的仙药。可以说是陶渊明首先开创了“酒饮微醺”的境界。他用酒努力调和个体的孤独,借着醉眼直触田园淡雅与闲适的要害,正是如此,他才创作出了流传后世的二十首《饮酒》诗。怪不得酒会被称为般若汤,在古代,它一定被认为是智慧与灵感的源泉,否则,就不会有醍醐灌顶的说法了。由是,我总结出了古代文人从潜意识状态下在骨子里奉行的一则人生信条:糊涂了才能聪明,醉了才能醒。“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再好不过了,这全赖于“入”与“出”的关系。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王国维语)。“欲辨”为入,“忘言”为出,这“真意”,正是般若汤给引出来的。陶渊明也因此一次次将自己的出世思想升华,“不为五斗米折腰”而宁躬耕于西畴,开田园诗之先河。正如毕茂世所说“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这种难得的糊涂,实在是聪明,酒,空白了陶潜的荣华富贵,却天荒地老了五柳先生的恬淡无争。

三、李白
李白是仙,可惜被谪凡尘,只是下凡前没忘记带他的酒壶。不管他曾经做过怎样的争取,曾经如何的想“致君尧舜上”,他的灵魂深处都是与入世格格不入的,这与陶渊明有几分相像。不过,李白还是觉得大才不得用,自己受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