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庄生
作者:就刑时间:2024-11-26 02:14:34热度:0
导读:即使他爱她,可为了这浩荡天下,其实只为了他自己,她也必须死。如今,对她,他已爱莫能助。————一.庄生是个屠夫,手起刀落,肉就会被一片一片剥离均匀。他不懂什么大道理,连被世人推崇的孔孟之道,也浑浑噩噩
即使他爱她,可为了这浩荡天下,其实只为了他自己,她也必须死。
如今,对她,他已爱莫能助。————
一.
庄生是个屠夫,手起刀落,肉就会被一片一片剥离均匀。他不懂什么大道理,连被世人推崇的孔孟之道,也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然。
他从不奢求什么,只想尽快娶一门亲,也不用像村东头那个肥的流油的王钱财一样三妻四妾那么夸张,只要能给自己多多开枝散叶就好。
女人嘛,也不要长得太艳的,像青楼里的那些女子,长得再好看庄生也不会要,因为根本就关不住嘛。况且就算他想要,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他。
天上掉馅饼人人都会梦,可庄生没想到竟真有天大的东西砸下来,可这次不是馅饼,而是个人,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庄生能说出口的斯文话就只有如花似玉这个词,就是嘛,长得好看的姑娘,连城外那个专给人题词的柳书生看见了都会这么叫。那可是文化人,他说过的话,错不到哪里去。
那天庄生刚收了肉铺,走到树林边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自家小茅屋前倒了个人,奔过去一看,是个姑娘,一身绯红色的衣裙,面色苍白,只是呼吸还是匀称的。
庄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像她的红裙子一样,美得灼人眼。
庄生知道救人,这么一个大活人,庄生就算是刽子手也狠不下心来不管,况且庄生只是个屠夫,对动物或许无情,对人,却不会的。
庄生去树林子间拔了些日常的草药,回来时就发现那女子已经醒了,蹲在凳子上嘿嘿的冲他笑。
那姑娘真好看,笑起来跟一朵花似的。
庄生也跟着嘿嘿的笑。
“嘿,庄生,是你救了我吗?”它笑嘻嘻的问。
庄生只是红了脸,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庄生总是在关键时刻发笨,他忘了问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倒在他的门口,好端端的,竟然像没事人一样,好端端的,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嘿,你救了我,我要留下来,帮你一件事。”她从凳子上蹦下来,庄生却觉得那一刻她翩翩然像蝴蝶一样轻盈。
“那你嫁给我吧。”庄生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想抽自己嘴巴。
“咦?嫁你?”她歪了歪头:“庄生你长得很好看啊,庄生嫁了你我不会太吃亏对不对?”
她说的太快,庄生只听见了“吃亏”两个字,他急了:“嫁我你不会吃亏的!我......”说不出话了,庄生更想抽自己了。
“你怎么了?”她问。
“我......我会卖肉!我,我会养活你的!”庄生一拍胸脯,豪气万丈,不过多数是摆出来充样子的。
女子跳起来咯咯咯咯的笑,庄生只跟着高兴,却又没有看见女子一闪而过的表情。
后来女子就和他在一起了,女子从没说过我们成亲,可他们日夜同床共枕,虽然庄生从来没和女子肌肤相亲过,但庄生已经很满足了。
更让庄生高兴的是,女子会关心他。每次卖完肉回家,女子都会给她喝一大碗药,虽然苦涩难咽,但女子期待和关切的眼神抵得过所有苦味。
很多时候女子也会说一些奇怪的话,说什么“四皇子”,说什么“圣旨”,庄生听不懂,也就不听了
半年,一年,时间过得飞快。庄生买完肉就赶去了城南那家做榛子做得最好的一家店,买了新鲜的榛子,小心包好,又往回赶。
可这一次,等待他的,终于不再是笑脸。
女子调皮的眉眼间的疏离是庄生所不认得的,她会武功,拿剑也别有一番韵味。
可庄生此刻却并不觉得韵味,如果这剑不是指着他,他或许还会有其他感觉。
“四皇子,枉我用一年光阴在你身边探寻,你倒是口严得很!”她冷冷一笑。
“娘子你在说什么?”庄生害怕极了,他害怕身边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更害怕面前一直被唤为“娘子”的人。
她只许他喊她“娘子”,却从没有告诉过他她的名字。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四皇子,把东西交出来,我便饶你一命!”她站在对面,剑光微闪。
“娘子,庄生没有!”庄生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此刻朝夕相处的人拿剑指着他,他只是委屈。
“娘子?这里有娘子吗?”她脸上绽开一抹笑:“四皇子,你要真记得有个娘子,就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
“娘子,庄生冷。”看着那熟悉的笑容,庄生只觉得冷的彻骨,他抱着肩蹲下来,使劲的哆嗦,抖得像筛子一样。
“四皇子,我想想......嗯,你服了多久的药了?”她装作思索的偏头:“流觞,这毒可只有我能解,没有解药,你活不过三个月,好好想想吧。”
她收了笑容,向庄生的身后点了点头,埋伏在庄生身后的人举起了手中的剑。
二.
庄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里,他微微在床榻上叩了叩,什么表情也没有。
身边的宫人很快过来服侍他,庄生撑起身来,墨黑的发丝披散开来,他妖娆慑人的脸苍白,语气却是淡淡:“去把大臣们叫来。”
大臣们蜂拥而至,在庄生面前依次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日我就要登基了么?”庄生自言自语,他已经由四皇子变成了君临天下的九五至尊。
“刺杀我的人呢?”他问。
女子和其他人很快被带上来,庄生清冷的眼神微微闪了闪,破绽只是一瞬。
“你终于不装了吗?!”她仍然毫无畏惧的瞪着他,尖厉的语声中透着愤恨。
庄生深深的看着眼前一袭红衣的美丽女子,他记得第一次看见她,她就是如此昏倒在他屋前。
可惜到最后,一切的真相,却不过是欺瞒和利用。
“是啊,我是四皇子。”庄生轻声说,声音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可你错了,我那时是真的不记得了。”
看着她慢慢软化的眼神,庄生说:“我只知道我是屠户庄生,记得我一介粗人,胸无大墨,只是如此。”
“我不信!你身边为何还有侍卫保护你?!”想起因疏忽而栽在突然出现的侍卫手里,她满心不甘。
“我是四皇子。”庄生似是在提醒她:“我忘了,可他们又岂敢会忘?”
“四皇子拿着先帝遗诏,得遗诏得天下,他们的职责,就是