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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春暮夏初的午后,带着小儿子去附近的鸵鸟养殖场散步。小孩子的世界没有忧愁,在一片空地上,他好奇着一切眼眸所到的东西,蹒跚的小脚追来追去,依依呀呀的和他追逐的我看不到的东西对话。实在是太累了,美妙的爱情修
春暮夏初的午后,带着小儿子去附近的鸵鸟养殖场散步。小孩子的世界没有忧愁,在一片空地上,他好奇着一切眼眸所到的东西,蹒跚的小脚追来追去,依依呀呀的和他追逐的我看不到的东西对话。
实在是太累了,美妙的爱情修成正果,没有想象中的繁华绮丽,
风花雪月已是昨日残梦,眼前只有现实的嶙峋疲惫。拾阶而坐,静静地的看着小儿子,享受难得的片刻安宁。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心与身静如盘石。
风飘然而至,清新入骨。风中浮动着悦耳的对话。循声看去,一对年轻的情侣牵手缓步。女孩带着南方的甜美灵静,清纯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男孩是我们北方特有的淳厚朴实,帅气的脸上带有出自泥土的气息。
两个声音,一个轻灵娇媚,一个俊朗宽和,一唱,一答,灵动蓬勃的青春炫得令人生嫉。一时间我好像失了人的形神,变成天地间一个物件,一段石阶,一株绿树,亦或是一丝无形的气流,同此时此地其他事物一起,承载者他们的存在,静静的看着他们,听着他们。
“你看那些柳树,枝条好长,北方的柳条也这么柔软?”女孩款款闲庭,说道。
“你这不废话吗,柳树到哪都是飘逸的。你看那边有花。”男孩给女孩指着。
“这是什么花,挺漂亮。”女孩子对花本能的喜欢。
“不知道,我们这年年都开这种花,不用人载,自己发出来的。有些大人把它叫“木芙蓉”,可据我所知,木芙蓉是另一种花。”男孩答道。
“没说一样,傻瓜。”女孩笑了,男孩也憨憨的笑。
“看那边,有好多鸵鸟。”男孩拉起女孩。
“真好玩。那只黑的好漂亮,你看它还会跳舞,像一个高傲的皇后。”女孩兴奋的跑到栏杆前。
“国王。”男孩纠正,“你不知道吗,自然界里都是雄性的漂亮。”男孩坏坏的笑了。女孩推他,他轻快的闪开了。俩人又继续指山点水,看云听风。
他们惊异于鸵鸟水汪汪的眼睛,轻薄灵动的眼皮;他们赞叹鸵鸟细长的脖子,华美的的羽毛;他们谈论草地小花栅栏水槽;他们评论建设兵团留下的带有时代印记的建筑;他们发现了天空,白云与往日的不同,还有农场充满植物味道的空气。
我就这样被他们牵引着,带领着,一样样细细品茗。桩桩件件平实的事物鲜活起来,跟往日大不相同。想我也是修成正果的过来人,想我也是一方水土的主人,此刻毫无杂念的被两个小辈指引着,在欣赏自己的风景。也许是因为,在我的心里这些风景早已不成风景。
那不是当年的自己吗?草短莺长,云淡风轻,不也是留连戏蝶,花前常醉吗?是什么时候,花不入眼,莺不觉耳再没了风景。
美人老了,虽身姿窈窕,美目依然,却再不见春柳妖娆,秋华落尽,缺了伤春感秋的情怀,顾盼之间便没了那份醉人的神采;才子老了,枉使笔下生花,谈笑风生,再不懂秋眸之底那份哀怨,再高的情怀也终是俗了。
风景如画,生命如歌,失却了洞赏美好的青春眼,心便开始老了。心老更甚于身老,身老是自然规律,无可抗拒亦无可厚非,心老无关年龄,无关岁月,是心灵对现实的妥协。生之悲哀是:身未老而心已老。
小儿子玩够了,该回去做晚饭了,我牵了他的小手回家。一路是载满杨树的林荫道,斜阳透过嫩绿的叶子斑驳的洒下来,我握着儿子绵软的手,一起在明明暗暗的绿荫里穿行,每当我停下脚步低头看他,他就甜甜的对我笑:“妈妈。”我每看一眼,他就叫一次,然后我们相视而笑。从没注意过,回家的路这么美。我庆幸,我又找回了我的青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