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电视
活了这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上电视,可喜可贺啊!其实上次在枫泾镇政府礼堂参加歌唱比赛的时候,就应该上过一次电视,因为当时看见好像有记者在采访,摄影师扛着长枪短炮在一旁拍摄录制。所以我确信那一次是上电视了
活了这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上电视,可喜可贺啊!其实上次在枫泾镇政府礼堂参加歌唱比赛的时候,就应该上过一次电视,因为当时看见好像有记者在采访,摄影师扛着长枪短炮在一旁拍摄录制。所以我确信那一次是上电视了。然而,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电视台派出的记者(应该不是CCTV),也不知道这个台新闻播出是什么时间,以至晚上回家看电视时,搜遍了几个本地小台都没有看到有关这次比赛的消息,更没有看见自己上电视是什么样子,窝火啊!
尽管至今仍没有从电视上看到过有关这次赛事的新闻报道,但我始终坚信我是进入过摄影师的镜头范围的——当镜头移动时,起码会把我的后脑勺拍进去。况且,本人好歹也是那次比赛的季军,在台上唱歌时或多或少会挣得几个慢镜头的,除非摄影师跟我有仇!但我跟他好像素不相识,不至于这样害我,那么问题就出在后期制作人员的身上了——很有可能是他们在新闻播出前的视频剪辑中,给关于我的那部分镜头CUT掉了。由此可见,这些记者实在太可恶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就让他们给无情抹杀掉,太伤自尊了!
更伤自尊的是连网站上的文字新闻都没有刊登我们这些获奖者的照片,反而配的都是些重在参与的“南郭先生”的大图。其中一位长得酷似芙蓉姐姐的女士最引人注目,摄影师甚至专门给她来了个脸部特写——我在这里就不形容了(否则吃不下晚饭),只记得她上台“啊——”的一声,便雷到台下一大片……
哎呀!运气很差,菲林很贵,抢一次镜头不容易啊!
如果说上回没上电视,这一回可真上电视的了。为何?因为这次政府领导都和我聊天了,对我进行了慰问,还握了我的小手!像这种大事,岂有不上电视的道理?——啊呀!知县大人驾到,草民诚惶诚恐,荣幸至极!
话说今日一早,和一大帮工友去石化捐献造血干细胞(实际上是采血样),大家一路谈笑风生,不亦说乎!到了目的地,看见有许多人已经在开始献了,我们毫不犹豫的加入其中,填好表格,证明无不治之症后,便挽起袖子,勇敢地叫道:放血!放血!然后医护人员就毫不客气地使劲抽,恨不得把你身上的血抽干!我们也毫不畏惧,心里想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我们之中只有一位小妹妹比较胆小可爱:她可能是属牛的,对红色物体比较敏感,继而延伸到对血过敏,甚至演变成见血即晕。所以你若想英雄救美,只需用匕首将自己的脖子划破,鲜血喷涌而出,她见了即刻就会晕倒,这样你就可以趁机送她进医院或回家了……
抽血的时候,看见一位领导模样的人进来了,身后跟着摄影师和一群人——也是领导模样,但我猜测,应该是走前面的这位领导官大。果不其然,这位大官人饶有兴致地凑上来对正在放血的人嘘寒问暖了,问:这是否第一次、怕不怕、疼不疼、是否自愿、或是受人要挟……其他陪同人员含笑而立,在周围站成一个半圆形,摄影师则在正对面架好长枪短炮,仿佛要围攻圈里面的人,吓得我在旁失口叫道:好紧张啊!这一叫,引起这几位领导哄堂大笑起来了,我也附和着笑起来了,摄影师也皮笑肉不笑起来了,医生也差点笑起来了——这时候,医务室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抽完“造血干细胞”将要出门时,却被另一帮“白衣马褂”拽住不让走,说什么“今天是世界无偿献血日,再来放点血吧,帅哥!”“还放?再放我就得用担架抬着回去了!”不过,我感觉还可以,也很乐意他们称我为“帅哥”,也就勉为其难地坐下来仔细填写表格了。
“你是从哪边赶过来的啊?”正填表格时,脑后边有人问起话来了,距离很近,想必是问我。
“枫泾!”我头也没回,继续填写,好像我的生命就掌握在这一张表格上面了——可不是?填多填少,抽多抽少,命悬一线啊!
“哦,枫泾什么公司的啊?”脑后边的声音很低沉浑厚。
“上海清远——”我边说边不耐烦回过头去看是谁,不看则已,一看暴毙!原来就是刚才那位领导呢!虽然惊讶,却也镇定自若,没有当场死于非命。
“清远啊?清远我知道,刚才在里面那位同志好像也是清远公司的耶!”领导显得很兴奋。
“额……是吗?您这么巧哈!”我也很高兴,同时眼珠从有色镜片后面搜索看周围有没有摄影机对准我们。
“好的,谢谢!”领导伸出右手来跟我握手话别,慰问完成。
“好的,谢谢!”我也礼貌性地伸出右手去,并且满脸堆笑,却不想犯了一个大错——忘记把挂在脸上的墨镜摘下来了——这是对领导的大不敬啊!然而,也不管那么多了,想急着回去看新闻,兴奋地连表格都填不下去了,直接冲上车去,剩下那些白衣马褂拿着空针头在那骂骂咧咧……
托领导的福,这回想必真是上电视了!
但依然遗憾的是,我仍然不知道这是哪个台派出的记者(诚然不是CCTV),也不知道这个台新闻播出是什么时间,以至晚上把电视调坏了都没有见……
2009年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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