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杂文 > 文章内容


导读:不可否认,作为一个自认是专业的现代诗歌读者,我的周围常常会有人询问,究竟怎么样的新诗才能称得上是好诗,是现代新诗的上乘之作。前段时间,我应邀在师大作个闲散的客座讲师。在讲课的空间,自己对学生们提到了一
不可否认,作为一个自认是专业的现代诗歌读者,我的周围常常会有人询问,究竟怎么样的新诗才能称得上是好诗,是现代新诗的上乘之作。
前段时间,我应邀在师大作个闲散的客座讲师。在讲课的空间,自己对学生们提到了一些诗歌的概念。而当自己问起学生们读过什么诗,他们回答,“读不懂”或“读过志摩、席慕蓉和汪国真等”。甚至于在自己提到郭沫若、艾青、何其芳、戴望舒更或北岛、顾城及舒婷等人,大都是摇头说不知道的。因此,在自己当时听到学生们的回答,心情是非常失望的。为什么学生们有“读不懂”的抱怨?而从理论上而言他们已经是受高等教育后的一些人,也勉强谈得上对现代汉语有比较熟练的认识了。而且不单是大学生们,甚至于社会上的很大一部分人(包括很多文学爱好者)都是如此认为。
关于“读不懂”的问题,我个人曾经泛泛的剖析了一些。第一点,我认为是和汉语的诗歌传统有关。中国的诗歌传统和读者的文化素养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古典诗歌一般都是中国文化上的精英分子写给彼此交流的,他们拥有相当高且齐整的文化素养。从这方面来思考,古典诗歌的作者群和读者群基本是重叠的。而当“五四”之后,现代新诗的时代到来后,这个整齐的读者群几乎是不存在了。这些,我们可以从二三十年代一些文名斐然的大家中可以看到。无论是树人作人两兄弟、胡适和自清等前大家们,他们所创作的新诗,其实远谈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新诗,充其量只是白话文的一些词汇探索而已。虽然从理论上,新诗是由白话文来书写的,而白话文是普通大众皆使用的语言,但诗歌的语言艺术,并不可能仅停留在这个层面上。这就会使很多当代的读者产生一个困惑,我为什么就不能读懂新诗呢。第二点,不可否认,诗歌的传播管道主要还是由大众传媒来承当。而它的读者也就是传媒的消费者,当作为消费者这个上帝都读不懂新诗时,往往就会进一步产生反感,甚至于歪曲和歪解新诗,他们也会由此而来衡量他们所读到的东西是否是新诗或者说是否是好诗。第三点,由于我国教育制度中存在的硬伤。一般而言,新诗的创作者在诗歌探索的路上已经走了很远,但读者却不具备相应的阅读能力和必要的文学素养。目前我国的教育制度,在中学和大学里对于新诗的系统教育都不多。课本里有的也是如徐志摩戴望舒等新月派或偏向于新月派风格的作品。这类作品往往注重辞藻韵律及节奏,易于朗读背诵。这样的作品,往往不容易激发学生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更不用说语言心得和体会了。甚至,学生会远远低于对古典诗歌的认识。于是,很多人会习惯于用古典诗的那一套阅读鉴赏,最明显的,如押韵对仗适于朗诵易于背诵等来要求现代新诗。而新诗呢?极少有叙事的故事成份(叙事诗除外),甚至于很多没有完整的叙述结构。读者如果读不到他们在古典诗歌熟悉的意象辞藻押韵等,就会开始批评。因此,没有好的人文教育环境,就无法培养出来高水平的读者;而没有好读者,就无法谈新诗的发展。
惠特曼曾经说,伟大的读者造就伟大的诗人。读者和诗作者就好比荡秋千的关系,读者多读到一些多提出一些,诗作者们也相应的走得更远一些。所以不管你是大学教授还是专业作家,并不表示你就能读懂现代新诗,可以任意发表批评。你需要好好钻研,才可以有发言权。这并不是说,不让读者有发表对新诗看法的权力。虽然,古典诗歌给予新诗很大的启发,但是,我们不能用古典诗歌的一套鉴赏和现代白话文普通交流的一套去强加给新诗,那样就无法欣赏现代新诗作为一种新的审美范式的意义和成就了。而且,近些年国内的一些著名评论家,对现代新诗的评论相当激烈,除了“读不懂”浮上台面,还包括对于伊沙赵丽华等的全方位攻击,表露出了一种对新诗阅读理解非常浅薄的观念。这样的心态,对新诗的发展是有害无益的。
一直以来,我认为:对一首诗歌表达发言前,需要认真地细读。而诗歌的赏析,应该分四个角度进行。
第一,是诗文本,是鉴于诗歌本身文本状态下的阅读。文本是诗歌的基本,脱离了它,任何理论和批评皆如海市蜃楼,任何解构都是经不起检验的。第二,是诗背景。很多文字都需要放入作者身处的历史状态和背景下解读的。比如作者生平和作品的辩证,这具体牵涉到作者在作品中欲表现的思想意图。不然,很多精妙之处或是很多作者的意图都无法明瞭,这样就更无法在作品上加以解构了。第三,则是诗歌和文化史的连接,至少也应该和书面写作史上连接。这个,就是从诗歌的表达手法上着手阅读的一种方式。具体牵涉到诗人在与当时主流诗歌,在修辞技巧和表达手法上是否承袭、共认抑或修正和反抗。这些有助于读者更方便地进入诗人的作品进行阅读。第四,是与文明时间史的连接。在很多题材写作中,肯定需要文明时间史的承载。例如诗歌背景所处的当时历史,和当时历史和政治的地位和角色。缺乏了对文明的解读,肯定“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如果具体谈到一首诗的好坏和是否上乘之作,当然没有绝对的审美标准。针对我个人而言,新诗文本越丰富往往越是好诗。仅仅具备单一层面的内涵,或只允许单一切入点的作品,很可能谈不上是好诗。因为它过于狭隘、过于平面化了。应该说,一首好诗给读者的阅读过程和体会往往是立体性的、多角度的,它和诗歌表达主题的轻重无关,而是取决于文本的具体表现。
而谈到具体的形式时,我个人认为,一首好诗里应该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每一个字在本行本节及本首范围内都体现其真正的作用。一首好诗,应该体现一个饱满的情感结构,一个完整而统一的艺术效果。它的各个元素,比如辞意、形式、语气、意象、声音以及节奏等等皆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而相对于大多数读者和诗人本身及评论者的感观,我认为一首好诗的感悟美丽具体不是来自于它的题旨或内容,而是来自于一种心领神会,就象蜡烛在灯笼里,只有等到它一亮,你才什么都看见了。一首好诗的阅读过程和感受,足以改变我们对整个语言和周围世界的感受,既使这种状态是极其微妙或不自觉的,它也不得不使我们修正原有的经验和对世界观的观感认识。
由上可知,新诗的发展最迫切的是需要建立新诗的读者群。就我个人认为,教育制度的完善和通过教育制度对读者的培养,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可以舍身求近的方法,是如何把古典诗歌的传统读者群和新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