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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冬天干燥的空气让夜晚和白天走得越来越近,可是,当春天的气息还只露出一点点端倪的时候,夜晚便开始缩短,仿佛想让我在明朗的日光下,对过往再多一些清晰的怀想,不至于到暮年时,记忆里少了一些鲜活的印痕。可一切
冬天干燥的空气让夜晚和白天走得越来越近,可是,当春天的气息还只露出一点点端倪的时候,夜晚便开始缩短,仿佛想让我在明朗的日光下,对过往再多一些清晰的怀想,不至于到暮年时,记忆里少了一些鲜活的印痕。
可一切,终是抵不过遥远。
就像城北面的山,从我的窗口看出去,似乎离着很近,近到出门便能到达,可真要走起来,怕是要到天擦黑了。就这样看着,不要去丈量它们与我的距离,仿佛很近又远的样子,能勾起无限的怀想,想着那山里是不是住着神仙,有没有为爱徇情的姑娘死后长发化成的河日夜奔流,山中是不是开满了不知名的花儿……
这个冬天温暖的像是被夏天烧灼过的秋天还没有离去,风也很少再来,走出楼门,不由的抬起头,深深的呼吸着冰凉而纯净的空气。青灰而不晦暗的天空,几缕云扯成絮片缓缓的正从树梢掠过,仿佛被树梢又牵扯了一下,更散了,所远处去……
屏住气,怕惊了它们,也不敢许愿,因为,我不知道它们将会经过谁的窗前。
每个午后总是这样的安静而美好,机器运转发出微微的声响,不细听便没有,走廊上偶尔有谁关门重一点,屋里的空气便被震醒似的,在身边左旋右转,把飘远的思绪略略的拉回来,一会儿,又跑远了。
我愿意让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想一些心事,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将过往和将来放在心上琢磨推敲,而是让思想聚集起来,充盈整个身体,将平常扰心的七七八八的琐事淘尽,此时,宁愿遁了身形,化做雨丝风片,在朝飞暮卷的时光中流放。
吃罢午饭有一些闲暇时间,继续织那件织了一半的厚厚的毛衫,看着线从圆圆的线团中一点点的抽出来,蚕吐丝般,饱满的线团渐渐中空,渐渐变得软弱无力,坍踏下来,直到最后一根线头也织进了毛衣中,怀抱着厚厚一团有质感而柔软的衣物,心底抖然升起一种珍惜。编织的过程反而被忽略了,变得毫无意义。
惊诧于,人竟然真的是健忘的动物。如若让我顺着时光的沿线返回去,一秒一秒拉长的时光,能记得的不过是那些最令人难忘的瞬间,它们不及走过的千万分之一,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新的记忆像覆土一样,有可能掩埋旧的记忆,到生命的尽头时,我们能记得的又有几何。
悲哀正缘于此,我们看着过去,总是在后悔自己不够勇敢、不够幸运、不够果断、失去的抵不上得到的,张开的手总想着去拿离自己远一些、更远一些的东西,而搁在手边他人眼里的幸福元素我们却总是视而不见。想来,人总是这样的。
望向窗外,青灰的天暗沉了一些,扯乱的云又聚集起来,我们的故事就像这些散了聚,聚了又散的云一样,能够握在手心的只有一些虚无的想念。仿佛我们之于对方生活在臆造出的幻境中。有没有一种东西能让我们感觉到彼此的真实存在。
手边有一迭公文用信笺,信手划过去,抬头处落下的竟是你的名字,停住手,有那么一刻的怔迟,仍然信手写下去,信中我将所有的意念,你能感悟到和不能感悟到的,都用我所习惯的语句一一道来。当我将几张薄薄的纸页装进信封时,才惊悟到竟然无法投递。
你在何处,你在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