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一起老

陪你一起老

曦景散文2025-02-01 19:43:09
路过一些风景,拍过一些照片,有过一些感受,也引起一些思考……忘不掉那一路上让我驻足的片段,于是,便有了细细密密的文字。于是,在一些图片中,读一些已成的文字,而有些感受却是那么刻骨铭心。当一个人独处的时
路过一些风景,拍过一些照片,有过一些感受,也引起一些思考……忘不掉那一路上让我驻足的片段,于是,便有了细细密密的文字。于是,在一些图片中,读一些已成的文字,而有些感受却是那么刻骨铭心。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阅读那些文字,梳理内心的感受,我深知有些景象是无法用照片带回家的。而,此时,我却久久凝思这张图片,似乎想走进画面中去,又似乎在找寻一种遗失了的幸福,亦或是想寻得多年后那个黄昏中相依相伴的人影。关于幸福,我们总是在寻寻觅觅,或许在寻觅的过程中,我们已然拥有,只是在我去浏览它的时候,便不那么清晰了。正如眼前这张图片,我想两个老人断然不知道他们此刻在我的凝思之中。正所谓人在画中,己所不知吧。
生活中总是有些东西不经意间感动着我们。这个假期在岛上住了四天,因为孩子还得补课,便在大雨即将来临的时候回到现在的家里。过了四天平淡而散漫的生活,这感觉真的不错。这四天记录的文字也有些随意,并不去斟酌什么,笔随意走。转眼假期也快结束了,这个系列的文字也该画上圆满的句号了。之前的文字大多是在岛上记录完成,而唯一这篇我是在安静的灯光下书写的,此时我的电脑上放着一张图片,它已经在我的眼前无次放映,当时的场景,当时的心情依然清晰,此时书写的欲望也随之长高。
那日晴朗,我带着孩子们在环岛路上休闲,游玩。几日的阴天让我在这样的晴朗中迫切想放飞自己,风儿吹起长发,孩子们如快乐的天使。所以当车子以飞快的速度前行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只是风儿带着他们的声音执着地进入耳鼓:“英子,该你出了。”这是极其和蔼的声音,在风中似一种魔力吸引了我。突然一个紧急刹车,然后我就看到这副画面。一石几,两个小马扎,一辆三轮车,风轻,云淡下一个对老人,一把扑克牌,一个水杯,一个样式很别致的小包。
我静静地望着他们,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两个人如处无人之境,马路上飞快穿梭的车辆都丝毫不能影响他们,一种忘我的感觉将自己与自然容入到一起。这是一对非常朴素的老人。朴素的交通工具,朴素的笑容。老人着一件灰色衣裳,衬托老伴那件火红的衣衫,让幸福不经意间流淌。阿姨脸上天真的笑容,时不时为了争论一张牌而娇嗔。老者一脸慈祥,在阿姨的面前似一个大哥,面带慈祥而宽容的笑容,我依稀听到:“那就让着你了。”心里一下柔软起来。此时,包括那一对小马扎都似乎经历过岁月的风霜,然,它们也幸福地相伴。
这样一副画面不能不让我感动。我也相信他们绝对是平凡的夫妻,过去的那些年中,也曾经历风雨,而如今,已是暮年。难得的是他们能在尘世的一偶,拥有这样一份心境,寻得这样的一处静地,在沧桑的容颜里,让彼此温暖在自己的眸中。一直认为,人生的黄昏该是孤独和寂寞的,抚养长大的子女都已经忙碌在工作岗位上,曾经为之奋斗的工作岗位也交给他人接班,当尘埃落定之时,能拥有如此雅兴的有几人?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多年后,我们还能有如老者这般的闲情逸致吗?那个陪我们走过大半人生的伴侣,还能这么不厌其烦地陪我们把玩一副扑克牌吗?
在这副画面中我静立了很久,想起很多,当老人那满脸的慈祥映入眼帘时,我看到的是他的从容和微笑,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注视而多了几分厌恶和不自然,而是极其自然地照顾老伴,把玩那副扑克牌。而阿姨完全沉浸在那副牌中,仿佛遇到了很大的难处,不知道该如何出牌。我真的很难想象,那样一副扑克牌两个人玩起来会有什么意思。老人时不时端起水杯轻饮一口,那表情有些沾沾自喜,有些怡然自得。时间就这么慢慢地流逝,他们就这么在我的面前伫立成一道风景,一道永恒的风景。我想无论阿姨如何出牌,她都是胜者。在人生的长河中,她把握了流水的方向,她微笑而幸福地走到自己的黄昏暮年,并且拥有这样一个伴侣,想来人生该是圆满的了。
逗留得很久了,始终还是拍摄了这几张图片,因为不想打扰他们的宁静,照片的角度很不好,却真实地记录这个幸福的时刻。那日,风轻,云淡。那日是连绵的秋雨后,第一个晴朗日。那日实际也是人生最平常的一天,在风雨人生路中,我们每个人都能遇见。而这样的心境呢?
我感激这样的时刻。悉心体会,人生华年太多绚烂也只是稍纵即逝,最终的归途便是安静。在大千世界,属于我们的只有同样一条路,在山重水复之后,完成或平凡或伟大的一生。而能在暮年不孤单,不寂寞,和爱人携手走一段路,我想以往的种种繁华和劳苦都可以忽略不计了,生命在这一刻已然圆满。
读这幅画面,想起几日前一个老友跟我说起关于对生命和爱情的感悟。他说他的爷爷已经在弥留之际,每次回家看他老人家的时候,内心总是在感叹生命的脆弱,他说他一直很坚强地看着老人一点点地失去生命的活力。他说当他的爷爷在弥留之际还不忘叮嘱奶奶吃药的时候,他哭了。他们曾经是那么吵闹着过了一辈子,而如今,一句:“别忘记吃药”就足以诠释爱情的全部。曾经以为奶奶总算可以安静地过几天日子,而当相伴的那个伴侣终究分手在路的尽头,爱情是怎样的凄凉?其实,爱情不是花言巧语,吵吵闹闹的爱情也是真。
是啊,爱情不是开着的美丽花朵,中看却不能久留。爱情有时候就是一杯白开水,无味,却不可缺少,是在平淡的日子里彼此陪伴的那份真情。爱情并非一场盛宴,能经得起平淡如水的日子,能在时间的长河里经得起时间的考证,无论湍急,路折,都能彼此陪伴才称为幸福。如那首歌唱得一样,能在岁月的风雨中,陪你一起慢慢变老,当容颜已苍,此情却鲜艳如初,想来才称谓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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