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怀念
作者:杆弓时间:2024-11-26 08:43:17热度:0
导读:“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默吟着杜牧的诗句,撑一把精美的雨伞,行走在细雨濛濛的街头,抬头凝望一眼伞外那一抹烟雨,心中莫名升起一份深深的念想,这念想从心海的最深处萌生,悄悄地在雨幕里蔓延开来,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默吟着杜牧的诗句,撑一把精美的雨伞,行走在细雨濛濛的街头,抬头凝望一眼伞外那一抹烟雨,心中莫名升起一份深深的念想,这念想从心海的最深处萌生,悄悄地在雨幕里蔓延开来,飘向遥远的天堂……在心底默默地问一句:堂弟,你在那边还好吗?
你离开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三年的时光是一个怎样的时间记录?一生一死,阴阳相隔,世事两茫茫。堂弟,在人间你已经饱受了病痛的折磨,在天堂过的一定会很好吧?有没有一把精美的梳子好让你理一理姐姐没来得及帮你理好的一头蓬乱的发?为此,姐姐已经悔了三年,并且还要一直悔下去……
自幼爱美、善于发现美的你喜欢做画。你画得一手好画,一只鸡、一头牛、一棵小草、一汪清水、一轮圆月都会让你倾注无限的情感和笔墨。至今姐姐还保留着你为我画的肖像。
很有主见的你从师范大学美术专业毕业的那年,没有和家人商量,自己报名到异地一家钢铁企业子弟学校任教去了。上班不久,在一次体检中,惊悉年纪轻轻的你竟得了肝硬化,并且已是中后期。从你倔强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对生命的热爱和执着,姐姐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你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和向往。一家人为你黯然垂泪的同时多方筹集医药费,你所在的企业也发动所有的职工为你捐款,只为了挽救你年轻的生命。
身处农村很迷信的父母想给重病的你冲冲喜,要给你娶一房媳妇,被你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因为你知道你的病情,不想连累一个无辜的人!
但你的善良和这么多人的善心并没有感动上苍,你的病还是一天天地恶化着。一年、两年、三年……你拖着病体顽强地和病魔搏斗了六个年头,在2005年元月终于撑不下去了,新年的钟声并没有给你带来新的希望和生机。
那天下午我正在单位上班,接到在郑州工作的哥哥的电话,他说你病得很厉害,正在老家拉你到医院去。从哥哥的焦虑中,我听出了很不好的征兆,我忙丢下手中正忙的活计,打的到了医院,哥哥已经为你办好了住院手续,还要返回郑州。
哥哥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已经奄奄一息的你,你流着泪对我说:“姐,这次的病真的要我的命了,最后的时刻,我可能要坑你了,需要你来照顾我,因为除了你,家里已经没有人能够来照顾我了……”
这我知道的,伯母的子宫癌做完手术刚刚出院,急需要人照顾,堂姐肯定是来不了的,你又没有结婚,除了我还有谁会来陪你最后一程!我强忍着眼泪,打断你的话,用自欺欺人的话安慰着你,鼓励着你。
你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姐,我的病我是知道的,我的时间已经不长了,前几年和我同住一个病房的人早已经走了,我能够活到现在我知足!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有那样好的同事,我感激!我今生无以回报,如果有来生我会一一报答的。”
在你病重住院的日子,你已经吃不下东西,只能吃流质食物。我每天早上都冒着风雪到早市上买来活蹦乱跳的鲫鱼,饨成汤,捧给你,看着你一口口喝下我亲手为你熬炖的鱼汤,我好象看到了希望正在注入你的身体。因为我知道鲫鱼是富含高蛋白的,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可无论是药物,还是食补,你的生命还是一天天地衰弱下去。住院的第四天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我电话给哥哥,可他那里工作忙,实在脱不开身。病房里,我握着你的手,只想拉你一把,多想让你走回健康的路!
第七天晚上,我看你实在虚弱的厉害,忙打电话给哥哥,让他无论如何要回来!第八天的上午九点钟,哥哥回来了,看到你的状况,他竟然不知所错!
我提醒他是该给你准备后事的时候了。于是,我离开了医院,一个人走在凄迷的街头,为你置办上路的衣物。
那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七日,街上的年味儿已经浓的化不开,到处是欢乐的笑脸和红红的年画,可我的心情与那火热的年味儿无关!心里总在回想着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耍的一幕幕往事,无法把曾经调皮、善良、乐观向上的你和医院里病床上的你划等号!
天空飘洒着硬硬的雪粒,打在脸上,仿佛打在我的心上,莫名的痛从心里生发开来,让我难以自禁!要知道我还从来没有办过这样的事,第一次为一个生命就要终结的人买上路的东西,我还真的不知道该买些什么!
几经思量,我知道你爱清洁,爱穿西装、打领带,于是我给你选一套你生来就没有舍得买过的800多元的西服,白色的保暖衬衣,一套乳白色的保暖内衣和一双皮鞋,还有毛巾、香皂、面霜等日常用品。
回到医院,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你躺在床上已经无力再说话了,我和哥哥相顾垂泪,只是不敢让你看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你的生命也在一点一滴地流失,我和哥哥谁也没有办法,只有眼巴巴地望着药液一滴一滴地流进你的血管里,多想让那滴进的药水产生奇迹!让你可以起来陪我们聊聊天,陪我们过一个欢乐的年!
你胸腔里的积液已经好多天无法排除了,医生建议你侧着身子躺着,以免那积液淹没你的心脏。听话的你整整一个下午都是一个姿势卷缩着,我看得心里好难受。
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你竟然慢慢地将身子翻转过来,我提醒你不让你翻,你好像没听到似的,还在一点点地移动着身子,最后竟然平躺在床上。哥哥说你一个姿势躺久了,转过来也行。无意间我看到你的眼直直地看着我们,我忙让哥哥叫医生去,值班的医生过来翻开你的眼皮,无奈地摇摇头说:没救了。
我和哥哥恸哭起来!
堂弟,你是我和哥哥眼巴巴地看着走的,我们束手无策地看着生命的光辉一点点从你的身体上消散、消散……而我们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医生拉开恸哭的我们说:给他穿衣服吧,不然就来不及了,生死是一念之间的事!
堂弟,我和哥哥都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还真的不知所措!在医生的提醒下,我忙打来一盆热水,流着泪仔仔细细地给你清洗。然后拿出白天才给你买来、还没敢让你看上一眼的衣服,慢慢地给你穿好……
殡仪馆里,看你一头蓬乱的发,姐姐却找不到一把梳子为你打理,没办法我只好用手指做梳子,一点点整理着你的发,……姐姐好悔,昨天怎么会忘了给你买一把梳子呢?!
每一个失去亲人的人心里的痛苦是任何一个外人无法代替的,别人只能够安慰和浅显地理解,并不能够代替。死,并不是个人的事情。当工作人员捧着装着你骨灰的盒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