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浓浓

年味浓浓

沈匿散文2025-04-12 01:59:50
不知道为什么,长大的我,过年的情绪总是淡淡的,似乎可有可无。就算除夕在即,心境也总是平平,想兴奋也兴奋不起来。就连以前令我激情澎湃的春晚,也没有耐心看完了。站在过年的弯弯曲曲的路上,回望来时的方向,却
不知道为什么,长大的我,过年的情绪总是淡淡的,似乎可有可无。就算除夕在即,心境也总是平平,想兴奋也兴奋不起来。就连以前令我激情澎湃的春晚,也没有耐心看完了。站在过年的弯弯曲曲的路上,回望来时的方向,却总能望见儿时那瘦小的身影,穿着大红花布棉袄提着一串串鲜红的鞭炮,笨笨地象企鹅似地奔跑着兴高采烈欢天喜地的过年样。那种兴奋与期待的过年心情,却早已经荡然无存。现在的过年,要什么有什么,鸡鸭鱼肉应有尽有,新衣新鞋更是不在话下,这对于童年的我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但为什么反倒过来,现在的我对童年的过年情绪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呢?百思不得其解。一位哲人曾说过这样的话:人最可悲的是愿望不能实现或是愿望已经实现。乍看起来很矛盾的一句话,却让我豁然开朗起来。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一切事物都遵循着能量守恒定律。物质多了,精神就少了;精神少了,物质就多了。
还是喜欢童年时代的过年,站在过年的遥遥路途上,回望来时那弱小的身影,一阵沁人的芬香扑鼻而来……我闻到了一股清新的年浓——客家人的年味越来越浓……

杀年猪
当猪的高亢嚎叫声象一把尖利的剑长长地划过沉静的乡村,穿透人的心窝打颤的时候,客家人的过年象唱大戏般拉开了序幕。大概是在腊月二十三“送灶”的时候,农家人辛辛苦苦喂养一年两载的猪终于要献身,成为主人家过年最丰盛的年货。那时候的农家人养猪,都是把剩下的米饭、野地猪菜喂养的。因为没有多少营养,猪自然也长得很慢,往往一年以后才能出栏。从出栏的猪的体态可以看得出这家人是勤劳还是懒惰。不用说,如果是白里透红肥得流油的,那肯定是勤劳无疑,如果哪一家养了一年半载的猪依然瘦骨嶙峋,那定是懒惰的,村人一般不屑于跟懒汉交往,喜交勤劳的庄稼人。那时候养猪的家庭,每一到两年杀猪一次,但这并不表示村人很富裕,其实是商品经济不够发达,杀的猪,或全部给屠夫们拿去市场买,或留一半,卖一半,如何分配,要看家庭的富裕程度来决定。小时候的我,每每等到凌晨时分,家里家外灯火通明,猪的尖叫声突然响起的时候,就会急急地躲进被窝里,用食指塞住耳朵。很多年以后的过年前几日,一位在城市生活的朋友带领全家老小到我住的小城来,约我到乡下买了一头猪,并特定要求观看杀猪表演。在一个农家小院里,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手持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冲向猪,抓住猪的两条前脚把猪放倒,用前膝盖按住,另外旁边一个男子帮忙按住猪的尾部,他利索地在猪的喉咙处戳上一刀,鲜血如柱喷涌而出,一个妇人拿着花脸盆在刀口处接血。整个过程不过几分种,而猪只挣扎了几下,喊了几声有气无力的短音后,就没气了。真是奇怪了?虽然我是第一次敢于睁开眼睛看血淋淋的杀猪场面,但是无数的杀猪场面我在被窝里还是听得真真切切的,猪的挣扎,反抗,特别是猪的嚎叫声是最熟悉的了,怎么会一下子都没了呢?杀猪人笑着告诉我,现在的猪跟以前的猪当然是差远了。以前的猪就象是家里的宠物,跟人吃住,随处走动,生活一两年,又通人性,又运动,当然是气粗力壮的了,现在的猪,从小饲料喂养,很多猪都是圈养,几个月出栏,各方面的素质肯定不一样的。
当猪停止了嚎叫,四脚朝天地躺在农家小院的时候,锅碗飘盆交响乐连同男人女人的嘈杂声响起来,这时候,躲在被窝里的我立即掀开被子,跑到大院来看热闹。这时候,看到的,已经是被开膛剖肚的大猪。两三个男人拿着刀子在分解猪的肢体,把头、脚、皮、骨都分离出来。女人们则把猪的下水——肠、肝、肺放到一个大大的脸盆上,清理分类放好。一切都收拾妥当的时候,主人家一般留下水和部分猪肉,剩下的批量卖给杀猪人。不管是请来杀猪的,还是亲戚朋友来帮忙的,都在主人家里吃一顿招待餐,然后各自由主人家分给一份下水和猪肉回家。招待餐其实也并不丰盛,只过是熬一大窝猪骨头粥,然后吃灌猪肠。灌猪肠是每一户杀猪的人家必须要做的。女人们把整理好的小肠清理干净后,把鲜红的猪血经一个被临时砸开的酒瓶的劲部(农家就地取材做的灌血漏斗)源源不断地倒进肠里,如果要做得好一点的,可以在猪血里添加些米花、香菜之类的佐料,这样做出来的灌猪肠味道更香美。然后用干稻草扎起来,一圈一圈地放在盆子里,放入蒸笼蒸熟就行了。灌猪肠简单,方便,便宜,所以勤俭的农人在年还没有来舍不得大吃猪肉的时候,灌猪肠倒也吃得兴高采烈,也有浓浓的节前气氛。杀完猪了,主人家把留过年用的带皮猪肉切割成一串串一条条的,全都放在一个大盆里,放酒、盐、姜、五香粉等腌制几天,然后挂在房顶通风处,只须过数日便制成美味的腊肉。如果腊肉做得好的话,瘦肉红褐色,肥肉晶莹莹的,可以直接取下来切成小薄片用蒜叶炒,香喷喷的。或者在煮饭的时候直接把它丢进米水里跟饭一起煮,等到饭熟的时候,腊肉也熟了,揭开锅盖,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连同它旁边的米饭都特别的香浓可口。制好的腊肉备用过年招待客人,走亲戚时携带送客。如果还有富余的,过了年还可以留着吃上好些天,把年味延得更长更久……

捣年糕
“吱——咚——蓬”的三个单音串成的乐曲在农家土屋瓦房里响起,连同两三个妇人咯咯呀呀的调侃嬉笑声,那便是捣年糕的开始。年糕也是我们客家人过年前必备的年货。大约是跟杀年猪同时开始的。年糕是糯米与梗米的混杂,将混杂的米炒爆了,然后放到干净的梯桶盖上雪白的纹帐纱布,挑到依然遗留有“兑”(音)的人家里捣年糕。“兑”本是旧时人家用来舂米的工具,一条长形粗木前半部分用一根类似于杵杆撑着,放置在一个小圆石槽里,石槽光滑干净。后半部分被横穿着挂在坚立的方石中间,形成一个可以活动的机关,类似于滑轮之类的,也伸延在一个小长方形的土坑里,这是先人们使用了一个杠杆的原理,只需人在尾部踩一下,前面的杵就重重地打在前面的石槽上,就这样踩一脚,响三声,放在前面石槽里的米被杵得粉末状。
在我的儿童时代,村里有了电动碾米机,不再需要用这种人工的办法,所以“兑”也日益稀少起来,变成了过年过节才使用的捣年糕的工具了。
小时候很喜欢跟妈妈到邻居家捣年糕。捣年糕的活比较繁琐,一个人是做不来了,一般平时关系好的三四个农妇便联合相约一起捣年糕。这种方式是分田到户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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