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

“大学就是造就无聊人的地方。”夏方在口中默念着这句话，不时地抬起头朝天上吐出嘴里的香烟。昏暗的林间小道，不时地升起炊烟似的小雾，给夜间的大学到是增添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像夏方这样的人，难怪大学的数林林里贴着‘校园是我家，防火靠大家。’等极富诗意的标语。
“大学就是造就无聊人的地方。”夏方又一次轻声念了这一句话。忽然间他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一路摇着摆着走向黑暗深处。
弹指一算，从开学到现在才一个月，以前也每天这样过着，也没觉得没什么不对劲，可今天却无故自恼起来，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想着想着头就大了起来，他痛苦地吸完最后一口，往路旁一扔，他才不管它会搞出个什么大名堂来，这是他一向的习惯，一屁股坐在路旁的石板上，双手猛地拍击脑袋，脑海中又闪现了那句话，他便无奈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哪位老兄说出的这旷世名言，竟让我领会的如此透彻，夏方在心里暗暗想。
也不知坐了多久，地上的香烟头一个一个地多起来，当他再次把手伸进香烟盒，拿出最后一根时，他才醒过来，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抖了抖，还是没有。
他从石板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把最后一根香烟点上，叭了一大口，吐出一大片烟雾，瞄了一眼手中的烟盒，便顺手在了路边的草丛中，依然朝前方的黑夜前进着。
“夏方。”是一个女的在叫他。
“怎么到这来啦，我不是让你和我去图书馆的吗？”那女的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包，从夏方身后跑到他前面，伸开双手拦住他的去路。
“都说好了不见不散的。”女孩略带委屈地说。
“吕欣，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考研啊！”他双手握住她的两肩诚肯地说。
“难道你不想我们俩一起去厦门吗？”吕欣又一次追问。
“不是，我很想，但是……”夏方突然感到头一阵痛，痛苦地叭完最后一口，把烟头用鞋子磨烂在路上。
转身往回走，回头说了一句“再见。”
这一刻，吕欣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涮涮地往下流，望着他消失在黑夜。
这一刻，夏方在抽泣，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同样的学校，同样的小路。只是那时人多一些，他们那时并不像现在这样沉闷。

那也是一个像现在这样的夜晚，夏方也在这条路上走着，同样抽着香烟，他当时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烟，为什么自己也会烟。也许是看得多了，他这样暗示自己，也就不想太多了，他觉得人只要开心就好，别的麻烦事尽量少来。
他们都是大一新生，经过半个多月的军训，现在难得轻松，都忙着在欣赏自己以后将生活的地方。
路的这一头，他独自吸着烟不时地向四周望。路的那一头，她也兴奋地在路上蹦蹦跳跳。小姑娘的气质还没掉，也许他们也只是两条平行线，走多远都应该没有碰面的终点，只是每一个人身边许多过客中的一个，然而，命运之神却给了他们一次相遇，相识的机会。
他走着走着，发现前面一堆人拦住了去路。不时发出怪诞的笑。他好奇心重，便靠在一旁的小树上听了起来。
“喂，小妹妹，哪个学院的啊？怎么一个人啊？”其中的一个挑逗性地问。
那小姑娘也惊呆了，傻眼似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这不是想吃人家豆腐吗？他心里想着，不行，得帮帮。他有点冲动地想上前去，可猛地一想，人家兵强马壮，我可是孤军奋战啊！
“你大几的啊！说。”他们也不奈烦了。
在几次大声的吼叫中，她怯怯地低声说：“大一。”
“大一”他忽然有种强烈的震动感，也许是同一年级的，关系就拉近了，他也越来越觉得应该帮。
“你们干什么？”她叫了起来，他也看到那几个人像是一步步在逼近。
忽然他灵光一闪，冲了上去。
“阿花，你跑哪去啦，找你半天了。”他从人缝里钻过去，一把把吕欣搂在怀里，说“嗳，几位兄弟，我女朋友。”说完使劲把她往怀里搂，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给那几个人。
说道“兄弟，来一支嘛。”
那几个人也搞晕了，接过烟，陪笑道：“你玛子啊！有种，大一的都搞到啦！“他也陪笑。
“嗳，兄弟，大几的啊？”其中一个问道。
“我……”他刚想说，转念一想，要说低了，他们肯定不怕，要说高了，他们会查下去。
于是他便说道：“不瞒大家，我是学校附近的，不是为了她，我也不会来这。”
他们一听，也没怎么吱声，便说了句：“兄弟慢慢地玩，我们先走了。“说完，便消失在黑夜。
他们俩依然还抱在一起，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有个避风港，她们是一时不会忘记的，不，可能是终身都不会忘。
“嗳，火车到站了，该下车了。”他松开右手，准备往前继续走，她这时才回过神来，从当时的吓一跳到他抱她时的吃一惊，到后来的安全舒适，再到刚才的清醒，他感觉梦幻一般，一切都如梦初醒。
“嗳，等一下，还没跟你说声谢谢呢？”她从他身后跑到他前面，伸开双手，拦住他的去路。
“你大几的啊？哪个学院的啊？叫什么名字啊？”她一连串地问了一大堆。
“你想像刚才那个人审问你一样审问我啊！”他略带轻视地笑着说。
“不是，我是想报恩嘛！”她说道。
“报恩？我没听错吧？别傻了，什么年代啊！”他又一次轻视地笑了。
她被问得无语了，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侠义心肠，但心里好像有什么障碍，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在她几次的追问下，他才给了她电话号码，其实那电话号码也没什么用，在他看来，那电话要了也是白要，他一般不会给别人打电话或回信息，他倒觉得这个女孩有点傻傻的可爱。
“喂，我叫吕欣，大一师范学院的，你叫什么名字啊？”她追问。可他这时已经走了，消失在黑夜里。她依然呆呆地站在那儿，回想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丝丝甜美的笑容。
地球在转，日子同样在过，在这所大学里，他除了同宿舍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都是陌生的，他也偶尔给中学时代的的老友们打电话问问情况，其余的电话都是给家里打的。
转眼到了国庆节了，学校可真是大手笔啊！放了一周的假，这下有的玩了，中学时代都被困着，哪有时间啊！
国庆节前一个晚上，他通宵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时候那些兄弟们都放假，可以在网上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