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幸福

一
墨蝶，黑色的蝴蝶。
这种蝴蝶产于北惧。
那里一年四季飞雪漫天，活着的生物寥寥无几。
“墨蝶怎么能在那生存？”从杉忽然问道。
“传说墨蝶不是普通的蝴蝶，她为聚集全天下怨气而生，一但她的颜色变成纯黑的墨色
那么，谁得到她，谁就会拥有天底下最邪恶的力量。”
从杉不知道爹为什么要给自己讲这些，其实她只是把这看成故事来听。
从3岁的时候开始，爹每天都会把她叫到书房来说一些她似懂非懂的话
讲一些她视为故事的离奇事情
虽然她不见得都记得都懂。。
但是，她爹从一心还是不厌其烦的讲着。
从杉有些坐不住了，小手在桌子底下使劲扭着裙角，丫头他们还在等着她出去打兔子呢。
“杉儿……”从一心慢慢的叫了一声。
“啊？”从杉人在这，心早飞到后山去了。听见爹叫她，赶忙答应了声。
“出去玩吧。”从一心摇了摇头，闺女就是闺女，注定他这辈子没有男丁继承家业了。
从杉雀跃的跑了出去。
只留下长叹一声的从一心。

二
从一心死了。死的突然，死的毫无预兆。
从杉年纪还小，只知道躺在灵堂的爹不会在起来给她讲故事了。
娘和姨娘们已经哭昏过去几次了。
各色人物走马灯似的前来吊唁。却不知道心存何念。
甚至，在某些人脸上还挂着得意却又勉强隐忍的笑容。
是啊，从一心没有儿子，莫大的从一盟以后就要易主了。
这对某些人来说确实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过究竟从一心是被谁杀死的，没人知道。
娘看着傻站在一旁的她，似乎又触到了什么伤心事。
一把搂她在怀又哭了起来“杉儿，以后咱娘俩可怎么活啊。”
从杉奇怪自己并没有眼泪，也不觉得悲伤。
并不是她和从一心的感情不好。
她只觉得，其实，爹早已经预见了这一天，从爹给她讲墨蝶的那天。
甚至，她觉得爹的嘴边似乎还带着满足的微笑。
她用小手摸了摸娘哭的红肿的眼睛说：“娘，别哭，以后我来照顾你。”
这句话一说就是20年。
从家果然从此由从杉来主持，且比她爹在世的时候还要风光。

三
这一年，从杉已经二十有七，距离她爹去世的日子也已经过了二十年。
一切都跟爹在世的时候一样，从一盟仍然是武林的龙头老大。
可是一切又有那么些不一样。
至少，她知道，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杉儿，快来看，刚才逛集市，记得你喜欢兔子，特意为你买了一只。”
从李氏早已经从20年前的丧夫之痛中恢复了过来。
对她来说，只要从一盟大夫人的地位不变，有荣华富贵给她享受，有自己的女儿给自己做靠山，又有什么可悲伤的。
对她这样的女子我们又有什么多的要求。
有夫君在的时候她依靠他，夫君不在了，至少她还有她的女儿可以依靠，所以她依然可以快乐。
“确实可爱，多谢娘。”从杉微笑着接过兔子。
从李氏看着这个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女儿，有时候她甚至怀疑是抱错了。
这丫头简直神奇的连她这个做娘的都无法相信。
20年前。才7岁的从杉竟凭一己之力，打败了所有来从一盟寻仇的江湖人士。
而她竟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武功如此了得。
“你喜欢就好。”从李氏从回忆里抽回神，微笑着答到。
“为娘先去看看晚饭安排得怎样，你最近吃的太少了，我让厨房多给你准备几样你喜欢的菜。”
“谢谢娘。”从杉安静的微笑，而手里的兔子却无原因的在颤抖，甚至企图逃离她的掌握。
是恐惧吗？从杉看着离去的娘和颤抖的兔子。

四
月半明半暗，从杉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娘”她低声唤到。既而闭上了嘴巴。
她只有靠自己。一如20年前。
从一心的尸体是她第一个发现的。
那天她一如既往的去爹的书房，听他讲那些似懂非懂的故事。
可是，她看见的是奄奄一息的爹和一只在变色的蝴蝶。
确切的说是墨蝶。
随着爹的气息越来越弱，墨蝶却越来越黑，浑身黑亮的扑打着翅膀。
屋子里的一切都似乎染上了一层墨色。
“爹。”从杉摸了摸爹冰凉的脸。从一心想得到墨蝶，却不知道，墨蝶在遇见真正主人之前只会把看见她的人的精气吸光。
墨蝶见到她似乎很欣喜，扑打着翅膀飞入她的左眼里。
从杉从来不知道，注定她就是墨蝶的主人，注定，墨蝶在吸了她爹的精气以后就会成为真正邪恶的源头。
从那以后，从杉拥有了别人没有的力量，而从那以后，她左眼看见的世界也永远都是墨色的。

五
你醒了？
从杉从沉睡中醒来。
周围并不是从一盟的摆设。
而她的双手也被绑了起来。
一个黑衣男子正站在她的对面盯着她。
从杉没有说话，左眼里的墨蝶几乎癫狂的想要震翅飞出。
她直视着对面的黑衣男子，既而冷笑，真的好久没把墨蝶放出来了。
“你想要什么？”从杉不屑的问道，这些人，不外乎求财求权，她早已司空见惯。
只是，她还不想过早下手，有时候，看着别人贪婪的嘴脸也是种乐趣。
“要你的左眼。”黑衣男子并没在意她的态度，只是很肯定的说。
“你知道墨蝶？”从杉皱了下眉。
“被墨蝶控制的人早晚会失去自我。”黑衣男子边说边走向她，手里的匕首闪着亮光。
“那又如何？”
“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所以……从杉，即便你没了左眼，我也会照顾你。”
“你在说什么？”从杉有些不耐烦，墨蝶在左眼里甚是兴奋的舞动着。
“会疼，但是你忍一下就好了。”黑衣男人手里的匕首直接扎向了从杉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