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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确切地说应该是摘苹果,可是这儿的人就是这么叫:摘果子。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就像我们说的吃饭,我们不光吃了饭,吃了菜,还喝了汤。阿霞就是觉得奇怪,明明是摘苹果嘛!奇怪归奇怪,阿霞还是按照别人的说法:摘
确切地说应该是摘苹果,可是这儿的人就是这么叫:摘果子。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就像我们说的吃饭,我们不光吃了饭,吃了菜,还喝了汤。阿霞就是觉得奇怪,明明是摘苹果嘛!奇怪归奇怪,阿霞还是按照别人的说法:摘果子。在路上别人问阿霞干什么去,阿霞说我摘果子去呀。
阿霞虽然嘴上说“摘果子去”,实际上她没怎么摘。原因有两个,一是阿霞刚娶进门没多久,还不到一个月呢。让新媳妇干活村里人会说的——你看,那家人真会使唤人。公公是村里有脸面的人,是不会让别人这么说的;二是阿霞干什么都毛手毛脚心不在焉,苹果那么脆,是经不起折腾的。再说了,公公婆婆年纪都不大,和丈夫一样,都是好劳力。阿霞看着圆圆的苹果在他们手里滚来滚去,觉得蛮好玩蛮有趣的,手就有些痒痒了。可她摘了几个就不耐烦了,她也怕把苹果弄伤了,那些苹果像刚落草的娃娃,娇着呢。看阿霞有些无聊,婆婆就对阿霞说,你领上阿黄赶乌鸦去吧。
摘果子的季节,馋嘴的乌鸦经常来偷吃苹果,而且不好好吃,这个上啄几口,那个上啄几口,把漂亮的苹果啄的好难看,就像漂亮的姑娘脸上害了疮。所以家家在这个季节都得有个赶乌鸦的,一般来说这项工作都是孩子的,但阿霞干起了这项工作。阿黄是条漂亮勇敢忠实的狗,它似乎和阿霞很有缘分,阿霞刚娶进来的第二天下午,它就友好的朝阿霞摇尾巴吐舌头,还舔了阿霞的手背。阿黄的工作主要在晚上,丈夫和公公领着阿黄看护白天摘下来的苹果,不是防贼,赶脚的人口渴了吃几个是不算什么的,是防獾呀什么的。苹果大堆大堆的堆在那里,散发出的香味好浓烈,像美酒一样香,一些贪嘴的动物会寻着这香味跑来糟蹋苹果。阿黄晚上不睡觉,白天还和阿霞赶乌鸦,但是一点也不困,只是偶尔打个盹。阿霞想阿黄真了不起。阿霞见了乌鸦就“去——去——”地喊着,或者抓一把小土颗粒朝乌鸦扔去,乌鸦吓的“扑棱扑棱”飞走了,一些胆子小的吓的慌慌张张连方向都弄不清了,阿霞看了只想笑。“胆子小还嘴馋!”阿黄还要朝飞走的乌鸦“汪汪”地叫几声,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自己的威严。
阿霞想把乌鸦赶的远远的,赶出果园。她想赶的不远的话没多久乌鸦又会飞回来。乌鸦真讨厌。阿霞于是就叫着赶乌鸦,阿黄也跟着赶。但赶着赶着阿霞就不赶了,她跑的气喘吁吁,一下子坐在了一家果园边。这个村子到处都是苹果树,小的果园一片连着一片,连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很大的果园。果园这么大,阿霞怎么能跑的出去呢?乌鸦还在果园里,只不过阿霞暂时看不见了罢了。
阿霞感觉好累,于是就和阿黄说起话来了。阿霞说了很多的话,但是阿黄只是傻乎乎的看着阿霞,一脸的迷茫。阿霞轻轻地打了阿黄一下:你这呆子!不再给阿黄说话,一个人静静地胡思乱想。这样的时光似乎很适合胡思乱想。她想有的事真奇怪,她上五年级的时候曾和阿梅阿灿她们来到这个村子偷过苹果,那是一个晚上,下这不大不小的雨。她们偷了满满的一书包苹果,但是回去时却在果园里迷了路,果园好大啊!最后还是阿霞有办法,她记得母亲告诉给她迷路了该怎么办。阿霞说:“他大仙他大神,你别吓唬我这老实人,快快给我一扇门。”最后她们终于走出了果园。她们在回去的路上,把鞋子脱了提在手里,脚丫子踩着滑溜溜的路,就像踩在鱼的脊背上,痒痒的,很舒服。她们跌的满身都是泥,但她们笑着叫着,吃着脆生生的苹果,好甜好香。她那个时候的愿望就是能有个自己的果园。阿霞没有想到在几年之后自己竟然嫁到这个村子来了,再也不愁没苹果吃了。阿霞当时也没有想到阿梅阿灿她们现在会上大学,自己却成了丈夫的妻子。
阿霞和阿梅阿灿那时非常要好,干什么都在一起,一个人似的,别人称她们为“三姐妹”。小学毕业后,阿霞没有再上学,她的成绩不好,也不喜欢待在学校。不知为什么,阿霞上课的时候经常看着窗外高高的杨树和蓝蓝的天空,经常走神。小学毕业后阿梅阿灿继续上学,到镇子上去上中学去了。刚上初中后,阿梅阿灿还经常和阿霞来往,但后来就慢慢得淡了,慢慢地不再来往了。去年阿霞听说阿梅阿灿都考上了大学,觉得和她们应该说说话,所以在街上碰到她们的时候阿霞朝她们迎了上去,但是阿梅阿灿看见阿霞朝她们走了过来的时候把头偏向了一边。阿霞觉得好伤心,心里有点记恨她们。但是阿霞一想到偷苹果的那个夜晚,她还是高兴的,对阿梅阿灿的记恨也少了许多。阿霞盯了阿黄一眼,阿黄正眯着眼打盹呢。阿霞想捉弄一下阿黄。阿霞把胸前的荷包取下来往阿黄的脖子上套。阿黄吓地跳了起来,看着阿黄惊醒的样子,阿霞一个人笑了起来。阿黄迷茫地瞅了她一眼。只有在外边,她才可以把荷包取下来,在家里取下来婆婆会说阿霞的。
那个荷包是婆婆在阿霞过门没几天到山上的娘娘庙求的。
婆婆那天去娘娘庙有两个目的,一是求娘娘保佑今年摘果子时有个好天气,二是求娘娘保佑快点让阿霞怀上孩子。阿霞听到“怀上孩子”时脸上有点发烫,她隔着衣服摸了摸肚子。
婆婆那天去的时候为了表示诚意,还献了一只山羊。婆婆让阿霞把山羊洗得干干净净,还用朱砂在羊的额头上点了几个红色的小圆点,用崭新的红布给羊绾了个漂亮的笼头,让阿霞牵着。到庙后,羊被一个穿着古怪的男人拉上了一个高高泥台,那人围着羊唱啊跳啊,手里还拍着一只手鼓。过了一会儿,几个人上前去把羊按倒在了泥台子,那个唱唱跳跳的男人拿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把羊杀了。看着挣扎的羊,阿霞觉得自己对不住羊,那只羊是为她死的呢。来的路上那只羊还用它温热湿润的嘴拱过阿霞的手背呢。阿霞伤心地哭了,看见瞪她的婆婆,阿霞没再敢哭。阿霞想娘娘不是佛吗,咋还在娘娘庙杀羊呢。阿霞想不通。之后,阿霞被一个女人领进了有娘娘塑像的大殿,阿霞看见娘娘的塑像,心里说“好漂亮啊”。那个女人一直把阿霞领到了塑像的后边,让阿霞用手在一块红布底下去摸。阿霞一摸吓了一大跳,她模到了坚挺冰凉的石头!她刚结婚,她知道那石头像什么,脸“刷”的红了。她偷偷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那个女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说你多模一会儿。接着阿霞和那个女人来到了塑像前边,婆婆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们。婆婆让阿霞和自己给娘娘磕了好几个头。那个女人给了婆婆一个荷包,低声说了些什么,阿霞没听见。那个荷包就是现在这个荷包,婆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