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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二入黄檀硐,已是傍晚时分。大山遮挡住夕阳,夏日难耐的酷热早早就从这里退去。此时的黄檀硐宁静、懒散,悠然地倚在夕光里,流散出淡淡的睿智。古村落安居于大山当中,似在娓娓诉说着无限岁月的变迁。这片硐子原本是
二入黄檀硐,已是傍晚时分。
大山遮挡住夕阳,夏日难耐的酷热早早就从这里退去。此时的黄檀硐宁静、懒散,悠然地倚在夕光里,流散出淡淡的睿智。古村落安居于大山当中,似在娓娓诉说着无限岁月的变迁。这片硐子原本是世外桃源,无须承受历史的重压,如今更被保护起来,成为文化旅游景点,每天都在迎送游客来来往往。我们的到来,不会引起它的注意。
跨过石板桥,沿石头路,往东走去。这是一条上回没走过的路。
并不想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也不去管那边有没有值得看的风景。仅仅是那些小桥流水,仅仅是那些野草苔藓,仅仅是那些农村人家的气息,便已足够。它们似在慢慢洗涤我的灵魂,让我一点点融入到这片硐子天地中去。
就这样,缓缓走着。不经意抬头,看见路旁的一家三合院,门口牌子上写着:东不大宅。百思不得其解,这“东不”作何解?同行的鱼观兄一般的摸不着头脑。后来问邻近的一位老人,说是“东gue”,意为“东边”,大约与乐成、虹桥方言里的“东go”是一个字。
大宅里面还住着几位老人。儿孙们都去城市生活了,老人们却舍不得离开这片生活了几十年的土地,这个住了几十年的家,仍然留守这里。
一位阿婆热情地为我们拉亮电灯,带我们参观大宅内摆放的家具。米桶、鹤兜、挈盒……这些存放在记忆里的家具和日常用具,整齐地摆在正室的两边的台子上。它们已经失去了现实意义,却成了游客们缅怀的对象。如我,面对这些东西,心底里也生起莫名的温馨。
一边的旧式卧室里,大床、衣柜、梳妆台,大红的漆,描金花案,无不展现了这大宅主人往日的气派——然而,再气派也有没落的时候……
沉浸在东不大宅的余韵里,不知不觉间,已走到山脚下。
在山脚下的一家老屋,鱼观再度祭出他那超强的亲和力,谎称买鸡,从而和主人阿公和阿婆搭上话头。从阿公那里得知,从这边上去的山上有城(寨)门。说起寨门,阿公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民国十八年,大荒年,永嘉那边来了贼,结果被我们打死了十八个……”民国十八年,阿公大约刚出生,这些事是听他祖父说的。原来从这里上山可通两个方向,一是越玛瑙岭通虹桥四都,一是翻郭公山通永嘉。这边的寨门就是那次贼劫后修筑的。
我们爬到山腰找到寨门,它和普通城门没什么区别,就修建在山路上。并不怎么雄伟,也不算险要,从现在的眼光看,它的象征意义更大于实用价值。放在那,更可能是一种威慑。这,似乎更表示当年黄檀硐人的实力和自信。
东不大宅也好,东寨门也好,都只是过去。它们所代表的安乐和暴力、富贵和信心,都已经烟消云散,都归入黄檀硐如今的深沉。
在这个夏日的傍晚,我再次踏上黄檀硐的土地。这里就是一片净土,它能让我的灵魂纯净、安宁。我们悄然而来,悄然而去,唯恐惊扰了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家园。
200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