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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如果一个深爱你的人突然有一天无故从你身边消失了,你说会有哪些原因?你知道吗?--题记苏络。二零一零年十一月十七日下午,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你。今天的你好漂亮。你穿着白色的婚纱礼服站在台上,脖子上蓝色的宝石
如果一个深爱你的人突然有一天无故从你身边消失了,你说会有哪些原因?
你知道吗?--题记
苏络。
二零一零年十一月十七日下午,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你。今天的你好漂亮。你穿着白色的婚纱礼服站在台上,脖子上蓝色的宝石项链熠熠闪光。你的脸上有我熟悉的幸福的笑容,倾倒众生。旁边牵着你的小手的黑礼服男子英俊大方,望着你的眼神深情而幸福。在牧师套路的婚礼宣讲词里,他专注而深情地吻你。这是一场盛大豪华的西式婚礼。
我站在台下望着你。这样远远地观望着你的幸福。
别了,苏络。我终于可以完全地消逝在你的生命里。
我爱你。

莫西从明天走出来,穿越那些妩媚夜色下略微炫目的霓虹,来到一个昏暗的小巷。黑色的旖旎残留在她的眸子里,不知所从。她忘记了回家的路。
莫西沿着又脏又乱的小巷一直走下去,月色下寂寞的身影单薄无力。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死老鼠与瓜皮腐烂的气息。把MP4从口袋里掏出来,将五月天的声音调到最大。直到踩在一只米黄色的安全套上,停下脚步。那些泛滥着酒精与尼古丁气息的味道瞬间袭上来。喉咙里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猛蹲下来,开始剧烈地呕吐。她被强烈的酒精味呛得泪流满面。抬起头,不远处的霓虹像雾一样覆盖了整个城市。想要回家。可是已经忘记了回家的路,在这个又脏又臭的昏暗的小巷子里,在这个小巷子里自己一堆呕吐物的旁边。
我从她背后伸出手。她回头望着我,她的眼睛在黑夜里闪亮。她把她的手放到我的掌心。她的手很凉。

张一路是个诗人,我叫他阿路。清瘦,蓄长发。他经常穿着印着迈克尔*杰克逊头像的黑色T恤在我的酒吧里晃荡,冷的时候会加上一件淡红色的休闲西装外套。黑夜里他像是一个黑色的幽灵。
他窝在他那个十几平米被他称作“家”的地方创作。那个地方我去过,去了一次再也没有去,因为那里实在不够呆两个人。他的房子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桌子是他写作的地方,他靠投稿维生。桌子上放着他的一大堆稿纸,一台CD机和一张镶在一个精美的蓝色玻璃相框里的照片。照片上一个鼻梁很挺的英俊男子牵着他的妻子的手。男子穿着名贵的灰色西装,妻子亲切地摸着儿子的头,胖胖的儿子脸上有傻傻的笑。这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CD里放着迈克尔*杰克逊的《FallAgain》。他爱迈克尔和摇滚就像他写诗一样痴迷。他的床头放着迈克尔的正版专辑《OffTheWall》、《Dangerous》,珍妮*杰克逊的摇滚《Discipline》和一本顾城的诗集。
阿路写诗,通常他的诗只有他自己能读懂。为了维持生计,他偶尔也写写小说。他每天晚上都会坐在我的酒吧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喝酒。
稍稍宽裕的时候他会来一杯咖啡。

每一个我酒吧的常客,我都会陪他喝酒聊天。我会问他们同一个问题。
如果一个深爱你的人突然有一天无故从你身边消失了,会有哪些原因??
阿路的回答很简单,他死了。
阿路的回答让我沉默了很久,我看着他喝酒,他喝的是最便宜的长白山葡萄酒,他不喝啤酒,他说啤酒伤身体。他喝酒喝得很慢,像是害怕太快把一瓶酒喝完。
还有呢?
没有了。
你为什么不去跳舞?
我不会。
我笑了,你为什么常常来这里?
因为这里又小又干净。这里的酒便宜,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个小酒吧的名字。
这个酒吧的名字叫做“明天”。
我的明天。

明天六点开门的时候,莫西就来了。她总是来的最早的一个。她是附近一所二流大学的学生。总是一个人。她说她喜欢一个人在人群中穿梭,陌生的脸孔,与一些人相遇,然后分开,分享他们的快乐,骄傲,幸福,悲伤,这样她可以不孤独。她把自己弄得花枝招展,画很浓的妆,喷很浓的玫瑰香水,跳很露骨的舞。但其实她只不过是一个孩子。
她说她今晚会留下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她走在阿路的跟前,跳支舞?阿路摇摇头。她抢过他手中的杯子,将里面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转身离开。阿路又摇摇头。
莫西走向舞池。灯光迷眩。那些震耳欲聋的DJ音乐和高度的酒精在她身上生根发芽。她开始扭动腰臀,黑色的裙子左右晃荡。灯光变幻中她脸上有透明的笑。我突然想起阿路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一块干净安谧的大陆。他说我一定可以找得到。我想,是不是每个人的心底都藏着这样一块地方。
这时阿丞走进来,阿丞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可是他今天迟到了。他的脸上有两块淤青,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点了点头。我们不必说的太多,因为他是我除了阿路以外最好的朋友。

阿丞总是打架。他总是幻想自己很强大,他把自己伪装的很强大。他在自己背上纹上了一把巨大的剑。经常赤着身,双手叉着腰,表情凶恶,他的外表强大,其实他的内心脆弱得像是个孩子。他说他蜷缩着身子睡觉。常常做同一个梦,梦里他是个骑着高大黑马背着黝黑巨剑从西下的夕阳处狂奔过来,将敌人一剑碎为两截的西方骑士。像阿喀琉斯。像圣马丁。他赤着上身,肌肉遒劲有力地鼓起,挥舞着巨大的黑剑,手起剑落。鲜血染红天边的夕阳。他重复着这样的一个梦,醒来的时候,他会发现自己站在阳台或是大街上。
他梦游。
他对我说,阿卓,你知不知道,我总是很害怕,我害怕睡觉。我怕我有一天醒来的时候会躺在医院里。或者再也醒不来。我每天都排斥睡觉。看书,玩游戏,打电话。后来再也睡不着,想要睡的时候必须吃安眠药。我看得见他眼里的恐惧,他的绝望,在他的灰黑的瞳仁里放大,一瞬间淹没了我。我看到缠绕着他生活的那只网,把他无限勒紧无力藏身。
阿丞暗恋莫西。我知道。可是他从来不敢对她说出来。他可以在大街上一个挑十个,他可以在跳舞的时候摸女人的屁股,把手伸进女人的裙子里,可以和任何一个女人上床。可是他不敢表白出隐藏在心底深处最柔软的爱。
阿丞进来的时候,看着我的表情有些不对。他把上衣脱掉,甩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看着他背上的那柄巨大的剑,像是和他一样孤独。

这是我第一次陪莫西跳舞。她跑过来硬拉着我跳。她的身体在我面前像蛇一样扭动,她拉着我的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