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小童年
大家总说我记性好,的确如此,我似乎能记得小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我记得的最早的一件事,是小时候刚会走路不久,跟爸爸出去玩,吵着吃雪糕,结果爸爸把那辆七十年代特有的大梁自行车点在小摊前去买雪糕,我一看爸爸
大家总说我记性好,的确如此,我似乎能记得小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我记得的最早的一件事,是小时候刚会走路不久,跟爸爸出去玩,吵着吃雪糕,结果爸爸把那辆七十年代特有的大梁自行车点在小摊前去买雪糕,我一看爸爸把我一个人撂车上不管,便大哭大叫,谁知一不小心摇摆的太厉害把自行车晃倒了,来不及买雪糕的爸爸跑回来也没让我摆脱脸着地的厄运,不记得到底磕成什么样子,只是记得当天还能跟爸爸手拉手爬楼梯。
在进入幼儿园以前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公家度过的,妈妈说三姨、小姨先后给我做了几年的“保姆”,我对三姨小时候是否带过我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不过三姨家的相册里倒是夹着一张我两三岁带着白色遮阳帽,穿一身可爱的短袖短裤的照片,当然我坐在自行车上,三姨推着我。三姨曾经指着那张照片说,那天我俩闹别扭,三姨威胁我说要把我从车上扔下去,我则英勇无畏的说“你扔吧,我让我爸来打你!”怪不得照片上的我脸皱成那个样子,本来就不好看,这一下差点连鼻子嘴巴都分不开了。而且就我记事以来三姨老小孩的行为来说,快要结婚的三姨能跟我打架我丝毫不感到奇怪。
据说三姨出嫁之后我就跟着小姨跑了,最初什么时候开始跟在小姨屁股后面我已经既不清了,不过我是效益的小跟班这事当年可是人人都知道,当然这主要因为小姨是个美人胚子。小姨属老鼠,我属兔,于是小姨在前面边走边喊“兔子尾巴”,我则在后面一路小跑大叫“老鼠头”。小姨人美手也巧,剪得一手好窗花,就连烙饼也是有花样的,大概我最开始佩服的人就是她了吧。记得农忙的时候,小姨做好饭,再给我烙几个金鱼饼、懒婆娘饼,快中午时我俩就从家里出发,小姨一手牵着我,一手提着饭,我则脖子上挂着懒婆娘饼,一手被小姨牵着,一手提着用线吊起的金鱼饼,兴高采烈的往地里赶。
跟小姨相处的记忆有好多好多,偷偷把她的口红抹嘴巴上、脸上、毛巾上,她回来问我我就矢口否认,她很奇怪的说“那到底是谁?”当时我还特得意,以为自己是个成功的小贼,也不想想还没来得及洗掉的证据就在哪里呢,几年下来不知道折腾掉几只口红。
最喜欢仲夏时节,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小姨跟我手牵手到大坝去泡澡,一泡一个多钟头,回来时惬意的凉风扑过来,庄稼地里的蛙鸣虫鸣此起彼伏、唱唱和和,回家的时候再看一段何家劲、金超群主演的《包青天》,直到呼呼睡着。
舅舅比小姨大三岁,我却见了舅舅就绕道走的,不知道当年为什么那么怕他,只是等舅妈进了门之后才开始慢慢跟舅舅亲近起来。记忆里最早一次跟舅舅出门是舅妈过门没几天的时候,舅舅舅妈外加我一个小灯泡到地里摘绿豆芽,生平第一次跟我最敬畏的舅舅出门,小腰板听得直直的,听着舅舅舅妈夸我,脸上讪讪的不好意思,心里早就美得不行了。往年夏天天气最热的时候舅舅早就跟他那帮兄弟们在院子里摆好牌局打牌了,舅妈进门那年夏天舅舅却破天荒跟舅妈、小姨还有我这三个女同志呆院子里打了一夏天的牌,输了的往脸上贴纸条,照我现在这打牌的水平看来当然自然也是不会打的,不过好像当年我脸上的纸条可不是最多的,舅舅脸上倒有不少,后来长大才明白,原来舅舅是让着我们,不然依他每年打牌赚的满钵归的牌技,打死我们仨岂不是小case!再来个话外,舅舅真是个很不错很不错的人,虽然看上去严厉了一点,舅舅个子不算高,勉强到一米七吧,但是人长得帅极了(貌似小姨舅舅都遗传了外公的好相貌,为啥我就没遗传!),事业有成还疼老婆,关心小辈,我印象里过年的时候几乎都是舅舅下厨的,我家舅妈那是嫁对人了!
还记得小姨出嫁那年我上小学二年级,虽然自己不是主角,却整晚上蜜蜂似的跑来跑去,比谁都着急,当然最惦记的是小姨夫来的时候收开门钱,我一晚上都在悄悄的盯着表哥,生怕什么时候接亲的人来了表哥自个儿跑出去把钱给独吞了,结果当天晚上还闹了个大笑话,看大家笑成那样当时恨不得找个门缝钻进去,具体什么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从那天就深深明白有些话不明白不能乱问。
后半夜的时候小姨夫带人在门外敲得咚咚响,我跟表哥在门内笑的狡诈万分,小我三岁的表妹却早已熬不住跑屋子里睡觉去了。我跟表哥一伸手一个红包就来了,哪曾见过这么容易得手的钱呢,连磕头都免了,但是我们都没有赚的满钵归,因为三姨太心急了,小姨夫过来没多长时间风风火火从屋里窜出来把门给打开了,我俩只好作罢,不过我这段时间从小姨夫那里捞的好处已经够多了,每每为了让我这只小灯泡离的远一点,小姨夫总是带好多好吃的,于是我跟表哥就一个笑眯眯一个瞪着眼睛看着一堆人冲进来把小姨娶走了。
小姨出嫁后,外公那里冷清了好多,不过我还是一有时间就往那边跑,因为除了小姨,外公是小时候的我最最崇拜最最喜欢的人了。小姨还没出嫁我还没进幼儿园的时候,每次小姨上班,我这只兔子尾巴就留在外公身边,外公对他的儿女们很严厉,对我却疼爱的厉害,几乎是我说东外公从来不会说西的,于是小小的我便很有一种优越感。
妈妈曾说外公的爷爷在世的时候,谢家是当地最有名的大户人家,当时整个村子从南到北都是谢家的产业,外公的奶奶则是邻村王进士的女儿,当年真称得上是风光无限了。只是到了外公的父亲,谢家开始在外公父亲无休止的抽大烟下迅速败了下去,后来外公的父亲去世,留下外公的母亲、两个姑姥姥和外公,家底被掏的精光,还留下了一堆债。当年外公不到十岁,为了讨生活,外公要过饭,做过苦力,进过戏班,总算把债还上了,还自个讨了媳妇盖了新房,只是外婆早逝,外公一人把妈妈他们抚养大。
我印象里的外公是无所不能的,谁家的瓜秧坏了来找外公出主意,队里烤烟叶必然也是要外公出马的,每次过年唱大戏外公也必被请去拉二胡,于是当无所不能的外公给我做盛蛐蛐的小竹笼时,我总是拿着到处炫耀“看,这是我姥爷给我做的!”
外公身体不好,年轻时吃不好曾留下了哮喘的毛病,于是不能干重活,但印象里外公却一直是很能干的,我还记得每年收了玉米小麦的时候,外公搭着梯子爬到房顶上忙来忙去,我在房子下边扶着梯子仰着头“姥爷好了没有,快下来吧!”
彼时我最盼望夏天和过年,因为每到夏天外公就会每天给我四毛钱,让我去买一种巧克力味的雪糕(现在雪糕浓缩成
版权声明:本文由迷失传奇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