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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新房子在村西边的山坡下呆了三年,她的童年就是在寂寞、单调、枯燥的生活里度过的。为什么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却没有人住进来呢?新房子亲眼看见自己是怎样由一个地基变成一幢三层楼房的。一个老父亲,用土车推着大石
新房子在村西边的山坡下呆了三年,她的童年就是在寂寞、单调、枯燥的生活里度过的。为什么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却没有人住进来呢?
新房子亲眼看见自己是怎样由一个地基变成一幢三层楼房的。一个老父亲,用土车推着大石块,一车一车地运到地基上,那些石块沉重硕大,把老父亲的手磨破了,把他的肩膀磨破了,把他的脚磨出了血泡。老父亲带领他的三个儿子,在西山坡采土、运沙。西山坡的土地神看见老父亲佝偻着身,运神力坍塌下一大方土,土基就是借这些灵土铺垫的。那些天里,许多人围着新房子转,热闹极了。老父亲在房子面前挖了一口井,井水很清很甜。但老父亲没来得及品尝井水的甘甜,也来不及享受新房子的舒适,就倒下了。西山坡成了老父亲永久的安息之地,那地方曾经是老父亲挖过土的。
一天,旁边一幢老房子,讥讽着新房子:“别看你装修得那么华美,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新房子说:“你也不是个摆设吗?我并不见有人在你里边过夜的。”
老房子说:“我现在九十多岁了,也该退休了,在我这里,生活着将近二十几口人,我是看着他们由小变大,由大变老的,我的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生活的印迹。我知足了,不过,我还发挥着余热,让几头牛几头猪在我怀里住着。”
“为什么老父亲的三个儿子不来我这里住呢?”新房子请教地问。
“他们为了你,借了一屁股债,如今为了还债,却很远的地方谋生了,就是逢年过节,也不会回来的。”
“难道他们在外面不需要住房子吗?”
“当然!而且得交租金,昂贵得很,他们并不是那房子的主人。”
“这又何苦呢?他们不可以回到我这里来住吗?”
“千里迢迢地,他们回来不划算呀,也不方便呀。”
“既然他们不方便,我可以主动去找他们呀。”新房子热心地说。
“你太天真了,我们的脚固定在地底,是挪不动的,”老房子教训似地说,“你看我在这地方,一站就是一个世纪,我们不能走动,也不能躺下,主人创造我们,就是让我们站着,别动。”
“我想,我可能挪动的。”新房子挪了挪位置,距离老房子近了一些。
老房子吓了一大跳:“别,千万别,这很危险,你自己不要命,可别连累我,我怀里还有几头活牲口呢。”
“我要去找老父亲的三个儿子。”
说着,新房子借了西山坡的灵力,还有老父亲的魂力,带着一口井,飞了起来。老房子抬起头,看见新房子腾上了高空,惊得目瞪口呆:“天呀,简直不可思议!”
那井里的喷泉,就像燃料一样,由地底激发起一股源源不断的升力,将新房子送到云端,借着老父亲魂力的感应器,新房子很快找到了三个儿子呆的地方。三个儿子因为交不起昂贵的房租,被房东太太赶出了门,连被子也扔在大街上。
新房子落在那条街的东边,紧靠着一条河,房子旁边的井,借河水补充压力。
三个儿子失落地走在大街上,他们打算露宿街头。突然,老大指着新房子说:“看,到家了,是我们的新房子。”
老三、老二一看,惊呆了,说:“家里距这里一千二百里地,怎么可能呢,你是不是眼花呀?”
老大说:“千真万确,房前的那口井上,还刻着我们老爷子的名姓呢。”
三个儿子奔进屋,房子里样样俱全,看得十分亲切,像见到贴心的亲人一样。老父亲的仙音在房梁上萦回:“到家了,住下吧,家里不用交房租。”
三个儿子惊喜万分,出门一看,大街还在,繁华的城市就在新房子附近,他们一下子变成了城里人。
“这房子至少值一千万呢。”有人路过时说。
跟三个儿子告吹的三个女子,见了这漂亮的新房子,又立在市中心,很快投入了新房子的怀抱,三对夫妻恩爱有加。新房子可高兴了,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无比荣尚的事儿,于是她也沉浸在三个儿子的新婚蜜月里,因为,她嫁给了这座华美的城市,她的身价也因此涨了几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