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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年一度春风小吹,又要进行职称外语考试了。老姚久过不惑之年,该晋高级职称了,需考英语。他苦笑地摸着一脸老褶子,喟然叹曰:乖乖,要年轻咋的?考试这事儿,都是学生娃娃们的事,今儿让我这老家伙也来过把瘾。继
一年一度春风小吹,又要进行职称外语考试了。
老姚久过不惑之年,该晋高级职称了,需考英语。他苦笑地摸着一脸老褶子,喟然叹曰:乖乖,要年轻咋的?考试这事儿,都是学生娃娃们的事,今儿让我这老家伙也来过把瘾。
继而骂道:NND,教了半辈子语文,考什么狗屁英语!
他都大学毕业二十多年了,从没看过一个英语单词,腹中的那点儿英语早已忘光。他心想:唉,无非就是花几个钱儿,疏通关节,像几年前晋中级职称一样,找个“枪手”替考罢了。反正,本校要晋职称的老师一大群呢,大家都是找人替考,不足为奇。
他兴冲冲地交了钱,去市人事局人才培训中心照了像,不久,又领了两本辅导材料。他把资料随意往桌上一丢,就去忙自己的语文教学了。
考试的前一晚,他给市里的一个同学打了电话,让同学到自己的考点找熟人疏通一下。同学回复,万事已妥。他乐不可支,表示事毕当面谢之。
第二天,老姚匆匆去了本县城最高档的三星级饭店预定了一桌饭,准备考完后中午犒劳自己聘请的枪手——小梁——一位英语专业的硕士生。接着,与众同事租了一辆车,雄赳赳、气昂昂,如赴战场,屁颠屁颠地就出发了。
另一位同去的化学老师胡勤贵,他聘请的枪手是一位奶油小生,叫谢军军,刚大学毕业在本校教英语。
在出租车上,老姚附在胡勤贵耳朵旁,小声得意的地说:咋样?我这枪手小梁,长相较为成熟,看着长得跟我差不多。老胡啊,这谢军军有些太面嫩啊,要是检查严格些,他那小白脸跟你这一脸络腮胡子……那胡勤贵不以为然,说:这狗屁考试,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不觉到了考点门外,那是所小学。大门外人头攒动,来自全市各县各行业的“精英”们,个个谈笑风生、春风满面。老姚遇到了来自本县其他学校的数十个熟人,他们几乎个个都带着枪手。
考点大门上,张贴着考试的有关处罚办法,其中一条:替考一旦被抓,三年内不准再报考。两边墙上,高挂着巨幅的大红标语;校园的高音喇叭,不时大声地宣读着考试纪律:那气氛,活似举行隆重的庆典;因为对于这些心理素质较好的中年人,并不感到有特别肃然的凉意或毛骨悚然的瘆人。
进场时间到了,得凭准考证、身份证入场。那验证者是俩年轻的武警战士,检查时,很认真的样子。等到谢军军入门时,果然被小武警看出了端倪。他们让谢先站到一边,似乎要其等候发落。那胡勤贵一看,立刻走了过去,满脸堆笑,香烟奉上,也不知嘟哝了些什么,嘿,小武警竟善心大发,允许谢军军进场了。
老姚的枪手小梁进场顺利。
老姚与老胡买了几瓶饮料,便喝边聊,他们大骂着这种考试:NND,劳民伤财,形式主义,腐败之举,误国误民。不知不觉考试时间已过去大半。
离终场还有十几分钟,老姚的手机响了。小梁说自己被赶出来了。
考试刚已下场,老姚找了几个熟人去活动,可已无回天之力:名字已被市人事局的人记去了。而且全场就记了老姚一人的名字。老姚大呼晦气。同时,又大骂自己的那个同学不会办事。感叹胡勤贵命运真好:他们被排在同一间教室考试,老胡的枪手竟安然无恙。
后来,为了避免受到三年不让报考的处罚,老姚通过一副处级同学找到了人事局主管该考试的副局长,请他及该副局长的几个好友作陪,去了本市最豪华的一家五星级饭店米西了一顿:花去近两千元。老姚说就当是喂狗了。席间,该局长信誓旦旦:绝不通报批评老姚;允许老姚明年继续参加考试。接着,又为该局长买了件衬衫:花去近一千元。老姚又说,就当是给鳖穿了。
老姚叹曰:此等考试,还能抓住替考者,足见党风好转啊。这考试事关学术职称,事关国家发展大局,太他妈需要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