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华,馨香千年

刹那芳华,馨香千年

暑期散文2025-02-18 07:36:50
“湖上风来波浩渺。秋已暮,红稀香少。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莲子已成荷叶老。清露洗,菽花汀草。眠沙鸥鹭不回头,似也恨,人归早。”——李清照《忆王孙》秋风吹凉了什么?一身沧桑。人生的印痕,充满了
“湖上风来波浩渺。秋已暮,红稀香少。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莲子已成荷叶老。清露洗,菽花汀草。眠沙鸥鹭不回头,似也恨,人归早。”
——李清照《忆王孙》
秋风吹凉了什么?一身沧桑。人生的印痕,充满了风霜。无法阻挡的失去,在四季中轮回。你不能走远,也不可能走近,就这样在漫漫长河里沉浮。我一直喜欢这样的诗词,这样缓缓抒情的诗词,能溶化我内心的感动。我们不必去追问什么原因,静静的站在那些失落的情感中找到词语的源头。她让所有的花朵失色,让另外一个诗人自卑,让整个世界为她倾注,也许,只有她可以。
爱是一条河流。谁在歌唱?出身贵族,身为礼部员外郎李格非的千金,才名著盛,童年美好的回忆,良好的教育,使之聪慧秀丽。十八岁的的身影。十八羞涩,嫁给了宋词,当青梅初熟,你可曾倚门回首,那个萌动的身影,十八岁嫁作人妇,与赵明诚结为连理,又琴瑟和谐,夫妻唱和不绝。跟赵明诚在一起,她既是他的诗朋酒友,又是他的红颜知己,她们都是幸福快乐的。
那春情萌动的少女,随意地开着自己芬芳的心事。时光在少女的开放中,羞涩动人,那是怎样的情愫,他和她,一个礼部千金,一个相府公子,在那个青春的季节里,两个火热的心摩擦出绚烂的火花。在那个讲究门当户对,礼教甚严的社会里,这样的一对璧人,真叫人歆羡。在经过最初的萌动与适应,两个年轻的心逐渐融在了一起,优越的家世,清闲安逸的生活,令他们不需要为生活而奔波劳累。两个人醉心于金石,志趣相投感情愈浓,便有“赌书斗茶”的雅事流传。
当几百年后,又一个俊才纳兰性德写诗“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之句悼念亡妻,足见这种夫妻的趣事叫人难以忘怀,如果易安晚年读到,怕也会潸然泪下吧!
如果浪漫的故事就这样演绎下去,或许,她的名字不会这么被人在千年以后铭记;如果一切的美好能永远不变的话,这未必不是美好的事情。可是,这也仅仅是如果。平静的生活被战乱打破,国破家亡,她和明诚不得不流离失所,离开家园,南渡避难。“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是她对上天的呼唤“彼说时势也乱透。恍惚又是秦末,狼烟四起,天下起干戈。却再无一个西楚霸王出来,扫平天下。七十二路诸侯,膝行而前,莫敢仰视。”然而,她一香草女子又能何所为,北宋灭亡,宋室南渡。但南宋倾危,纵然偏安一隅退缩江南,也改变不了大金铁骑铮铮而下兵临城下的局面。也许,有人觉得靖康之耻已成旧事,不堪回首。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她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上战场报国杀敌,可纵使如此,她们又能做什么。“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林升在《题临安邸》中描绘的浮靡景象,这就是现实,叫这样一个热血女子怎么能不痛心、伤怀。也许,上天真的嫉妒这样一对佳人,国已破家也亡,在流离失所的生活中,她和明诚遍尝辛酸,在艰苦的环境下,相濡以沫。这也算得是美好,然而,天不愿,地不从。在南下没有几年后,明诚因病而去。他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她问天问地,为什么这样对她?为什么要折磨自己,给了她绝世的才华,给了她一个美好的开始,却又忍心给了她一个“国破家何在”的凄凉收场。
曾忆起,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活脱脱的酒醉少女的酣态呈现在我们面前,湖上泛舟赏荷,佐以清酒,这是怎样的趣事,叫她“沉醉不知归路”,好不快乐。方帕寄情,送夫远行,就是这样一个真性情的女子,有着水一般的柔情,只看“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叫我们又怎么能不歆羡。可是现在,静静地坐着,悠长的回音,残存的温暖,依然年青。虔诚的付出,滋长了思念。缀满情感的诗行,闪烁了谁透明的泪水?谁的双眼潮湿?隐隐的忧伤中,有淡淡的温情。莲子已成荷叶老,清露洗,蘋花汀草。是谁独自萧瑟?在这种凄婉的歌声中间,苦苦追寻的是什么?苦苦追问的是什么?经过时光的冲洗,那充满了感动的心灵,每次都在呼唤那个熟悉的名字。那些内心的执着的思念如何来抚平,那些凄迷的泪眼在秋风中独自张望,等待着那个熟悉的人儿在梦中相见。
可是,天不随人愿,苦苦的追寻等待着,无尽的思念与悲痛在心口,不能消停。心情是永远被铭记的,无始无终的时光中有多少悲伤?明亮,鲜艳,光泽闪烁,稍纵即逝。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无力。今宵酒醒何处?何处是归宿?何处是归途?那些深深的追问,那些浅浅的情愁,那些充满愁绪的雨水,告知我们她每天如何凄苦地度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节,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夜雨敲灯。十年一梦。也许,前半生真的太安逸,连天都嫉妒。而后半生国破家亡,随着小朝廷南渡,在人世间颠沛流离,她和明诚一生短暂的行程,注定她要一个人孤独终老?这是怎样的残酷与悲情。还是这是她的命运,上天要给她再添一点沉郁雄浑之气,添一点忧时忧民的慨伤,成就她的不世英明。如果是,我想易安大可不要,情愿一世终老,可是现实却不是。然而,她却坚强的活下来了,并没有随他而去。她知道自己要好好的活下去,明诚不希望自己消沉下去。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何其多?丈夫故去,亲人离散;国破山河破。凝眸处,又添一段新愁忧思,可她毕竟是熬住了。尽管,独自一人,潦倒孤苦,仍念念不忘国恨。元宵佳节赏灯时,本是欢喜高兴之日,她一面怀念追忆昔日的风光,一面又不由得因这末世里的繁华而大起悲意。因这浮华实在是人们沉溺不醒的明证,她心情低迷,却又不能改变什么。这样一个女子,静夜沉吟,忧国忧民之思比男子还深切三分。
刹那芳华,馨香千年。悠悠五千年岁月,历来是文人骚客的天地,可毕竟这样出色的女文人,我想除了易安,再没有第二个了。尘世的惊涛骇浪不能湮灭她的希望,家破人亡的哀痛不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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