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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马凤妹夫妇都是征地工,夫妻俩加起来才千把块生活费,还要供儿子琪琪念书,生活很是艰难。没办法,她丈夫顾汉龙只好到市里去打工。可是祸从天降,暑假的一天琪琪偷偷跟一帮小孩到河里游泳,竟不幸溺水身亡!接

《一》
马凤妹夫妇都是征地工,夫妻俩加起来才千把块生活费,还要供儿子琪琪念书,生活很是艰难。没办法,她丈夫顾汉龙只好到市里去打工。可是祸从天降,暑假的一天琪琪偷偷跟一帮小孩到河里游泳,竟不幸溺水身亡!接到噩耗,顾汉龙从市里赶回家,伤心之余,把妻子痛骂一顿:“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打工赚钱回来,你在家却连个儿子都看不住?你这个不会干事的臭女人!”
凤妹失去儿子已痛不欲生,又遭丈夫的骂更是难过得摧心摘肺,不由顶撞几句:“他这么调皮我怎么看得住?再说我也不是闲着,在小区扫地,他在家看电视好好的,谁晓得他会``````”她边说边流下了委屈的眼泪。“你他妈的还嘴巴子硬!”顾汉龙暴跳如雷,话到手到,“啪!”给了她一个耳光。“呜``````”凤妹失声痛哭,冲上去揪住他要拼命。要不是被邻居劝住,夫妻俩真要大干一场。
失去了孙子,凤妹的婆婆也对她恶语相加,骂她是克星,把孙子给克死了!因她属虎,琪琪属羊,说是羊入虎口。
办完儿子的丧事,顾汉龙便一去不复还,竟过年也没回家!平时连个报平安的电话也没有,甭说寄钱回来了。凤妹知他心中有气,便不跟他计较。眼看冬去春来,她不免惦记起丈夫来。邻里们也劝她说:“市区离这里只半天时间,你何不去看看汉龙?暖暖男人的心。”她想邻居说得对,便带了些丈夫爱吃的菜去了。
坐了公交车又换地铁,到人民广场站下,问了马路边的交通协管员,才找到素有五金一条街之称的北京路。她找了很久,才在福建路口寻到丈夫上班的那家商店。她问一位站柜台的姑娘:“请问,顾汉龙在吗?”姑娘看看她:“你找我们老板有事?”她听了一愣,怎么汉龙成老板了?便又问:“我要找的是在这里打工的顾汉龙,不是你们老板。”姑娘有点不耐烦了:“这里没有第二个顾汉龙,他就是这里的老板。”听她这么说,凤妹只得再问:“那他在哪里?”“他要到中午才来上班呢!”姑娘说完便和前来的顾客做生意了。
凤妹被冷在一边,很尴尬,旁边又没有凳子可坐,只得怏怏离开,好在不远处便是繁华的南京路,她便去了那里,一直磨蹭到十一点钟才去那家五金店,知道丈夫喜欢吃糯米食,她在沈大成名店买了些点心带过去。
到了那五金店,一看丈夫已在了,旁边还有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汉龙!”她喜孜孜上去喊了声,并把带来的食物放到柜台上。“你来干吗?”顾汉龙直眉瞪眼问。“汉龙,我今天特地来看望你。”“汉龙是你叫的吗?”那时髦女人肿着脸说。凤妹受不住了,愤怒地反问:“他是我丈夫,怎么不好叫?我倒要问你,你是顾汉龙什么人?”女人不答话,却两手使劲一推,柜台上的食物便唏里哗啦统统掉在地上!她恶狠狠道:“克死儿子的女人有啥资格在此说话?给我滚——”
这时凤妹多么想丈夫能帮帮自己,可是他却冷笑一声,对她吼:“你这臭女人就等着我跟你离婚吧!来人,替我把她轰走!”店堂里马上出来两个男人来赶她。凤妹无奈,只得含着一泡眼泪愤恨离去。
《二》
没几天顾汉龙便回来了,同她一起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凤妹后来才知道,丈夫早跟这个江苏来上海做生意的女人勾搭上了。
马凤妹一下成了单身女人,感到自己像株长在路旁的野草,无依无靠在风雨中摇曳。小区里都是原来自己村子里的人,有的对她同情,有的对她嗤之以鼻,有的对她不怀好意,说些挑逗的话,甚至晚上去敲她的门!她感到在这里呆不下去了,想到外面去打工。可到哪里去呢?她考虑良久,决定去浙江省,那里经济富裕,尤其轻工业发达,去那里不会找不到工作。现在她无牵无挂,说走就走!
她来到了浙江永康,这里是全国电动工具生产最多的地方,工厂不下几百家。凤妹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厂的装配车间当工人。这里不要太高的技术,只要稍有文化的人就能胜任,她干了三个月就成为一条流水线上的熟练工,不久被提为组长。因销售形势好故经常加班,作为组长她每天早上班半小时。
这天早上她到厂里上班,见车间主任赵之仁坐在门口看报纸,便跟他打招呼:“赵主任早!”“早!”他笑着点点头。她进车间做准备工作,他过来夸奖道:“凤妹,你是我们车间组长中最卖力的。”“赵主任你过奖了。”“凤妹,侬大概是上海人噢?”他突然说了一句上海话。她一惊一喜:“赵主任,侬也是上海人?”“是啊。”“侬是上海啥地方人?”“奉贤。”“我是梅陇。”“哎呀!”两人同时伸出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从此两人的关系,向前迈进了一步,赵之任把她调离安装流水线,安排她当成品检验员,属车间干部编制。这天下班前,赵之任找到马凤妹:“凤妹,今晚我请你吃西餐怎么样?”因为大家随便惯了,所以她就不客气:“好啊,你是应该请请我这个老乡了,再说你又是车间主任。”“对,对,是早该请你了。再说我岁数也比你大,可以做你哥哥,哥哥请妹妹,理所当然。”她也就顺水推舟:“那我就叫你哥了——哥!“”嗳!“他也厚着脸皮答应。
下了班,他们也不回宿舍,直接去了西餐馆。言谈中,她得知他早就死了老婆,现在单身一人。两人都是孤家寡人,便很自然地亲近起来。吃完西餐,他们在马路上逛了一会,便回厂里的宿舍。第二天是休息天,凤妹接到赵之仁打来的电话,说他西服的一粒扣子掉了,问她有没有针线,借给他用用。她便去了。
男宿舍跟女宿舍隔着两栋房,她到他那里一看,脏得简直像个猪圈!床底下被臭袜子、破衣裤塞满了,散发着一股臭味。还好,他住的地方跟工人隔开,在一块装饰板后面,却是另一番天地,床上很干净,衣服整整齐齐挂在衣架上。
“这地方怎么可以住人?”她捏着鼻子说,“简直要把人熏倒!”他忙打招呼:“对不起,委屈你了。”“你是车间主任。怎么不叫工人注意卫生?休息天打扫打扫?”她指责道。他双手一摊:“我只管生产,生活上的事无权顾问。再说这些青年都才十八九岁,不会料理生活,好容易有个休息天,出去玩还来不及呢。”
她帮她钉好西服上的钮扣,起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抱住。“别,别。”她推开他,“这地方我没兴趣。”“那``````那我们到外面租房怎么样?”他提议。她点头答应。于是他们到外面借了一间房,立刻就搬过去。从这天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