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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三月,洞庭湖阳春三月,杨柳依依,洞庭湖上女子卧船,启唇清唱:“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声若莺啼,似珠玉落盘,水碧绢扇
三月,洞庭湖
阳春三月,杨柳依依,洞庭湖上女子卧船,启唇清唱:“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声若莺啼,似珠玉落盘,水碧绢扇掩面,徒留远山黛眉娇波荡漾,眉眼间是掩不住的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间已然勾人心魄。
暖风拂面惹得女子发丝微乱,三千如墨青丝倾斜而下散落在湖青暗花竹纹罗裙之上,松绾坠马髻反插碧玉簪,肌若凝脂,指如青葱。
世人皆停留驻足只为看得美人娇颜,美人却是自顾自地躺着,只闻舱内传来一声轻唤:“媚骨。”侧首慵懒应道:“怎的?”男子摇首宠溺一笑道:“外头风大进来罢,船家,靠岸。”船家应了一声便朝岸边靠去。
女子起身移步进舱坐于男子身侧嬉笑道:“锦郎可是吃了外头那些世俗庸人的醋?”男子低低一笑乌眸中划过一丝无奈,食指轻点女子琼鼻:“是是是。”女子掩唇窃窃一笑,眉眼之间旖旎之意弥漫。
白梨朵朵绽于枝头,和风拂过花落伊人肩头,女子搭着男子的手上了岸,碧色裙尾逶迤及地,白梨柔软花瓣轻柔落于绸缎之上,相衬相应煞是好看。
女子臻首微抬柔声道:“锦郎你先回府罢,我去采办些物什。”男子颔首淡笑握住女子柔荑道:“早些归来。”

城郊,竹林内
“青蛇,你已修行千年,心怀仁慈,一心修道,若是你能熬过天劫,你便可得道成仙,位列仙班,你可愿意?”竹林之中女子身着鹅黄色精致绣着白色雏菊的花笼裙,如墨青丝以七色琉璃步瑶绾之,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乌发中的步摇光芒最盛。碧衣女子闻言不语,素白双手紧紧攥着碧色罗裳,位列仙班,这是多少妖每日每夜都想着的事情,可是如今自个儿与锦郎情投意合,又怎能为了长生不老,得道成仙弃他而去,思忖须臾后便抬首坚定道:“小妖凡尘未了,不愿成仙。”那黄衫女子微微一怔,眸光迷离似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垂首呢喃须臾,再抬首时已是波澜不惊,启唇淡淡道:“留恋于世间繁华假象,真真是个痴妖,人心薄凉,诡谲难测,罢了罢了,多说无益,只盼着你日后莫要后悔便是好了。”语毕,挥袖转身腾云离去,女子静静立于林中淡笑着并不否认那位上仙的话,喃喃低语道:“人世繁华,岂有不恋之理。”

她于男子相识于洞庭湖畔的破庙之中,他本是一穷苦书生,每日在洞庭湖破庙之中寒窗苦读,她则是庙外林中的一个蛇精,日日夜夜凝视男子,日久生情,终于一日忍不住化作人形与那男子见了面,称自己是名绣娘,母早亡,父亲是名大夫,也在前些日子病逝了,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荒山之中。此后,她每天都来陪男子秉烛夜读,谈诗论文。然后他们很自然地成为了夫妻,搬到村子去生活。男子白天去山里的私塾做教书先生,晚上则挑灯夜读,女子便在家操持家务,偶尔编制些东西去集市上买,日子虽清苦却是充实的很。男子虽说有才却是怀才不遇,要知这官场之人皆是只认财,而他们二人皆为清苦山中夫妇又何来的银两,就是在他想要放弃的第二天,女子递给男子一匹触手冰凉的锦言道,此乃她家传的手艺所制冰肌锦,除了她无人可制。男子连忙把这冰肌锦送到了那丞相府,丞相看了之后大为满意,立马将那岳阳城知府给了他,他欣喜地回了家然后抱着她喃喃自语道:“媚骨我终于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了。”

七月,岳阳城
他给了她最精致的罗裙,最好的胭脂,却没有给她她最想要的东西。他回府留夜的次数愈来愈少,她想许是他政事上忙,也不作多问,直到那一日——她的生辰,她已经足足三个月没有看见他了,没有一声问候,没有一句关怀,以前的他,无论如何不管再怎么忙也不会忘记她的生辰的,她等了他一夜,整整一夜。翌日,他归来,她没有一句抱怨,只是上前默默替他宽衣,继而问道:“锦郎近来倒是忙碌了许多。”他蹙眉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是肯多织些冰肌锦我就不用天天忙碌了。”满嘴的酒气和着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沉默不语。
第二日一匹冰肌锦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欣喜若狂。暗自思量着这一匹冰肌锦该是拿去讨好谁呢,却是不曾想着回到那个家,看看他的那个妻子。第三日,两匹冰肌锦送到他的面前,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直到第十三日,他坐在书房内等着侍童送来冰肌锦,今日是公主的生辰,公主看到这些冰肌锦定然会十分开心罢,想着男子不由得起身站在铜镜之前,理了理微皱的衣摆,瞧了瞧天色,马上就要进宫了,怎的今日的冰肌锦还没送来,他来到已经有几个月不曾踏入的棠梨院,院中熟悉的精致摆设,以及不再貌美的妻子,不知何时她的皮肤已不再白皙柔嫩,身材不再凹凸有致,比起外面年轻貌美的女子与倾国倾城的公主真是差远了,他紧蹙着眉头瞧了她一眼,却因为冰肌锦的缘由耐着性子沉声问道:“媚骨今天的冰肌锦呢?”女子他一回家不是问她而是问那锦,她垂首吃吃一笑,原来她身上的蛇皮竟是早已取代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应了声道:“今个儿有些倦了,未来得及织,锦郎可是急着要?”

他蹙眉颔首叹息道:“是啊,今个儿本想把这冰肌锦送给公主作为生辰贺礼却不料…”“既是关系锦郎前尘之事那奴家便是现在去织罢,但愿赶得及那公主生辰。”言毕便转身至绣坊不带一丝犹豫,他眼中的嫌弃她看的一清二楚,若不是为了能看上锦郎一眼,她每日都不断扯下身上蛇皮做出那所谓的‘冰肌锦’让她的寿命已是不多,却足以陪伴锦郎至老至死,只是若是这般再不断,身上蛇皮早已不剩多少,恐怕是不能伴锦郎至老…

十一月,岳阳城
他娶了公主,他和她说是为了仕途,养尊处优的公主自然不能是妾,所以她这个糟糠下堂妻便成了妾,岳阳城中人尽皆知这驸马是个痴情郎,爱慕公主已久,而公主实则倾心他已久,郎才女貌,女俏男俊,在岳阳城中被传为一段人尽皆知的佳话,却是无人知晓她这个陪伴他六年的正妻,她想,原来人的心是这么的大,它可以容下许多的人许多的事,却从不为谁逗留。

三月,洞庭湖
她一袭碧衣立于洞庭湖畔,面容一如当年初见,梨涡浅浅,笑靥如花,洞庭湖旁梨花朵朵绽枝头,暖风拂过白梨落于碧湖之上,泛起阵阵涟漪,洞庭湖面之上精致画舫停驻湖中心,路过行人纷纷驻足瞧着,女子们则艳羡着那驸马与公主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