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何处安放的青春
作者:妒罗绵时间:2024-11-26 07:03:06热度:0
导读:(一)话别大学是滋生幻想的温床,大学生活的结束则将所有幻想击得粉碎。幻想之所以称之为幻想大概就因其虚无缥缈吧。毕业典礼见证了离别方式的多样性:有的抱头痛哭,想必是觉得以后再难见面了;有的兴高采烈地谈论
(一)话别
大学是滋生幻想的温床,大学生活的结束则将所有幻想击得粉碎。幻想之所以称之为幻想大概就因其虚无缥缈吧。
毕业典礼见证了离别方式的多样性:有的抱头痛哭,想必是觉得以后再难见面了;有的兴高采烈地谈论着自己的未来,迸发着某种渴望大展拳脚的冲动;有的则低头不语,大概对未来生活有着某种隐形的恐惧吧,而我属于最后一种。离别还有另外一重功效,那就是让素日恩怨暂且焕然冰释。我看过的很多描写大学生活的作者大多把这诠释成“狡兔三窟”中的“一窟”,说通俗一点就是短暂的温馨背后有着利益的求同性,是为了方便毕业后还可以利用别人来成就自己。而我一直不敢苟同这种想法,我大概是一个迂腐的人,我相信人和人之间的真情。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别人觉得我单纯得有点幼稚吧?
我是宿舍6人中最先离开的一位。她们帮我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直送到车站,这是她们第一次送我也是最后一次。我们宿舍汇聚了太多的强人,有学生会主席,有学生团校校长,有文艺部部长芸芸,而我是其中最不显眼的一位,除了成绩好,根本谈不上别的优势。我们宿舍姐妹的最大优势就是靓丽,当然这是相对理工科那些女生而言的。因为我所在的学校是重点大学,而能够踏进这个门槛的人虽不敢说智商有多高,但绝不是等闲之辈。大家都不甘落于她人之后,因此表面的和谐背后总潜藏着隐形的矛盾。彼此真正沟通的机会确实不多。我们真正能够坐下来畅谈应该是始于大四末期了,和别的宿舍一样,我们也开始寻找机会出去聚餐、狂欢、拍照,饭馆里、包厢里、林荫路上撒满了我们的欢声笑语。
7月15日,母亲送我到车站,她一直目送着火车走远。很多文艺作品里将在北京奋斗的人称作“北漂”,而对我这样一个赶赴大西北的人而言,或者应该称为“西漂”吧。在火车上,我的思想一直流泻,曾经我也是大家羡慕的对象,当初很多人都拿到了offer,但没有一个人敢如我一般贸然签约。我只在和面试官短短十来句的寒喧后就潇洒地签约了。因此我成为了所有同学中最早签约的一个,而且我也没有如别人一般为了更好的选择而毁约。大概命运中有某种力量一直召唤着我前往大西北。
(二)转徙
7月16号我下了火车四处张望找寻接站的人员,终于我在接站人员的带领下随着一大拨人逐流来到了一个星级宾馆。18号内部双选结束后我来到了长庆油田第二采油厂。诺大的古都西安和有点狭窄的小县城庆城形成了强烈反差。心理多少有点失望的味道。一周简短培训后,我来到了更加偏远的农村,直到后来到山上驻站。我把自己想象成自己以外的人来安慰,我跟自己说人生来是需要承担的,不可能永远安逸地生活。在命运开的巨大玩笑之前,唯有更疯狂地追逐。李白的那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豪情壮志曾经让我热血沸腾,然而太过柔弱、总是惹人怜惜的我注定成不了女强人。达尔文“适者生存”的生活法则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巨大作用。想起大学时为了防辐射买的仙人球在我的冷落下依然顽强地生长,我的灵魂就被深深震颤了。
大学毕业我从天津回到山西再到陕西到甘肃,在甘肃又从县城到农村,从一个小站到另一个更远的小站,我开始了命运的转徙。也从夏的炎热走进了秋的寂寥走入了冬的严寒,从裙子短裤到长袖长裤再到棉衣棉服,也从初来乍到的心高气傲逐渐冷寂下来,开始坦然于生活的安排。
(三)青春眩彩
我一直把红色当作生命的颜色,如火一般的激情四射。“一身红工服,一袭长庆情”,青春开始在山山岭岭、沟沟峁峁中释放。
我的很多同学毕业之后都作了白领,在大城市的繁华中忙碌。我们在不同的地方释放着自己的青春。相形之下,我的处境有点尴尬。我害怕在对比中失却平衡,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专职于采油工的生活。时间久了,接触多了,我发觉采油生涯中有很多让我感动的瞬间——老师傅的兢兢业业、年轻一代的奋发昂扬。而且比起大城市的浮华与尔虞我诈,我在山上居然获得了某种内心的宁静,这与我渴望的单纯相契合。
不管在别人的眼里,我是多么不称职的一个采油工,我都一直在努力。从开始连管钳都拿不动到后来应用自如,从油气过敏到习惯,从开始做报表时的头痛欲裂到终于弄通报表……我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辛,因为这与我的专业(汉语言文学)相去甚远。不过我依然庆幸能够接触到专业以外的东西。我记得曾经一个学姐跟我说过:当你把专业当作职业来做的时候,你的生活就会变得了然无味。反之,无意的选择却带来专业以外的收获足可构成一份难得的喜悦了。
曾经一度我迷恋于百家讲坛,唐朝时独一无二的“红妆时代”曾让多少女人怅惘。在外界的眼中,油田是男人独霸的天下,但真正融入之后,我才发现油田女子不输男,多多少少有点“红妆时代”的影子。
在油田这个大家庭中我们的青春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