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小说 > 文章内容


导读:引“顾二死啦?”从弟妹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很突然。弟妹说:顾二都死了好几年了。言语之中仿佛是觉得我有些大惊小怪。其实,顾二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对于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首先,他并不是我们

“顾二死啦?”
从弟妹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很突然。
弟妹说:顾二都死了好几年了。言语之中仿佛是觉得我有些大惊小怪。
其实,顾二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对于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首先,他并不是我们家什么人;其次,他甚至连我们家的邻居都算不上。
准确地说,顾二只是一个孤独的单身老头子,一辈子都没有结过婚,至于为什么?不知道。
顾二这辈子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但却能烧得一手好菜。是以左邻右舍每逢家里有什么需要张罗酒菜的事,都喜欢请他帮忙掌个勺。不过,如果人家家里真有什么大事,比如红白喜事什么的,那当然还是会正儿八经地找个大厨来,这时候的顾二就只能靠边站,甚至连帮忙的份都没有。


第一次认识顾二,是那一年过春节回家。
除夕那天,按照老家的习俗,上午家家都贴春联、贴喜庆,然后烧经祭祖,等到下午的时候,就该忙起年夜饭来了。不过那天我们家中午祭祖以后,大家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好像已经没什么事可做了一般。
于是我问弟妹:“晚饭怎么办的?”
弟妹说:“包给顾二了,我们不要管,到时候吃现成的就是了。”
我不大放心,跑到厨房里,就瞧见一个老头在切牛肉。这大概就是弟妹口中的‘顾二’了,我原以为会是个年轻人,却想不到是个老头。这个老者年龄看上去比我父亲还要大得多了,我就顺嘴叫了声“大大”——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叫的。
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们家里人都在玩,却让他一个人来干活,有点不太好意思,所以就问道:“大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顾二放下了手中切牛肉的刀,开始把牛肉装到盘子里。他头也没抬地说:“你还是去休息吧,又不是经常回来,这里有我就行了。”没想到他知道我是谁。我看看厨房里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吃的东西,而锅里不知在炖着什么,浓浓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
其实,也许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没有可以择的菜,该炖该煮的,也都收拾好了,该洗的也洗了,而我又不会帮忙装盘。我看了一会,就出去了。
良心不安的我找到弟妹问:“我们不帮忙不要紧吗?人家会不会说。”
“给钱的,他说什么?两顿饭(年初一还有一顿)加起来给了二百块呢。”
啊,原来是这样。
其实顾二本没有工作,只有靠这点手艺挣点零花钱,谁叫他平常喜欢打打牌什么的呢。不过农村哪有多少人家专门花钱找人做饭的?弟妹说,其实这点活我们家里几个人很轻松也就能做了,但是给他做,无非是让他挣一点。
除夕晚上,当然就是大团圆的时候了。大家围着一张稍稍有点挤的大圆桌喝酒吃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大概这就是过年吧。
顾二因为没有结婚,自然没有子孙,所以只好跟他的侄儿生活在一起。然而这年的年夜饭却是跟我们一起吃的。
我对他做的菜的评价是‘一般般’吧,因为没有什么特色。换句话说,他会的,我们大家都会。
那天晚饭后,除了弟妹给的二百块钱,我叫老公也包了二百块,大过年的不容易,说白了,还是有些可怜他吧。不过另外有言在先,年初一的中午饭就不用他过来了,让他在家团圆就好,毕竟还有一个侄儿。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的中午他又来了。看来他倒是挺讲信用,只是其实我们大家都已经把饭菜做得差不多了,他既然来了,汤就让他烧。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留他下来一起吃,可是他却说什么也不肯,说是在家里吃了团圆饭才出来的。等到我们吃完饭的时候,他还抢着给我们洗碗。
这就是第一次见到顾二。
等到再次见到顾二,已经是我们搬到上海以后的事了。


因为我们的公司在外地,所以老公不能正常驻在上海。
有一天,老公和我在公园里散步,正在往回走的时候突然跟我说:“我要走了,你冷清不冷清?”
我说:“冷清怎么样?不冷清又怎么样?”
老公说:“你要是觉得冷清的话,我回趟老家把我妈妈和你妈妈接过来,跟你做个伴。”
既然老公都这样说了,我当然不能说‘不冷清’了,‘你不想让老人们来啊’这样的帽子我可扣不起,所以我只好说:“接过来也行。”
而我老公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第二天天还不是很亮就起来了。九月份的天亮的时候时间还非常早。
我被他吵醒了,问道:“你干嘛这么早起来?”
“哎?不是说好回老家接妈妈她们吗?你看,我早点回去,下午就能把她们接过来了。你啊,起来以后去市场多买点菜,晚上在家里吃晚饭。”
我说:“你可真是说到做到啊!我还以为你是随便说说而已。好吧,你既然起来了,我也得起来给你做饭。”
老公吃完饭就走了,于是我也不想再睡觉了,就给上学的儿子准备早饭,不过真的很早啊,我心里这样想着。
我在菜市场,基本上能想到的菜都买了。反正冰箱够大,吃不了统统可以放进去。
一晃就是下午五点多了,能提前准备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该洗的也洗了,就只剩下炒菜和烧汤。
我知道老公一定是在回来的路上,不过因为要开车的缘故,所以我不敢随便给他打电话,就怕影响到他。
电视的节目着实无聊,我走马观花似的调着台,可是却连一个好看的节目也没有。快到六点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我拿起可视电话,看到老公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问:“她们来了?”
“嗯,你下来一下,帮他们把东西弄上去,我把车开到车库去。”说完,就挂了。
我不敢怠慢,马上拿起钥匙,关上门就出去了。
我们家住八楼,电梯停在一楼,我等了一会,电梯才上来。
可是,当我到一楼的时候,哪里有人?外面、里面都没有人。
我很奇怪,叫我下来接人,怎么一个人也不见。这时,好像隐约听到楼梯有说话声,心想难道她们从楼梯上去了。妈呀,八楼,我可是从来没有走楼梯上去过。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又乘电梯回到了八楼。可不是么!我在八楼一从电梯出来就听到了楼梯间清晰的说话声音,好像不止两个人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男人的声音。
我马上从楼梯间下去,而他们才刚刚走到了六楼。原来除了我的妈妈、婆婆,老公的姑妈也来了,还有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