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残香散夏雨夜
作者:肆谈时间:2024-11-17 03:18:41热度:0
导读:夏日的一个傍晚,天阴沉沉地。郁闷的使人想呐喊,一会风雨交际,总算透了口气。楼下花坛里有朵盛开的花,在风雨中摇来摇去,被无情的蹂躏着。谁知道风雨过后,这朵鲜花的命运将是如何呢?花自己不知道,观花的人也不
夏日的一个傍晚,天阴沉沉地。郁闷的使人想呐喊,一会风雨交际,总算透了口气。楼下花坛里有朵盛开的花,在风雨中摇来摇去,被无情的蹂躏着。谁知道风雨过后,这朵鲜花的命运将是如何呢?花自己不知道,观花的人也不知道。婷,站在窗前忧心重重地看着风雨中挣扎的花朵,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怔怔的站了许久,许久。
看看孩子睡了,睡得好香。小嘴不停地吸吮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下雨天,夜来的早。一会功夫,夜幕把整个大地遮盖的什么也看不见,不仅看不到窗外的那朵花,连高大的建筑物也模糊不清。是开灯的时候了,婷打开了温和光线的荧光灯。刚把熟睡的孩子放下,大厅里红木几上的电话铃响了,她镇静地走向电话,拿起了话筒:“哦,知道了,你保重啊,再见!”来电话的内容已在婷的预料中。一年多来,一个人吃晚饭都成了习惯。他不是应酬就是加班,经常不回家吃晚饭,不回家住宿也是常有的事。老公为了事业,拼命的做工作,婷担心他累坏身体,经常嘱咐他注意休息。
婷顺手拿过一本《红楼梦》,轻舒纤纤如笋的手指,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是葬花一集。孤灯下只见娥眉微蹙,绛唇轻颤。袅袅疑云从那张白皙红润的脸上时隐时现,究竟是书中情节牵动了情绪变化,还是心海另起波澜?霎时间星眸模糊,眼圈泛潮。心中一阵不安的躁动,把手里的书本放下,目不转睛的死盯着一个角落看着,看着……
蓦然,婷想起了什么,朝着他的衣柜走去,把那件由她亲自为他选购的笔挺的西装从柜里拿了出来。然后下意识的调动嗅觉官能的功用。曾记得法国女作家西蒙.波娃在《第二性-女人》里说女人的第六感官十分敏锐。她靠嗅觉辨别出西装上的香水味绝对不是自己家里的品类。她无意中又发现了口袋里装着一枚用锦囊装着的干花,这支漂亮的干花是用法国高级古龙香水浸泡过,保持长期的幽幽香味。香水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这个赠送礼物的人真是别出心裁。婷把西装放回原处,回到床上躺下,进入了沉思。
婷就读岛城大学时与他相识,是他的品学兼优感动了她,婷的美貌姿色吸引了他,两人一见钟情。丘比特的箭把两颗青春躁动的心一箭洞穿。他信誓旦旦:海可枯,石可烂,爱你的心永不变。两人确立了携手一生的关系,三年大学生活很快过去。
他是一个贵族子弟,是个天生管理企业的天才。为人聪明也好学,学子时代就抱有美丽的梦想,对人生树立起崇高的信仰。毕业后不到一年时间直接在父亲的公司里担任起总经理职务。婷理所当然的留在了岛城在他的公司里上班。婷不但人长得好,工作热情,人缘也好。公司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员没有不喜欢她的,他的父母对她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爱着。毕业不到两年就给他俩举办了婚礼,婚礼很气派很风光。人们投入羡慕的眼光,啧啧不休的赞扬着这对郎才女貌的龙凤姻缘。婷的心里比喝了蜜糖还甜,婷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婚后两个年轻人一心一意把心投入在事业上,一直没顾得考虑要孩子的事情。双方的老人着急了,为满足老人的期望,生下了这个可爱的宝宝,不足三个月成长的像她妈妈一样漂亮。
婷是个温柔贤惠的女性,不但孝敬公婆,对他也是百依百顺,恩爱无比。在婷身上看不到一般女人那些无名醋意和无辜疑心。以她宽敞的胸怀包容着他的一切。他跟女人握手、拥抱那些礼节性的接触更是不在意,他几次出现酒后失态的表现,婷给以讲究分寸的佯怒,娇责几句点到而已,事过不在絮叨。无愧于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只是在一年前正当她怀孕期间发生的一件事感觉有些蹊跷。
公司效益很好,是岛城一家明星私有制企业,来自照顾各区域的关系,岗位已经超员。他却突然发广告招收文员,并把文化水准放到了最低。而对姿色声腔要求极严,好像是在选美。时间过了近两个月没有合格人才。偶尔一天从外地来了一位花枝招展的靓妹应聘,见面后他表现的异常激动,就像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意中情人那样的表情。他破例亲自安排小姐在公司外的一个什么住所里住下,大概除了他与靓妹没有第三者知道。自那个靓妹来后,他叫婷停止了上班,精心保护调养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他是个公子哥,由于家教的严格,学生时期他的生活不是过于奢侈。由于遗传和后天的感应,他很会花钱,说他很会花钱就是说他把钱花在了应该花的地。毕业后公司在他的运筹开拓下,或许也是公司的鸿运当顶,公司效益较前突飞猛进。于是他头脑发热了,开始了各种娱乐场的出入,吃穿开始了讲究,场面开始了铺排奢华,工作开始了拖沓--他,一个优秀青年开始转化,向着一个腐朽的方向转移、变化。
这是谁的错?钱有罪吗?权有罪吗?
婷正在想入非非,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知道是他回来了。他打开灯后,走向床边深情的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唇,看了一眼孩子。婷带着哀婉的口味说:“你不是说今晚又加班了吗?不是说不回家了吗?”“哦,是的,我加急处理了一下公务,心里放不下你和孩子,几天没见了,赶回来看望你娘俩。”婷听了他这番话,一阵暖流象电一样传遍全身。正在责怪自己刚才想的太多,听到他布袋里的手机响了。他刚脱下了鞋袜,急忙又穿上,跑到厨房里接电话去了。婷只听到他说的一句话:“你不是说今晚身体不方便吗?那好,你等我宝贝,二十分钟准到。”
窗外的雨似乎停止了,东方开始泛起鱼肚白。天,没有因为婷的世界突起阴霾而推迟亮。风雨,没有因为怜悯窗外花朵的艳丽停止蹂躏,结果还是红残香散。落地的花瓣偶尔被风卷起带走,谁也不去想会落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