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蝶栖芳草

坐我对面的男人，一身运动装，40岁的样子，显得干净而精神。眯着眼睛细细的看我。我戴着顶白色的学生帽，目光穿过帽檐，我也看他。
俩人就这样看着，许久，那男人突然冲我闭上一只眼，眨着一只眼睛给我做鬼脸。我是万万没想到的，意外了一下，“扑哧”，忍不住低头笑出声，赶紧用手掩着嘴。
他回头看看我旁边的画板，问我：小朋友，会画画？
于是，我认识了中。他是来凤凰旅游，在我家的饭馆里吃饭。
他回去以后，我们就经常网络里见，他上线就会说：乖，让老爸色色美女。我总是一顿乱敲，打得中哈哈大笑。
雨季，小城涨洪水。我家在一楼，搬了家，水退，又搬回来。等安定后，开电脑上线再见中，他已经是满世界的找我，到处是他贴的寻人启示。读着他游戏启示，我笑得流泪。
那一年我去了深圳，我很幸运，一个星期后，一家宝石公司通知我上班。
在最初上班的第一个月，我很大压力，工作繁多，同事们也比较冷淡我，我基本都是孤单一个人。有时候太寂寞，我就会发信息给中，他说：如果做的太辛苦，就来我这吧，我给你工作。
每天一页一页的数据，枯燥无趣。累了，我就偷偷的上线，中总是能逗我乐的。他会把我的视频拍下来，他的电脑存着我的成长，我是在他的眼睛里一年一年的长大。没在线，我们就会发信息，一样的快乐。
每年，我都会回家一次，从怀化返深圳，站在站台上等车。左边是去深圳的车，右边是去杭州的车。我总是看着右边笑着想：中会不会在呢？我就电话给中：想不想我啊？中低沉沉的像只老狼：想死我的小朋友了，乖，上右边的车。
中住在杭州，那里有他的地产公司。
在一个7月阳光午后，我一张一张的翻看中这几年来给我拍的视频照片，照片里的美丽女人冲着世界欢笑。中电话问我：是我过来还是你过来？
我休了假，去了杭州。
到杭州已经是下午1点，低着头随人群出站口，感觉就人贴着我，回头晃了一下，是个男人。我没意识，继续下阶梯。猛然想起什么，再回头，中对我笑：丫，累了吧。
中比三年前胖了些，但依然自信精神的样子。也许相隔太远，我第二次回头，才认出他来。
中才越过我，领我上了他的车。坐定，我靠着位置：头好晕。中握着方向盘歪着头看我，微笑。我是不敢与他对视，嘟嘟嘴：走吧，老爸。中才大笑，笑够了，身体倾向我：宝贝，辛苦了。中轻轻的吻了我，才发动汽车。
经过和平饭店的时候，中问我：你住这还是住家里？我说听你的。顺路进了一家餐馆，我点了一个虾仁馄饨，喝了点汤。中看了看我的碗，有些责备我：吃的这么少，你怎么还活着呢？
我就瞪了他一眼，他哈哈大笑：宝贝，再吃一个，就一个，乖。中喂给我，我只得张嘴吃了。
中住13层，这是套小平米的2房一厅，客厅空荡荡的。中的房间里有电视，有衣柜，有空调，有床，才让人觉得，这里住着人。
我转了转，在另一间房子里，对中说：老爸，我就住这了。中在浴室放了水，走进，拍拍我的屁股：乖，你就先冲凉吧，别乱占地方了。
冲好凉，见中裸露着上身躺在床上看电视，我扶着门向他吐舌头。中对我招手：乖，过来，老爸抱抱，看宝贝有多胖。
中在看杭州本地新闻，那位胖男人是用方言播音，语气软软甜甜的，特别好听。中得意的说：知道你来，我今天很早就去了公司，处理了所有的事情，你在的日子里，我就放假陪你。
中端看着我的脸，肯定的说：现在脸色好多了，红彤彤的像苹果。说完，就装着饿极的样子要咬我。我笑了躲闪，拍打他的胸膛。中吻上了我，湿润的舌头慢慢探进我，勾了我的舌头，一起游动着，他把握着我的情欲，一点一点燃烧着。
我的身体在我的大叫声中绽放在中的力量里，这个男人在我极乐时，竟还能逗我，陪着我大叫，于声音里引诱着我的快感。
我曾经读过一篇小文，戏言40的男人是毒药。在这座浪漫的城市，古老的大运河边，这个毒药男人给了我美妙的吻和性。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过的飘渺快乐，“甘做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那几个晚上，我都是在中的怀抱里入睡的，醒来，依然在他的怀抱。半夜，我闭着眼睛翻过中的身体，中奇怪的问：宝贝，怎么了。我口齿不清的答：翻个边睡。中就抱紧我笑。我钻在他的臂窝里再入睡，第二天睁开眼，口水流满了中的胸膛，中就一本正经的问：宝贝，我的奶头甜吗？
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睡，没有人抱，我也不喜欢别人抱着睡，总觉得窒息不能呼吸。但我是喜欢中的怀抱的，我才觉得那么宁静温暖，给我保护，我回归到了我的童年，以一个孩子的简单享受我的幸福。
中开了车带我游了一圈西湖，满池的荷花摇怡在断桥下，与中站在苏堤上，我指着雷峰塔对他说：我不喜欢它，昏暗暗的，让人害怕。中说这是才复修的，以前的塔倒掉了。
我闻着荷的清香，拉着中的手：中，我想起《西洲曲》里的几句词，我背给你听：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在那座有红绿灯的立交桥上等绿灯，中玩笑：宝贝，这座桥与一个国家齐名叫“土而奇”。我奇怪，中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笨宝贝，你想啊，可能全中国就这一座立交桥上设红灯，它不就是“土而奇”了吗？我眨眨眼，和他一起大笑：你真不是好人，好好的设计，被你说成不是东西了。
中带我见他的朋友，一起吃饭，我很紧张。那男人问我话，我都要看一下中再回答。那男人就说：看他做什么，我又不吃了你。听了他的话，我才自然的吃饭。我后来问中：我来，会不会影响你。他说：没有，我要带你认识我的朋友。
中喜欢裸露着身体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经过我的眼前我就闭上眼睛：羞羞羞，不穿衣服。中就扑向我剥我的衣服，得逞了，得意洋洋的亲着我说：宝贝，现在我们一样了。
中睡着了，我就看他的脸，干净红润，青色的胡须张扬着男人的刚强。我就轻轻的用手指抚摩，硬硬的，让我心动。划过嘴唇，将手指放在喉结上，随着中的呼吸微微跳动着，此刻，我是这个男人的。
只有胸颈处褶皱的皮肤才显示出这个男人正在老去，我久久的不肯移动目光，思考着自己为什么要来杭州找这个老男人。直到中醒过来，问我：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