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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午夜的江边上演的通常是一组组暧昧的画面,一个个酸甜苦辣的故事……狂轰滥炸的重金属噪音催促胃里的酒精刺着大脑,龙泉的意识一直亢奋,在感到自己似乎快要飘起来时,他跌跌撞撞地晃出这家叫“紫星阁”的酒城的大门
午夜的江边上演的通常是一组组暧昧的画面,一个个酸甜苦辣的故事……
狂轰滥炸的重金属噪音催促胃里的酒精刺着大脑,龙泉的意识一直亢奋,在感到自己似乎快要飘起来时,他跌跌撞撞地晃出这家叫“紫星阁”的酒城的大门。
酒城的门口是很广州的那种骑楼,靠路边的柱子装修的很炫目,灯光忽明忽暗,很蛊惑也很虚幻!
龙泉就靠在很蛊惑也很虚幻的柱子上燃起最后一支双喜,惬意地吐出一串烟圈。夜色在街灯里更加的撩人,暧昧的气氛在一对从酒城出来似搀似拥的男女之间渲染着,他们终于忘情地贴在很蛊惑也很虚幻的柱子旁边的奥迪上亲吻起来,连旁边高个子平头同的士佬的激烈争执都置若罔闻,越发吻得津津有味,好像齿间唇边残留的酒液尚留有着无穷的回味。
此时已是午夜,泰康路上车流依旧川梭不息。侯客的的士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胡吹海侃。
两个边走边吵的男人终于大打出手,先是胖子踢了瘦子一脚,瘦子不甘示弱,手中的喜力不留情面地砸在胖子头上,哗啦一声,瓶碎了,头破了,血留了,胖子歪倒了,发着杀猪似的吼叫……响着单调乐声的洒水车蹒跚而至,啤酒泡沫似的水把地面上肮脏的东西,喜力的碎片,以及碎片上的血一同冲入下水道里。
夜凉如水的海珠广场上,拣垃圾的人仍在垃圾桶里热火朝天地挑选有价值的东西,三五游魂似的夜莺不断向过往的行人搔手弄姿,往往三言两语后就会动起手脚,在捏摸拉扯中会同选中自己的客人迅捷地离去,或遁迹于周边罪恶的黑暗中。
有些醉意的龙泉打算穿过侨光路到江边吹吹风。走到沿江中路时,他特意驻足回望一眼身后那间叫艺都的五光十色的酒楼,柔媚的灯光下,门口那辆黄色的林宝坚尼跑车炫耀“陷阱”一样的光彩,让龙泉羡慕的心痛。江面上碎波拍岸,轻风抚弄,龙泉心中不由舒坦几分。
背倚岸边的石栏,龙泉目光所至的是酒楼门前别样的风景:一位绕过林宝坚尼的妙龄女子像面团似的瘫在一个有她父亲般年纪的大肚男人怀中,举止暧昧;不远处的海珠桥底突然跑来一群卖花的孩子,他们叫着,喊着,脸上闪耀喜悦的光芒,在经历了接二连三的失望后终于盼来了这次的希望,他们以前所未有的殷勤、热心、死磨硬缠,像群麻雀围着“父女俩”。那晃动着憔悴了凋零的玫瑰花似乎也在这一刹那间涌现出生命的色彩来,以至于连酒楼旁边拉二胡的盲老人的音调也跟着高亢起来。
可“父女俩”显得善于躲闪这般的纠缠,只见他们一闪二晃三迂回,早已成功突围并钻入宝马,发动引擎,轰得一声冲出停车场。车子拐入沿江路,车轮碾着路面的污水四下飞溅……
解放桥下,一位穿超短裙低胸T恤肩挎坤包长发女郎躲闪不及,白藕似的大腿上顿时污迹斑斑,惨不忍睹。超短裙朝宝马奔驰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说冒失鬼,真是讨厌,然后在坤包里翻出纸巾皱眉擦拭腿上的污迹。
龙泉刚巧走到这里,目睹了这一幕。正在擦拭腿上污迹的超短裙这时也看到了龙泉,脸上原本的愤忿登时一扫而光刹那间生动起来,涂满口红的嘴唇上下掀动,浓郁的香水味道和龙泉胃里的酒气突然产生了反应,龙泉忍俊不住就要同她搭讪。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眼睛直勾勾盯着超短裙手中的易拉罐,满是期待,骤起的夜风卷起她乱草样的头发飘扬半空。超短裙蔑视小女孩一眼,用手在鼻前扇扇,趋避几步,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恶心死了,快滚开!说罢甩手把易拉罐投入江内。
龙泉对小女孩的同情顿时化作对超短裙的厌憎,可恶,你怎么没有一点同情心?
超短裙斜视龙泉,冷哼一声,靠!你以为你是谁?你可怜她,谁来可怜老娘我?我讨生活容易嘛,我,哼!说完扭着肥硕的屁股,格格……很快融入暧昧的夜色,融入属于她的世界里。
龙泉当时怔住了!
夜色睡的愈发的深沉,有早起习惯的人已经在江边锻炼。
14路夜班车终于由亿安广场那边千呼万唤“驶”出来。
龙泉跳过江边的护栏,抢奔到解放南路的站台,在几双朦胧睡眼的瞪视及汽车“嘎……嗤……”声中,一个健步跳到车内,一边投下一元硬币,一边打量车内,还好尚有一处空位。可龙泉心喜之余,稍不留神顿时被机车的惯性摔了一个趔趄,虽说眼明手快抓住了座椅,但觉手中一滑,身不由己一屁股跌在座位上。
龙泉知道车将把他载去一个有温暖的地方,龙泉低下头,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