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胡适到商务印书馆的应是高梦旦

杨扬先生的《起步于上海的商务印书馆》（发表于《读书》二○○七年第十期）一文，论述了商务印书馆的创建史及对中国现代文化的巨大贡献，并以商务印书馆为例、花较多篇幅阐述了中国近代文化出版企业的成功与作为“中国现代最大的城市”的上海之间的互动关系，读后很受启发。文章在谈到商务印书馆的“功臣”张元济的时候，有这样一段话，“张元济不仅印刷，出版《北京大学月刊》和《北京大学丛书》，而且亲自北上，结交新文化人士，邀请胡适到商务来任编译所所长，在胡适表示不能来时，又请他推荐人选，对胡适推荐的王云五委以重任。”（P113）句中“亲自”二字，指明了邀请胡适到商务就职的是张元济，我读后隐约觉得似与事实不符。正好手边有罗尔纲著《师门五年记·胡适琐忆：增补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6。11）一书，便顺手翻阅了一下，其中《胡适与王云五》一文中有这样的句子：“那时是1921年。这年4月，商务印书馆编辑主任高梦旦来北京，屡次来劝胡适辞去北京大学教授，到商务印书馆去办编辑部。”（P81）胡适先生在做了一番“调查研究”后，“辞谢了高梦旦。”“高梦旦问胡适有谁可任这事。胡适推荐了王云五可胜任此职。高梦旦自命为随时留意人才的，竟不曾听过这个名字。但他是很信仰胡适的，就请王云五继他的任。”（P81—82）就这段材料看，直接邀请胡适到商务印书馆的应该是高梦旦，而不是张元济。至于胡适推荐他的老师王云五到商务印书馆任职的过程中，张元济的态度如何，起了怎样的作用，则是另外的问题了。

2007/10/0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