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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前序吟记:寰宇广瀚,之于混沌,初有太虚,空冥明净。辗转时间若干,积尘至无尽,以成大地,积云至无尽,以成长天,积露至无尽,以成弱水,积瞬间至无尽,以成日夜。本应无尽而无不尽,并无意识、无色声香味触法、无
前序吟记:
寰宇广瀚,之于混沌,初有太虚,空冥明净。辗转时间若干,积尘至无尽,以成大地,积云至无尽,以成长天,积露至无尽,以成弱水,积瞬间至无尽,以成日夜。本应无尽而无不尽,并无意识、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无老死及无老死尽,然后竟妄自生悲喜、生乐哀、生怒嗔及生其它一切且仿无尽致。
然后有轮回不止,因有涅磐无数。乱,于是在其中

——他就这样,看着自己这把剑的最后一寸利刃终于没入自己曾经欢喜和悲伤过的心口,殷红的鲜血如注般涌出,洒落在脚下松软的土地。马匹在不远处的柳树下,张望着他仰头嘶叫一声。
远处,残阳的颜色竟也如彼,在马嘶之后一种沉寂无声的静谧中,已浑然晖映成一体,被这满目的殷红迷离了双眼,刹那间瞢然看见到自己的脸的容貌渐渐模糊不清,已近消失。
这时,身旁那不知名的花儿却开得正艳,无声怒放。天空中,刚开始偶有飞絮,继而漫天。
终于一切彻底模糊,不再可以思量,闭眼。表情安详。
倒下。在如注地洒落下的,自己的鲜血中……
——他就这样,看着她终于从自己身边已经走出很远,没有回头的消瘦的身影,消失在自己注视的方向,眼里忽然模糊,白茫茫一片,从来没有为她掉过的泪水此刻夺眶而出,滴落在脚下的松软的土地。一辆过路的轿车在他身后的公路上开着远光灯飞驰而过。
远处,在他一直注视着的方向,有很大的一片白茫茫的薄雾。此时整个世界的颜色,竟也如彼,在一种似曾相似的无声的静谧中,已浑然缭绕成一体,被这满目的茫茫白色模糊了双眼,他发现到自己的所有的回忆,快乐的、痛苦的,都已瞬息涌上心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占据思想,挥之不去。
这时,身旁的芦苇草在公路的边缘被忽然出现的风吹得全部倒向她远去的方向,穷似追挽。天空中,刚开始偶有飘雨,继而倾盆。
终于一切彻底模糊,不再可以思量,闭眼。表情安然。
转身,在一片白茫茫的模糊的,不知道也再也找寻不到要去的方向的世界里……
……浮云若干,湖面的柳条还是象旧年时的一样垂落,仿佛从没有历经过春去冬来,花开花落。他从那边走来,一路的湖光山色。他在缓步恍惚中依稀记起,在多年以前,他出门的时候,那时候,父老兄弟们都用一种骄傲的眼光那样仰望着他。彼时其也正遥视着远方——将要去的地方。可是,自己找到了要去的地方了么,那又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有着怎样的未来?轻狂如他,又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那时候,他向父老们宣布自己要去浪迹天涯,游历四海,歇处为家。在那个从来没有人决定远行走出过村庄的地方,所有的人以他为豪。
而,至此时,腰间的剑已经沉默了很久了,自从在前两个月那一役之后,就再没有遇到要找他拼命的人。他也已沉默了很久。他忽然感觉到,虽然寂寞,却没有比看看流水、看看流水上面漂着的竹叶和其他的什么要更好的了。于是他抚摸着剑柄,开始在流水的旁边伫立着,享受着难得的安静。忘了曾听过多少次村里的老人们所言,他腰间的这把剑原是村子里一外来的铸剑者所铸。铸者生前默然,从未与村民过多来往,以至于无人能详其名。在村里以上古之铁于十年之期铸成一剑。剑成后,却因初铸时无祭灵物,凶光不尽,屡欲飞天而出其炉,铸者长叹而无奈,纵身以祭。祀之,剑方安然静下。
因此与铸者一样,剑无名。
剑无名,却总是在无数个不知其所以的夜里,闪出其光,光性虽已柔且祥,似是等待什么,却始终无人敢近。最后来在他幼时因无知顽皮而妄进其屋,得其剑。剑从此如常,不再有光,伴于他腰间,已十数年。
他的剑此时看起来很旧,被布简单地缠在剑鞘的外边,剑柄上没有象别人的镶上宝石,没有华丽。普通得平凡,如同他的人一样。
他的剑和人都看似普通和平凡,而他的剑法却不普通。所以,在不同的时间分别来找他拼命的二十三个人中没有一个人如愿地要了他的命,他们都没有能赢了他手里的看似普通的剑。纵使在每一次他都不同程度的受伤,却也总是恢复得如初,可以随时等人来找自己拼命。
在七星山花桥旁跟找自己拼命的人打架的那天,他受了最重的伤。一个过路的女子在后来把他背回了山后村子里的一个医者那里。模糊中,除了紧紧握着自己腰间的剑外,他只看到那女子的脸,她的左边耳垂之下有一颗不算太清晰的痣,因为背着自己,喘着气,汗从鬓上流下来,有一种在暮日里欣赏彩云的美丽,因为那时还以为这会是此生最后见到的一个人。
在伤情初愈,终于可以勉强下地行走的时候,他将剑携于腰间,紧握剑柄。四处打听在左边耳垂之下有着一颗痣的女子的去处,却从不得而知。
已经是寻找的第十三个下午,干燥的空气容易使人禁不住不时用舌尖润一润唇边,幸好在这个湖岸的旁边,还有一户人家,打开着的篱笆门半掩着一口水井。有一只黄狗酣睡在里边简陋屋子的门前。在篱笆门前轻唤两声,无人应答。于是他径自走向水井,欲取瓢长饮。此时黄狗一眼微睁,屋子里步出一女子,清丽淡雅、衣着朴素,竟如他的剑一个样子。她向着他微颦,眼中竟有关怀。他觉着熟识,却一时无法记起,却在她拢头发的那时望见左耳垂下淡淡的痣……
女子自幼便无父母,因病而哑,久居于此,已十数年,每日上山拾柴,自理田地。
而他,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甘于平静在一间简陋的小屋子里。本来以为自己不知道感情的他象是换了一个人,就连最初并一直坚持的游历四海、浪迹天涯,都已经不再轻易想起。甚至可以足不出户。就连从前从不离身的剑都高悬于阁,至于久未取,染尘已若干。居然再无拼命之人可以找寻得到,可以扰其平静。如此,竟已历长久时间。
短暂譬如二十四季,竟似繁花过眼,在未曾来得及看清时便已然逝之。之后的一日黄昏,正倚窗与哑女相偎闲坐,互指窗前杏叶,无顾其它。忽闻高阁之上一声龙吟,剑发其光,续鸣之。少倾之后,光黯然,剑上染尘渐失,竟如刚刚才把它挂上去的时候一个模样。
他怅然若失,沉思了三个日夜,未饮未眠。第四日清晨于门前伫立。遥视着远方。长叹。
其剑既鸣,其心亦动。而哑女此时终于明白,他作为一名剑客,手中的剑虽已高悬,却始终无法在心中舍而弃之。继续剑客生涯还是留下来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